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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0:00:57 作者: 暗夜流光
    「……我這次離開一段時間可能是好事,見得少了以後就會親熱點嘛……」

    「呵呵,這也是,我也多勸勸他……我可真捨不得你,去了那邊第一時間跟我聯絡哦!」

    「當然,我不找你找誰?」

    「呵呵……到了那邊,多認識幾個女生,最好帶一個回來!」

    「……我努力試試吧……」

    「憑你,還說這種沒志氣的話?就怕她們看見優良品種衝上來搶!」

    「我可不怎麼樣,對女孩子來說……我是最壞的男人。」

    「切,你瞎說什麼呢!過分謙虛就是虛偽了!」

    「……好了,別說這個了,咱們玩會兒遊戲!我跟你對打!」

    「玩就玩!誰怕誰啊!」

    第21章

    「喂,你醒了沒有?我要吻你了……」

    「……你誰啊?」

    「你管我是誰,我來了哦……」

    八月份我見過李唯森一次,就在大傢伙兒為我餞行的桌上,他沒帶上準新娘,說是免得不讓他喝個痛快。酒過三巡,兄弟們都說了一大堆臨別贈語,他跟我碰杯時已經有點醉了:「……來……咱們干!……你可是我……最佩服的人了……你他媽……夠厲害……」

    我滿臉堆笑一飲而盡:「哪裡、哪裡……」

    「不用……謙虛了……你什麼事兒……做不了?哈哈……你把誰不是……提在手心裡玩?」

    一聽到這些話,朋友們的酒都醒了大半,眼睛直愣愣的看著我,小川趕緊扶住了他小聲勸解:「唯森,你喝多了……」

    「誰說我喝多了……我還能喝!高郁!我們一人吹一瓶!你給不給面子?」

    小川只好也看著我,用眼色暗示「別理他」,我想了一下,把沒開的啤酒拿了兩瓶擺在桌上:「行,咱們兩兄弟今天高興,喝多少都沒問題!」

    「這可是你說的!小川,叫人拿一箱過來!」

    「……唯森……高郁……你們別……」

    「小川,照他的意思,我這次要陪他盡興,你就別管了。」

    ……一瓶接一瓶的整個兒吹,我不記得到底喝了多少,最後的記憶是李唯森嘴裡沒別的話了,一個勁兒重複著三個字:「……為什麼……」

    我當時覺著這幾個字有點耳熟,但已經沒有什麼思維的能力了,據小川後來的敘述我是被兩個人架上車的,李唯森的情況也差不多,唯一的區別是我安安靜靜而他說著聽不清楚的胡話。

    我問小川別的朋友都說什麼了,小川苦笑:「就是纏著我問唄,我說你們前幾天吵了一架,沒什麼大事……他也真是的,當著這麼多人跟你拼酒……」

    我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對小川拜託:「……我走了以後,你別跟他提我的事兒行嗎?」

    「你們到底怎麼了?」

    「呵,你不是聽見他說了嗎?我耍了他,我根本沒把他當兄弟,他這樣也是對的。反正我和他都是你的兄弟,那不就行了?」

    「你怎麼耍他了?我看你們老是怪怪的……又不是有什麼深仇大恨……」

    「如果把我當兄弟,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小川,我不是說過嗎?你不用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等我回來,大家那麼久不見就沒什麼了。」

    兩天以後我在小川和老爸的注視下坐上了火車,老爸對我的決定非常支持,年輕人多學點東西傍身比鐵飯碗更有用,他是這麼跟我說的,我有點不好意思說出真正的目的:玩、散心、不務正業。

    一覺醒來,我已置身那個北方城市,來接站的是一男一女兩個同學。說是同學,他們可都比我小,才十八、九歲,當然我的年紀沒有大到跟他們有代溝,笑笑談談還算合得來。

    學校的地點位於郊區,新建的教學樓和宿舍看著挺不錯的,這就是我選擇它的原因,跑來「進修」而已,我只要一張結業證了事,跟新聞本科的學生同教室聽課但不必為那張文憑奮鬥。

    象我這樣的也不止一個,上班幾年或將近十年的都有,說是進修不過找個藉口出來休息療養,只不過他們比我多了一條----順便泡泡小妞。我們這種人是學校里的有閒加有錢階級,儘管那些正規生老拿眼睛瞪我們,可心底里多少也有點羨慕吧?

    我在學校話不多,跟同宿舍的那幾個「少爺」也只是口頭朋友,他們不過老拉我一起約女孩子吃飯,真正深交的朋友是那年的十一晚會前夕認識的。

    那年的十一晚會我被校務處相中,明明非正式學生也非學生會成員,卻硬派我編排十一晚會的節目單,說幾個學校一起聯誼,我是被一群女孩推薦的首選「人材」,真他媽見了鬼,我只能勉為其難。

    那幾天,我整天困在排練室,不知哪個有創意的學生自作主張找來個樂隊。開始我是毫無興趣,敲敲打打吵得我受不了,可後來聽他們練了會自己的東西,覺著頗有點味道,一問之下他們住得不遠,而且有兩個還是附近學校的大二生。

    他們一共五個人,除了鼓手是臨時湊的以外其他幾人都住一塊,我每天跟他們聊一點,到晚會那天已經熟透了,我有時聽點搖滾可並不太精,那幾個小子卻是迷得發瘋,話題十回有九回得轉到音樂上。

    他們的節目之後,晚會上我隨便唱了首流行歌,一完了他們就拉著我「批鬥」:「你那個不是音樂,我們的才是!」

    我說不是就不是吧,沒什麼啊,他們不約而同面露不善:「你說什麼?你需要再教育!跟我們走!」

    「晚會還沒完呢,我得跟那些老傢伙交待一聲!還有你們的東西……」

    「早就收拾了……你還交待個什麼啊……」

    基本上,他們是七手八腳把我押往他們的住處,黑漆漆的夜路加上繞來繞去的胡同讓我記不住路:「喂,你們不是圖謀不軌吧?」

    「我們想謀殺你!害怕了?」

    說實話,我還真沒怎麼怕,到這兒來的一個多月我過得太平淡,所以對「刺激」這回事有種需求。

    到了他們的「家」,我簡直吃驚,屋子裡髒亂得要命就不說了,幾張床擠在一塊兒……床前居然還有一桌麻將正在打,幾個吞雲吐霧的男孩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繼續奮戰,話倒是很自然的搭上:「……你哪兒的……沒來過啊……」、「……看著不象……」

    「他挺合眼,我們都覺得他不錯,可以發展……」

    「切,碰過吉他沒有?」

    我茫然回答:「沒有……我們那兒不太興玩這個……」

    「鍵盤?貝斯?鼓?」

    「……都沒有。」

    「那帶他來幹嘛?你們有病啊!」

    牌桌上說話特別沖的傢伙似乎是他們的主腦,一頭微曲的長髮漂染著一點紫色,五官談不上細緻卻有種剛勁的冷艷,膚色是那種久不見陽光的蒼白,聲音也是不健康的低沉中帶點沙啞,我對這種人……不可自控會產生性聯想。

    可能是我的眼光太直接,他又瞥了我一眼:「你是GAY?」

    我當時在滿室的煙霧裡有些失常,居然接了一句:「是又怎麼樣?」

    那兩個站我旁邊的大二生反應有點大,好奇的看著我的臉;屋子裡其餘的人卻都沒怎麼搭理我,該幹什麼幹什麼,這樣的情況倒讓我吃了一驚。

    「自己找地方坐,遮著我的光了。」

    那個傢伙面無表情的回到牌局上,帶我來的幾個人都「呵呵」的笑起來:「過來坐!我們打會兒撲克!」

    稀里糊塗的混了幾個小時,我話不多可精神不錯,曾經長久的失眠使我越熬越勇,最後有人倒在了床上,我則移到了麻將桌上。

    帶「混」的打法我很不習慣,那個傢伙老是罵我:「你會不會出啊!笨蛋!」

    坐我下家的一個男孩,短短的酒紅色頭髮,皮膚也有點蒼白,眼神很懶,勸他的聲音更懶,聽起來就象沒睡醒的感覺:「吵什麼?只管打你的就是了……」

    我感激的對他笑了一下,他微湊過臉在我耳邊低語,溫熱的氣息直入耳膜:「……我看上你了,有空找你去……」

    那個壞脾氣的傢伙冷笑一聲:「看上他了?我就知道!你他媽要浪也別在這兒!」

    我的眼光在他們之間轉來轉去找不到要領,另外那個男孩勸架的聲音也聽不出誠意:「林東、小畢……你們打完這圈再吵行嗎?」

    原來那個長發的叫林東,我又多看了他兩眼,他瞪我的樣子就象一頭豹子要獵食,充滿凌厲的美感:「你跟他一塊兒滾!」

    那個小畢根本不理他,還是懶洋洋的對我使了個眼色:「別理他,他變態的。」

    「砰」的一聲……林東掀了桌子,對著小畢就是一拳:「我要你這種人幹嘛?整天發浪!你的鼓呢?到今天都沒影!」

    小畢抬起頭,嘴角有些腫,可說話的速度依舊慢條斯理:「我不是沒錢嗎?有錢了就有鼓。就你這種貨色,我還用跟你練?到時候直接上啊……」

    幾個睡在床上的男孩也埋怨起來、牆上傳來「咚咚」的敲擊聲、林東衝上去掐住了小畢的脖子……這個混亂的場面使我乾脆自己找了張床隨便一躺,不管了。

    聲音漸漸平息,我的意識也漸漸模糊,我就這麼朦朦朧朧的睡著了。

    我是被一個懶懶的聲音從空白一片的夢中喚醒的,睜開眼的同時那傢伙正在親我,連舌頭都跑進來了,我睡眼惺忪的看著他,唇齒間是清香的水果味,之後我也懶懶的笑著問了他一句話:「你沒愛滋吧?」

    「……如果有呢?」

    「沒什麼……你那個牌子的牙膏口感還不錯,待會兒借我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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