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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0:00:57 作者: 暗夜流光
這下是輪到我說不出話來,只得點著一根煙移開視線,同時在心裡狠罵自己:「你說個什麼?真是多事!」
沉默了幾分鐘之後,小川回到了桌上,問我們吃飯了到哪兒玩,李唯森對他擠眉弄眼的怪笑:「我有事呢!」
小川和我則對看著「恍然大悟」:「哦!……飽暖思yín欲啊!」
李唯森去干他的「事」去了,我和小川一起玩了會撞球,喝了杯咖啡,隨後各自回家。
大概是當晚的十一點左右,我的大門被敲得很響,我還以為是工作上有什麼急事連忙跑去開門。可門一打開我就愣住了:來找我的居然是李唯森。
他什麼話也沒說,就那麼跌跌撞撞直接走進了我的房間,我看他那副樣子是喝酒了,而且還過量了。
我想了想,還是上前扶住了他:「……你喝了多少?怎麼成這樣了?」
「……沒多少……」他粗聲回答著把我使勁拽到身前:「……床呢?……床在哪兒……我想睡覺……」
我好不容易把他「平穩」的扶到床上,問他:「想不想吐?」
「……不想……好像還行……」
「我……讓你女朋友來接你。」我猶豫了一下,拿起了床邊的電話,儘管已經很晚了,讓他女朋友出來不太合適,可我想不出別的處理辦法。
果然……我拿著電話的手被他掰開了:「……她院裡……關門了……」
「那我讓小川來。」我再度在電話上撥打那個熟悉的號碼,反正不能讓他單獨待在這兒。
「你他媽放手!」他幾乎是跳起來使出蠻力把電話搶過去,還「砰」一聲摔到了床腳下:「這麼見不得我?老子我今天不走了!你能怎麼著?」
大醉如泥的他眼神很兇猛,看著我的樣子就象武俠小說里描繪的那種「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我忍住氣惱和自嘲告訴自己:他醉了,別跟他計較。
「那你睡覺吧,我出去。」我慢慢的站起來,把電話機壓好,準備到另一間房裡來個眼不見為淨。
「不准出去……我要跟你『睡覺』!」他刻意加重那兩個字的聲調,同時狠抱住我的腰往床上拖。
我立刻回身給了他一拳,可還是敵不過這個醉到不怕疼的傢伙,他連個「痛」字都沒說就把我壓在身下亂摸亂捏,嘴裡的話斷斷續續:「……躲我……你媽的……什麼東西……看不起我……乾死你……看你還……拽不拽……」
我最起碼打了他十幾下,也踢了他好幾下,但身上的衣服還是越來越少,當我實在打不下手的時候他突然不動了,我吃了一驚,推著他問:「你沒事吧?……李唯森!李唯森!」
沒有反應,他好像是昏了……不,他是真的睡著了,他的鼻息變得沉緩綿長,眼睛也閉著,看起來全沒有剛才那種野獸般的攻擊性,而他的手還放在我的腰上,我的長褲已經被褪至膝蓋。這個莫名其妙的場面讓我發了會兒愣,然後用力將他推開一邊,再把自己弄得整齊了一些。
走之前我還是給他蓋上了被子,他無意識抓著我的手湊上那張因酒意而紅透的臉,也許因為我的手很涼,所以靠得挺舒服。在手背磨蹭的嘴唇既柔軟又熾熱,我一時間恍惚了起來,但最後我甩開了他,非常安靜地離開那個房間。
那一晚我無法入睡,一直清醒的睜大雙眼,隔壁房間偶爾傳來模糊的聲音,他好像在說什麼夢話,內容想必是與我無關,就算有,也不會是好話吧。
第二天一大早,我穿得嚴嚴實實去了他那邊,他早就醒了,半躺著身體看我遠遠坐在床沿,臉上的表情居然頗有點脆弱和委屈:「……你幹嘛老不理我?我就這麼討厭?」
他這樣的眼神是我最害怕的,可逃跑已經來不及,我一瞬間回到了很久以前,他纏著我教他跳舞的那會兒,我的心被一種溫軟的東西死死揪住,明知道要糟也管不住自己的嘴:「……我沒有。」
「那……坐過來點。」
我失去了控制自己的能力,就那麼乖乖的緊靠在他身邊,他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視我,手指撫上我的唇角:「你全身上下,就是這個地方最好看……」
我幾乎開始發抖,因為我害怕,我又感到了不可自制的眩暈,眼睜睜看他的嘴貼過來可就是躲不開,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溫柔的吻我。他濡濕的舌尖輕划過我的唇齒,我傻乎乎的閉上了眼,然後……就是我有生以來最投入最激動的時刻,我的心跳快得連自己都害臊,他吻我的方式不再是強硬霸道,而是含著濃烈的色情意味,我全身發軟的癱在他身上不能再思考,下體的反應也異常直接。我從來沒想到接個吻會有這種效果,似乎性感帶全跑到了舌頭上。
急促的喘息中他翻身把我壓在床上,手忙腳亂的脫去我們倆周身的衣物,當我一絲不掛之後他的動作又變得急迫起來,只稍稍猶豫就在我兩腿間埋下了頭為我口交。
我做夢都沒想到他會這麼做,急得整個人拼命向後縮,他摁住我的腰抬起頭,一副不以為然的口氣:「躲什麼?這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說完這句話他繼續埋頭苦幹,源源不絕的快感俘獲了我的理智,我實在忍不住低低的嗯了兩聲,這種聲音反倒象鼓勵了他,嘴上吸得越來越用力,我終於小聲的呻吟起來:「……嗯……停……停……別弄了……」
在這種超強的刺激下,我用不了太長時間就繳了械,好在我及時推開了他的頭,他把那些液體掬在手心向另一個地方塗抹,我兩條腿也被他壓至胸前。這個姿勢極不舒服,更別說他立刻就闖了進去,我極力壓抑住痛呼的欲望,好讓他痛快淋漓的享受,可他對我說:「你怎麼不出聲,叫出來啊!」
總之我和他在這方面的配合度還很低,原因出於我根本討厭那種接受的行為,我無從想像G片和小說上那些被乾的一方所描述的快感,就我的這幾次經歷,除了疼痛和屈辱沒有任何別的感覺。
一夜沒睡加上如此厲害的體力消耗,等他做完我已經累得不想動彈,但他只休息了半小時的樣子就恢復了精神,再次發揮纏功讓我教他上網。
我無奈的坐起身,他接下來的話卻是超級經典,我足足看了他幾分鐘,還真是說不出話來,乾脆倒頭拉上了被子,任他自便。
被窩之外的他在我身邊坐了很久,最後對著我的方向說了一句:「……神經」,就「踢踢踏踏」的走掉了,我埋在被子下面痛罵自己:「高郁,你為什麼這麼賤!」
第16章
「沒事兒吧?我過分了點……別生氣……」
「我是同性戀。」
「……什麼?」
經過那天,我又對自己來了個完全而徹底的痛定思痛,之後的結論還是老一套:我得避著他。
腦袋清醒了以後我分析得頭頭是道,他跑過來纏我的原因不外乎這麼幾個:一,他以為我看不起他,還拿話擠兌他,心裡邊挺恨我所以要「報復」;二,我這段時間不搭理他,他有點不甘心;想證明他還是能「征服」我的;三,他女朋友太保守,男朋友又斷了線,性需要得不到滿足;四,工作聯繫得不順利,想證實一下自己在某方面是還有「能力」的;五……到這兒就不用再列舉了吧?
他根本不是GAY,就算做盡了所有事,至多勉強是個雙的,我不能這麼粘粘乎乎的跟他耗下去。除非他只有我一個,否則我放棄,我無法忍受自己像古代宮廷里,那種隨時隨地等待皇帝臨幸的宮女,揣著一顆寂寞芳心任他予取予求,末了還得畢恭畢敬說句「謝主隆恩」。
從總總事實來看,對他來個深情告白純屬多餘,我只能接受兩種情況:要麼相愛,他從裡到外都是我的;要麼乾乾淨淨做個表面知己,除了聊天別無其他。老死不相往來還是不太現實,我們的朋友交情都有好幾年了,絕交這種事我拉不下臉,也沒法跟小川他們解釋,而且我對阿飛式的「突然想通」還抱有相當大的期望,那才是夢寐以求的最高境界。
於是我再次開始了「冷落」行動,堅決不跟他單獨見面,每次有第三個人在旁邊才做做好友的樣子,就連小川上廁所我也跟著去,免得他抓著機會迷惑我的心志。他瞪我的時間越來越多,我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不是罵我神經病就是覺得委屈,基本上他沒得罪我什麼啊……也是,有時候我都替他委屈,攤上這麼個該死的同性戀,喜歡他喜歡得要死卻又一個勁兒裝清高,明明眼一閉就可以躺到他懷裡什麼都不顧,也算完成了一場貫徹到底的痴情。
我為了躲他,電話換成帶來電顯示的,大門也換成帶貓眼的,他找過我好幾次我都「不在」,再笨的人也能看出來我是故意的,有一次他在我門口罵了幾聲,其內容如下:「高郁你個神經病!我知道你在呢!你他媽出來!我哪兒對不起你了!混蛋!狗日的!#*%xx……」
我在門內靜靜的聽著,一邊聽一邊無聲的苦笑,我就這麼點出息可是沒辦法,我真是怕了他那種無辜的樣子,如果門一開,他軟軟的說上一句不怎麼樣的甜言蜜語,我還不又得暈菜?
當然了,他找我不一定是為了那事,但我只能防患於未然,他興致一來隨便玩上一次,我就得花上千百倍的力氣反省,好讓自己從希望中再度抽身,前幾次的經驗把我折騰得太狠了。
有過肉體接觸再要兩個人平安無事真的很難,不光是他,就連我自己也沒什麼把握。「再見亦是朋友」可以,但前提是再見的地方沒有床或者沙發什麼的,況且以他的自制力,可能要大庭廣眾作為後盾才確保萬無一失。
小川來找我的時候,對我的新大門頗感疑惑:「你幹嘛換門?那個好像還行吧?」
「壞了,所以換個結實點的,免得被人捶爛。」
「呵呵,誰會那麼無聊啊?」
進了屋我繼續躺在床上養神,小川百無聊賴打開我的電腦玩桌面小遊戲,我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小川把話題拉到了李唯森身上:「……高郁,那傢伙這段時間脾氣挺躁的,你發現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