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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滿是疑惑，她的表情充滿了哀求和愧疚。

    愧疚？！大腦翁的一下，一個畫面突然出現在腦中。

    「阿一還真是個怪人啊。」

    「人家那是老實。很可愛啊……」

    「哦，我就不可愛了？」

    「你是壞，不是可愛……」

    趙漢！那個男人是趙漢！的確是楊欣說的，可是她並不是無意中說的，他是對另一組的趙漢說的！

    第34章

    是的，就是趙漢，那天在森林公園她之所以匆匆走開，就是因為她和趙漢在一起。

    我呆在了那兒，我不想相信這個推測，可是除了這個推測之外，我找不到別的可能。

    耳旁翁翁做響，仿佛被無數隻蜜蜂纏繞著，經理的聲音遠遠傳來，我卻已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了。

    為什麼？這只是一個測試，雖然經理說了開除，但那也只是對我，對他們，只是一些獎金的損失啊，最多，也就是再被訓一頓，為什麼要抄襲？

    而最令我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楊欣要這麼做，我可以理解她在無意中把我的構思說出來，但為什麼在之後還不停的提出自己的想法，不停的要我補充融合？

    如果沒有她的那些要求，也許我也不會拖到最後才把企劃交上去，也許我可以比趙漢那一組更快些……

    一旦開了閘，各種疑惑和猜疑都奮涌而出，猛然又增多的各種文件，楊欣的各種要求……

    想法越來越偏激，到最後我甚至開始懷疑這是不是全辦公室對我的一次陰謀，老陳、楊欣、趙漢、所有的人都想逼我離開。

    猛的搖搖頭，把這些思緒拋開，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最後只能有氣無力的說了句：「我沒有抄襲。」

    經理的臉上突然閃過一道什麼，他盯著我：「證據呢？」

    我看向楊欣，希望她能為我做證，雖然很可能沒有用，但我希望她能說些什麼。但是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用那種哀求而愧疚的目光看著我，漂亮的眼睛裡閃著淚光，嘴唇微微的哆嗦著，仿佛一株在暴風雨中掙扎的小花。

    這種姿態令我又是迷惑又是震驚。在我的印象里，楊欣一直是乾脆強硬的，是現代社會的新新女性，有能力有手段有信心，就仿佛一個穿著盔甲的鬥士，雖然她經常利用女性的權利指使男士做事，但這並不代表她的能力比男人差，她只是更有手段罷了。但是現在，她就像個被屠割的羔羊無辜而可憐的看著我。

    不要被迷惑了，這只是她的手段罷了，她只是要你去替她挨刀，心裡有個聲音大聲的叫著。

    「你能找出人為你做證嗎？」經理的聲音很冷，卻帶著提示和盼望。

    我轉過頭，第一次自私打量自己的上司。微黑的皮膚，細長的眼睛，三十歲左右的年紀，身材不高大卻很標準，容貌說不上英俊卻也很工整。雖然他經常看我不過眼，但我必須承認，他還算個不錯的上司，工作能力也是有的，否則也不會坐到這個位子上。

    他眯著眼，仿佛很憤怒，眼光卻帶著探詢。

    我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右手，指甲很長了，要剪剪了，這些事以前總是上官幫我做，每次一邊做還一邊罵我，這次，他好象也忘了。心中突然一動，原本的憤怒委屈疑惑突然一下子消失了。

    我抬起頭，微微一笑，開口道：「我辭職。」

    身邊傳來楊欣的吸氣聲，經理一臉震驚的看著我，我再次開口道：「對不起，明天我會把辭職報告送上來了。」說完，也不等經理的回答，轉身走了出去。

    出了經理室，老陳立刻探詢的走上來，關心的問道：「怎麼樣，沒事吧。」

    我搖搖頭，來到自己的位子前，關上電腦，拿起皮包，在同事們驚訝的目光下走了出去，明天我抄襲的事就會傳遍整個公司吧，不過沒關係，那已經和我無關了。

    走出公司，外面的太陽正好，雖然空氣很冷，但燦爛的陽光會給人一種溫暖的錯覺，我眯了眯眼，再次笑了笑，突然有種非常輕鬆的感覺，就像多年的包袱終於卸了下來似的。

    第35章

    在街上遊蕩了一會兒，在一家被上官評為不衛生、沒營養的小店裡吃了碗牛肉麵。面碗有些髒，除了面就是幾片薄的可憐的牛肉，連根青菜都沒有，但我卻吃的很香，我已經有好多年沒有吃過這樣的東西了。

    方便麵漢堡之類的垃圾食品讓上官見了也只是大罵我一頓，但如果讓他知道我吃這種東西，他會吃了我的！

    吃完面，拿了一張十塊的給老闆，竟找回七塊，我這才發現原來N市還有這麼便宜的食物！

    填飽了肚子，再次在大街上遊蕩，正是聖誕，各個商家都在搞促銷，喇叭聲音樂聲叫喊聲吵的人實在頭疼，卻令我有種新奇感，因為這好象是我第一次在聖誕節閒逛，以往總是白天工作晚上到某個高級餐廳吃飯。

    聖誕節給我的印象一直是優雅的音樂、漂亮的蠟燭以及精美的食物。當然，我並不喜歡逛街，嘈雜的環境也令我厭煩，但今天不知道為什麼，我卻對這一切充滿了興趣。

    在街上逛了沒一會兒，我的手裡卻多了許多零碎的小東西。小小的聖誕老人，卡通造型的水果，捏著就哇哇叫的玩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買這些，也許是那些促銷人員太高明了吧，一說兩不說我就掏錢了。

    東西買了，也沒必要後悔，就是拿著有點麻煩，我正在想著要在恩麼把這些東西送出去的時候，電話響了。

    熟悉的音樂，我猶豫了一下才按下接聽鍵。

    「你在哪裡？」上官的聲音很冷靜，但我知道，這絕對是他不冷靜的開端。

    ……

    「你在哪裡？」

    「……街上。」

    「哪條街？」

    「上官……」

    「我問你哪條街！」

    「……紅林，我現在就回紅林。」最終我也沒有說出目前的位置，就算要挨罵，也要找個人少的地方是吧。

    掛上電話，看看手裡的東西，隨手給了一個正向我推銷玫瑰的女孩，那女孩瞪著大眼看我，我對她笑笑，向地鐵站走去。

    我沒有想過要瞞上官，這也瞞不過，我只是想總要過了今天再說，可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得到消息了。我沒有想他是無意中聽到的還是有人專門向他報告，這無關緊要。

    早晚都要過這關，我也沒想拖延時間，不過也許是聖誕的關係，地鐵站擠滿了人，我錯過了兩班才擠上車，回到紅林，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上官已經等在那兒了。

    一見我，上官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吧。」

    我一愣：「上哪兒？」

    他額頭上的筋跳了一下，忍耐似的道：「回公司！」

    我立刻搖頭：「我不去。」

    他瞪著我：「你說什麼？」聲音很慢，幾乎是一字一句。我知道應該馬上照他說的辦，否則一定會大禍臨頭。但我還是搖了搖頭，不是我突然向豹子借了個膽，而是我真的不想再回去了。

    「為什麼？因為那個女人？該死的，是不是因為她！」

    我沒有說話，我也不知道要說什麼。為什麼？經理嗎？他雖然看我不過眼，但也從特別苛刻過我；辦公室的同事嗎？雖然他們總把文件堆在我桌上，但我也從沒覺得有什麼不對；楊欣嗎？我的確是很失望也有點痛心，但也不過如此罷了。我也不知道要為什麼，但我，真的不想再回到那個地方。

    我低下頭，避過上官的目光，有點囁嚅的說：「我已經準備辭職了，我……」

    話還沒說完，就覺得肩膀一痛，雙肩已經被上官抓到了手裡，他眯眼看著我，眼中充滿了危險。

    我吞了吞口水，腿有點發軟，但還是鼓起最大的勇氣又說了一遍：「我已經準備辭職了……」過去的經驗告訴我，這個時候千萬不能退縮，否則就再沒有出頭的可能了。

    第36章

    上官看著我，眼中的火花和他額上的筋跳的同樣駭人，但奇怪的，竟沒有馬上發火，而是一種很理性很平靜的聲音道：「辭職之後呢？你準備做什麼？找什麼工作？」

    我鬆了口氣，避過他的注視，囁嚅道：「我、我想歇歇。」

    「然後呢？」

    「然後，恩，然後再說吧。」

    「那麼，告訴我，」他貼近，聲音壓的更低，「你準備怎麼歇？上哪兒歇？歇多長時間？」

    「我、我……」我吞吐著，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或者……」聲音低的充滿了危險，就像老虎，聽它叫那只是在示威，但如果聽到他的嗚咽，那才表示著你該倒霉了！

    「我應該換種方式問，你準備什麼時候離開？」

    我猛的抬起頭，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他憤怒的看著我，嘴角諷刺的向上挑著，用冰冷的聲音道：「李一，你以為我和你一樣白痴嗎？你真以為你那腦子裡的東西能瞞過我？」

    「我、我只是覺得大城市不適合，我、我還是喜歡……」

    「去你媽的不適合！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你有上過街嗎？你有去跑過推銷嗎？你擠過幾次地鐵？你跑過多少路？你每天就是公司到家再從家到公司，大城市和小城市對你有什麼區別？你根本他媽的是在躲我！」

    上官幾乎把一年的粗話全罵了出來，我愣愣的，想反駁，又找不出話。大城市和小城市對我有什麼區別？沒有區別，可我還是想離開。

    「別以為你有機會和楊雲那個混蛋一塊走！」

    這又關楊雲什麼事？

    我還沒明白過來，就感到一陣眩暈，上官這傢伙竟把我抗起來了！

    「喂！」我大聲抗議，上官卻慌若未聞。我拼命掙扎，他卻只用一隻手就把我固定住了，我在他手裡完全就像只沒力氣的小雞。反抗的結果就是弄的自己難受。不過令我比較欣慰的是上官不是要出門，否則我也只能就此遠盾，以免丟人了。

    上了樓，上官一腳踢開房門，一把把我甩到床上。

    「喂，君子動口不動手，有什麼咱可以慢慢、慢慢、慢……」

    在那雙已經要變成紅色的眼睛下，我的聲音越來越小，終於自己消失了。不對，今天的上官太不對勁兒了，這不是暴風雨，而是海嘯。可是，就算我想到別的城市，就算他知道了我和楊雲見面的事，甚至就算他知道我那件丟臉的行為，他、他也不該這樣啊……

    我僵在了那兒，動也不敢動，連呼吸都不敢大聲。但是我的沉默卻沒有消除他的怒氣，恰恰相反，他仿佛越來越不對勁兒了。

    喉頭髮干，我緊張的舔了下嘴唇，正試圖找個話題，上官卻一下子撲了過來。

    撕啦----

    上衣被撕破了，緊接著就是毛衣襯衫，然後是皮帶褲子了。我愣愣坐在那兒，大腦一時轉不過來圈，一直到皮膚感到涼意，我才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