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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9:56:37 作者: 張鼎鼎
    果然是大城市出來的,這嘴巴也太緊了!

    其實倒不是這些人的嘴巴緊,而是這些人也不知道劉平和韓耀的關係。本來,他們以為劉平應該是韓耀的朋友。雖然這個朋友看起來落魄了點,木訥了點,和韓耀平時來往的人不同,但皇帝還有幾個窮親戚呢。再說人家遇到這種事,自然是不可能有精神的。

    不過劉平雖然在齊諾呆的時間不長,不過一開始負責的卻是經常會讓人遇到的樓層,所以就有個人將他認了出來。這一認出來,本來清楚的事情立刻變的複雜了。

    劉平是什麽人?韓耀是什麽人?

    好吧,就算他們家總裁對清潔工作要求的極高,而劉平在這上面也很有天分,讓韓大總裁非常滿意……這個可能性怎麽這麽怪異?!

    總裁親自過問一個清潔人員母親的喪事……而且是被開除的清潔員工的……好吧,就算非常人都形非常事吧,可這事也太古怪了。

    也是韓耀平時樹立的形象太過高嶺了,所以雖然現代人幾乎都聽過斷背的詞彙,卻沒有人敢往這方面想……總裁就算要趕時髦的斷背,也該找個適合的人斷啊,比如經常出入齊諾的姓顧的少爺之流的。所以猜出一些端倪的,只有並沒有過來,但卻聽到了小道消息的二十六樓的幾個秘書,不過她們自然是不會多嘴的。

    劉平媽媽的後事辦的可以說是極盡哀榮,請的是省里最好的鑼鼓隊,用的是市里最好的飯店,再加上劉平小姨有意無意的宣傳,於是過去幾年不來往的朋友親戚都知道過去那個劉家的小兒子出息了,於是花圈擺出了幾十米,出殯儀式上,一眾親戚朋友也哭的聲勢震天,劉平的小姨更是死去活來。真要說有什麽遺憾,也就是劉平沒有掉淚,而且木木訥訥的不知道說話,不過五星級飯店的飯菜的確不同凡響,所以其他人也就把這點遺憾忽略了。

    吵吵鬧鬧三四天,事情總算過去,人入土為安,一干調來的人也都回去了,劉平雖然還是木訥,但總算回了兩縷神,到銀行取出了全部存款,一把手的交給了小姨。

    當然,這幾萬塊是不會讓婦人滿意的──開玩笑,劉家當年借的錢都比這多!讓她喜笑顏開的是後來韓耀給她的又一筆。不過雖然這個英俊的男人說這是劉平的意思,可她又怎麽會不知道這不是自己的外甥拿出來的呢?

    但不管這是誰的錢,總是錢,最重要的是還給她了,所以其他的都無所謂了。

    春雨貴如油,在北方,三四月份的雨本應該是少的,但現在全球氣候都古怪,所以這本來如油的春雨竟一下就是兩天。

    韓耀坐在車裡,煩躁的吸著煙。作為一個有極端潔癖的人是不該吸菸的,不過他既然已經破過很多戒了,自然也就不在乎再多加一條。

    細雨隨著風飄到車內,空氣中充滿了濕潤了涼意。這麽冷的天淋雨自然不好受,但前面的那個家夥卻像沒有感覺。

    夠了!

    彈開菸蒂,韓耀推門下車,他對那個家夥已經夠忍耐了,沒必要再縱容他了!

    「你想站到什麽時候?」

    劉平低著頭,沒有回答。

    韓耀眉頭一皺,伸手夾著他的脖子就往回走──自該隱之後,他就喜歡上了這一招。

    劉平的身體僵了下,卻沒有反抗。

    打開車門,將人丟進去,用力過大,劉平的頭碰到了方向盤上,只聽咚的一聲,他卻像沒有感覺似的身體順著向下滑。

    見他這個樣子,韓耀氣急,抓著他的領口吼道:「你夠了沒?你媽死了你是不是也不要活了!」

    劉平終於有了反應,他眨了下眼,仿佛有點疑惑,又有些迷茫的道:「我活著做什麽?」

    「你!」

    雨水順著頭髮流下,發乾的嘴唇上帶著水珠,發褐色的眸子中帶著一種死氣,卻又因為雨水而顯得有些濕潤。

    韓耀突然覺得喉嚨有點發乾。

    劉平垂下眼,仿佛是自語似的道:「我活著做什麽……」

    這句話音未落,唇就被覆住了。他有點驚訝,大腦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但慢慢的,對方的強硬、霸道都透了過來。

    劉平打了個哆嗦,如同飛蛾撲火似的回應了過去。想要抓住點什麽,太冷了。

    他的回應是笨拙的,不過立刻引起韓耀更大的反應。

    雨聲淅瀝,這場吻仿佛進行了天長地久。結束後,兩人都有點氣喘,韓耀更是幾乎要起火。

    「你給我坐好!」

    一邊說著一邊幫他系好安全帶,同時大踏步的繞到車廂的另一側,發動車子,火速的沖了出去。

    來到酒店,兩人連門都沒關就滾在了一起,幸虧酒店的房門一般在沒有外力干預下都會自動帶上,否則就很可能便宜某個路過者了。

    舔噬、抓咬,這與其說是場性愛,更像是場戰爭,劉平第一次沒有帶任何抗拒的投入其中。當韓耀在他身上啃噬的時候,他也笨拙而急切的在他身上探索。

    激烈的情事總是結束的比較快,不過在第一個回合之後兩人很快又展開了第二次,然後是第三次、第四次……

    從地板到沙發,到臥室到浴室,終於做的兩個人都筋疲力盡。

    韓耀在床頭上摸出根煙,當然此時的心情和先前已大不一樣了。雖然累的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但卻有種異常的滿足感。

    畢竟是不習慣吸菸的,此時心情又好,抽了兩下就又按滅了,翻過身,看著仰躺在床上的人,開口道:「和我回去吧。」

    「……好。」

    好個屁!

    韓耀很鬱悶,鬱悶的頭髮都要冒煙了,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他對那個家夥都很不錯……

    好吧,先前的不說,最近,他應該是當的上這句話的了。他沒有打那個家夥,沒有罵那個家夥,還好吃好喝的餵著他,每天晚上還幫他解決生理需要……雖然這也是他自己的需要,但那個家夥的反應也很激烈,明顯也是樂在其中的。

    他也沒限制那家夥的自由,只要在他回來的時候他在家裡,那隨便他怎麽晃悠都行。

    韓耀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對人這麽好過。看那個家夥別說知恩徒報了,反而……

    反而怎麽樣,其實韓耀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但他鬱悶就鬱悶在這裡。劉平沒有反抗,非常聽話,床上纏綿激烈,床下沈默寡然……但他奶奶的,這和一個充氣娃娃有什麽區別?

    也許還是有區別的,充氣娃娃不會做飯打掃家務,就算再高級的產品,干起那事也總是無味,從這個角度上說,那家夥還是比娃娃好的。

    去他的!他要個娃娃做什麽?

    是的,這就是韓耀的鬱悶,劉平符合了他的要求,可他又覺得這不是他要的。在他想來,竟覺得劉平還是彆扭點好。

    真他媽的見鬼了!他竟然會有這種想法!

    韓耀一天比一天鬱悶,他挑不出劉平的錯,只有在床上發泄,動作激烈,有時連自己都覺得有些過了,但無論怎麽激烈,劉平都能仿佛能承受,而且有時比他還要激動。

    於是韓耀就更鬱悶了,這成了個循環。

    ----

    「你聽到我說的沒有啊!」顧全瞪著對面搖著玻璃杯的男子道。

    男子停下動作,輕輕一笑,溫聲道:「聽到了。」

    「那你說該怎麽辦?」

    「小全全,王子已經長大了,你不用天天跟著他屁股後面忙東忙西的了,他不是你兒子。」

    顧全一個哆嗦:「你別咒我,我要生個這兒子,趁早死了乾淨。去,怎麽扯到這上面了?我問你辦法!辦法呢!」

    男子看了他一眼,顧全立刻又打了個哆嗦,這才發現自己剛才說了多麽了不得的話。

    「那個,我剛才是順口胡言亂語的,恩,你倒是說啊,現在該怎麽辦?這些事都是你惹出來的,你總不能不管吧!」

    楊中旭嘆了口氣:「這話古怪,怎麽就成了我惹出來的了?好吧,就算是我惹出來的,我也做過補救了,現在的情況,完全是王子自己的問題。」

    這當然是韓耀自己的問題!

    問題是一個人的問題總是要影響到身邊人的。特別是如果這個人再古怪一點,有能力一點,這個範圍自然就要呈幾何數字的增大!

    而很不幸的,他顧全就成了那被影響的其中的一個。他上輩子到底是做了什麽孽啊!

    「阿旭,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說了一句,顧全就住嘴了,阿旭要是能被溫情牌打動的,也就不是阿旭了。顧全覺得自己也開始鬱悶了。他鬱悶了片刻,終於嘆了口氣:「好吧,阿旭,你想要什麽?」

    「小全全,你終於長大了。」

    楊中旭道,語氣不勝唏噓。顧全咬牙切齒,也不好多說什麽。

    「小全全,你知道,我最喜歡釣魚了。」

    顧全面露難色:「法國那處別墅,我們家已傳了百年了,你換個地方好不好?」

    楊中旭喝掉杯中的酒,露齒一笑:「你想到哪裡去了,咱們從小一起長大,我怎麽會讓你為難?而且,就算你再為難,那座別墅你也不可能做主賣給我的對不對?」

    顧全連忙點頭,不過心中的寒意更深。

    「所以你只要每年邀請我兩次就好了。」

    顧全疑惑道:「邀請你什麽?」

    楊中旭停了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慢慢的開口道:「邀請我去那座別墅釣魚。」

    「就這樣?」

    楊中旭微微一笑,顧全連忙道:「好好,就這麽說定了!你每年什麽時候想去的給我打個招呼,我立刻邀請你!」

    楊中旭道:「你說話可要算數。」

    「當然算數!」雖然這麽回答,顧全心下卻有點忐忑,總覺得好象上了賊船似的。不過這又算什麽賊船?那座別墅雖是他們家的祖產,但也說不上多寶貴,要不是年代久了,說不定早就被賣了。而且,那別墅又不能長腳跑了,任阿旭有什麽手段,好象也不能在這上面施展吧。

    就這麽想著,又覺得自己是多慮了。

    楊中旭慢慢的笑著,他最喜歡釣魚,特別最喜歡看魚兒自己要游過來吞餌。王子殿下呀,我可沒違背當年的諾言,魚自己要往鉤上咬,他總不能不讓是不是?而且,誰讓他這個本來的看護人自己出了問題呢?

    想到這裡,他的笑意更深,眼睛更亮。

    「我告訴你,王子的毛病就是不敢承認自己的心意,咱們只要對著這點下手就好了。」

    顧全連連點頭:「怎麽讓阿耀承認。」

    「這個嘛……」楊中旭沈吟了片刻才道:「這是我要想的,你只要按我說的做就好了。」

    顧全覺得這句看似很容易的話其實很危險,可他實在受不了韓耀經常性的跑到他那裡去喝酒了……就算他因為從小受虐待,對此已經習慣了,他公司的人也受不了啊。

    見他點頭,楊中旭又露出那美麗至極的微笑,在顧全的杯中也倒上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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