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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9:56:30 作者: 曉渠
「你硬了。」周正說。
蔣捷的臉本來因情慾染上的緋紅,此刻更加因為羞澀,雙頰紅得好象火燒雲。周正的手握上蔣捷分身的瞬間,他發出類似小貓般的呻吟。周正的手指玩弄著蔣捷私處稀疏的毛髮,不時勾弄囊袋,另一隻手伸到後面,在jú穴周圍輕輕抓撓按壓,慢慢增加手上的力氣,套弄起來。蔣捷年輕美好的身體長長地襯在墨綠大理石之上,腰微擰著,平坦光滑的小腹不時因為快感而痙攣。沒有受傷的手緊緊拉著枕頭角,胸口一起一伏,破碎的呻吟逐漸升高,「嗯~~~」,他she了,神態卻有些悲傷,喘息了很久,也不說話。
周正的傢伙已經硬到不行,直挺挺地頂著蔣捷的小腹。他的雙手握住蔣捷精瘦卻柔韌的腰身,帶著力道地捏了一把,那裡結實而不粗鄙,纖細而不瘦弱,帶著誘人的彈性,修長的線條。周正看了一眼蔣捷,正好蔣捷也看著他,四目相對,蔣捷先說話,帶著猶豫:「周正,我幫你……」
「怎麼幫?」周正促狹地笑著,
「那,你,你要我怎麼幫?」
「蔣捷,別怕,你跟著我做就好。」
周正拉開蔣捷的雙腿,卻看見蔣捷的頭轉向一邊,胳膊蓋上眼睛。周正的心裡笑了,這隻小駝鳥看不見就可以當做沒發生過嗎?他停下手上的動作,說:「蔣捷,做愛是件很平等很幸福的事兒,不是屈辱。你要是不喜歡,我們不用做到那一步。」
「不是,」蔣捷拿開手臂,紅著臉說,「我沒……沒做過……」
「不是說交給我嗎?有我在,不用你做什麼,放鬆。」
周正給了蔣捷一個鼓勵的眼神,見他不再閉眼,拉著他的胳膊讓他坐上自己的腿,嘴唇準確無誤地找上蔣捷。蔣捷正沉浸一個悠長纏綿的吻里,忽然感到後面給一根手指侵入,周正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偷偷潤滑了手指,帶著冰涼的溫度,正在試圖插進去,蔣捷反射性地收腰,他睜大了眼睛,茫然無措地看著已經給慾火燒的滿頭大汗的周正,他知道周正也忍得很辛苦,卻還是安慰自己:「別收緊,放鬆,乖,放鬆。」
手指頭進的並不是一帆風順,但雖然進度慢,終於還是插進去。他試著轉了一下,換來蔣捷一陣抽氣聲。周正卻沒停,還是慢慢轉動,再弓起手指,蔣捷的手抓著周正的雙臂,他的手指頭很長也很有力,幾乎掐進周正的肌肉里,這種感覺卻強烈地刺激了周正的性慾。他的第二根手指進得毫不猶豫,兩根手指適應了擴約肌的收縮力以後,抽動起來,蔣捷對這種抽插沒有準備,「啊~~~」地吐出半聲呻吟,趕快咬緊牙,頭抵在周正的肩膀上,再沒有半點聲音。周正的技術明顯很好,他的手指越進越深,每次都帶入大量的潤滑劑,蔣捷漸漸不覺得疼痛,就算仍有異物侵入時帶來的不適,可是他多少還是感到周正有意無意對腸壁的刮擦帶來的快感。加上周正粘乎乎地吻著他的耳垂,產生一種奇秒的蘇麻感。身體裡仿佛有電流在遊走,四肢百骸兀自顫抖起來,蔣捷感到自己的分身又在慢慢抬頭,身體忽然被大力地翻轉,周正一隻胳膊攔腰把蔣捷固定在自己的身前,手指不知何時抽了出去,後穴有種奇怪的空蕩感,這種感覺沒有持續很久,蔣捷覺得周正的分身頂在洞口,引而不發,他的心裡對既將發生的事情,帶著空蕩蕩的恐懼。
周正終於用力地一挺腰,他的傢伙雖然也做了很充分的潤滑,卻畢竟比手指頭粗了很多,進了不到一半,就卡住了。蔣捷已經緊張得不能呼吸,加上強行進入帶了的痛感,他的頭顱揚起來,嘴張開,卻不能發聲,手向後抱住周正,扯疼了右肩的傷口,他倒吸了口涼氣,眼前已疼得一片黑暗。周正順勢往後一仰,這樣一來,蔣捷背對著周正,坐在他的分身上,借著重力,終於完全沒入。周正給了蔣捷足夠的時間從痛苦中恢復過來,在緊緻熾熱的包圍下,再不去忍耐,雙手托著蔣捷的腰,開始抽插起來,由慢到快,屋子裡充溢著情慾的碰撞。白霧繚繞著兩具緊密結合的身體,水聲不能掩蓋沉重的喘息和呻吟。
蔣捷感受著背後周正的律動,周正也一直小心翼翼地引導他如何在疼痛中尋找快感。蔣捷美好的頸項,向上揚著,如同天鵝引吭,他卻是無聲地,在他性愛初體驗里,他至少確定,身後的這個男人是多麼在乎自己。蔣捷感覺身體正在脫離自己的控制,那禁錮了很久的情慾,好象是給漁夫放出瓶子的魔鬼,升騰成一片巨大的烏雲,籠罩著自己平時呈現給人素淡的外殼。我愛的是男人,我親愛的媽媽,只有男人能給我快感,就和那拋棄了你的爸爸一樣。
蔣捷感到有淚水滑下汗濕的臉頰,卻不是因為悲傷。
隆冬的夜晚,本就寂寞無人,月光冷冰冰,照在人間。周正躺在蔣捷身邊,小心撥開他額前的頭髮,細心觀察著他。蔣捷從做完就沒怎麼說話,空洞洞的黑眼睛,好象要在白霧中找到什麼。
「你怎麼樣?」周正問他。
蔣捷楞楞看著天棚,眼睛裡帶著濕潤:
「周正,我感覺,好象翻過了一座,很高的山。」
「為什麼?」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同性戀是攔在我面前的一座山,我不知道要怎樣才能爬上去,還是應該繞路而行。我失去了很多珍貴的東西,我很孤單,很害怕,我希望有人告訴我,教導我,應該怎麼做。」蔣捷說著,看著周正。周正第一次在那雙眼睛裡,看見希望,「所以謝謝你,周正,你帶著我翻過了一座,我不能獨立翻過的山。」
蔣捷沒有停,繼續說:
「你今天告訴我,關於曉聲的事情,也是為了讓我明白,如果我決定和你在一起,就要做好準備,有一天,在你無能為力的時候,我可能也會被犧牲,可是,周正,我不怕。我還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那麼喜歡你,可是我願意留下,我想知道,我這樣的人,是不是也可以得到真愛,如果能,真愛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東西。」
周正有些吃驚地看進蔣捷黝黑的眼眸深處,他靜靜地看著,手指頭抹過蔣捷臉頰,那裡正有一對淚珠無聲地墜落:「蔣捷,總有一天我會給你看,真愛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一九九九年夏天的時候,周正和蔣捷又搬回湖濱的公寓。周正的運河賭船終於一切準備就緒。蔣捷以優異的成績提前完成了大二的學習,教授推薦他去第一銀行實習,為他的一個調查報告搜集資料。他的右肩雖然傷好了,卻再不能彈琴,周正因此有些內疚。這天在吃早飯的時候,他又試圖說服蔣捷去看醫生:「他很權威的,斷了的手都能接回去。」
「我的手也能用啊!跟你說很多次了,傷已經好了,彈琴不是有雙手就行的,再說我也不喜歡彈琴!」
「誰說的?以前你學習那麼忙,也還去基督堂彈周末班,還說不喜歡?」
「那不是因為你一到周末就來,為了躲你才去彈的。」
「真的假的?」周正看著蔣捷偷笑的臉,「你還沒給我彈過琴呢!這次就去看看,他說不行,咱就再不看醫生了。」
「不去不去,」蔣捷學會了在周正面前耍性子,「給他們弄得疼死了。」
「你這麼大的男人還怕疼?」
「怎麼不怕?你給他們掰來掰去看看。」
蔣捷在做物理治療的時候,給那個復健師狠狠折騰了近兩個月,他的身體恢復能力是差了一些。
「那,真不看?」
「不看不看,」蔣捷連聲說,「你明知道我吃飯不喜歡說話,是不是純心不讓我吃好?」
「你吃你吃,你多吃點兒!」周正再不敢說話,也老實吃飯。
「賭船開幕的事情你都忙完了嗎?」蔣捷吃完,問周正。
「差不多了,江山再做最後的收底。」
蔣捷知道周正不喜歡自己插手他的生意,所以太過具體也不敢問。
周正看著蔣捷的碗裡剩下的大半碗稀飯,「你又不吃了?不合胃口嗎?」
蔣捷不答卻笑。
「你笑什麼呀?」
「笑你堂堂洪門的老大,天天管我吃飯,是不是大才小用?」
「我樂意,你管得著嗎?」周正側目看著蔣捷,「你今天什麼安排?」
「去銀行,做報告,下午密斯劉帶我見一個她的大客戶。晚上我爸爸讓我回家吃飯。是家,不是餐館兒!」他的言語裡帶著喜悅。蔣捷對家人總有一份依戀,可沒有他媽媽的允許,他也不敢回家,只是到餐館見他爸爸,今天得了這樣的「恩准」,難怪他這麼歡喜。
「好久沒看見我媽了,也挺緊張的。」
「緊張什麼?她是你媽。准有好消息,今天。」周正使了眼色,洋洋自得。
蔣捷出門前,在門口檢查隨身帶的文件。周正倚在門前抱著雙臂對他說:「那個密斯劉,你多注意點,對人家沒意思就離她遠些。我看她看見你就跟蜜蜂盯上小紅花一樣!」
「你太多心了吧?她比你還老呢!」
「這是怎麼說話呢?老牛吃嫩糙怎麼了?就你這對桃花眼,給我管好了!」
蔣捷哭笑不得,「無聊!讓開啦,我要走了。」
「手機開著,去哪兒都帶人,你聽見沒有?」
「知道啦!大叔!」他故意把「大叔」念得很重。
蔣捷拎了件薄外套,消失在走廊的轉角。周正一直看著他沒有轉身。他這兩年變了不少,長高了,幾乎要和周正一般高度,還是瘦,卻瘦得不難看。人是越發俊朗標緻,性子卻還是內向低調,只有在周正面前慢慢放得開,帶著年輕人該有的開朗和坦蕩。周正想著蔣捷離去時修長勻稱的背影,嘴角不自覺揚著,就笑了。
「我真是個發春的精神病。」
他走回去,客廳咖啡桌上的手機似乎已經響了很久,來電顯示是「沈兵」。他現在不是在東京的嗎?周正疑惑著接通:「餵?沈兵?什麼事?」
第15章
白花花的太陽照在大廈外表的黑玻璃上,反she的光如同利刃。周正辦公的大廈加強了防衛,保全人員守住了所有進出的入口,江山匆匆忙忙走出電梯,臉上異常嚴肅,低著頭,對那些紛紛打招呼的人通通視而不見,直接進了周正的辦公室。裡面光線很暗,厚種的窗簾低垂,周正坐在巨大的辦公桌後面,手撐著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