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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9:53:08 作者: 酸菜罈子
「怎麼了?」他聲音沉沉地問道。
不知道對方在電話里說什麼,季東勛全程沒變過表情,一直都是清清冷冷的。
「嗯,確定了就打電話吧。」
「找個理由先上去確認一下,別讓警察白跑一趟。」
「之後發個簡訊給我就可以,還有上回說那事,接著查。」
季東勛掛了電話,在陽台站了一會兒。他手裡拿著手機,胳膊搭在欄杆上向下看著。
他回到客廳的時候身上帶著一身涼氣,張景看他一眼,問:「有事啊?」
「沒什麼事,」季東勛笑了笑,「就最近有個標,問問我價還能不能壓,說完了。」
張景點了點頭,接著回頭聽二狗說林肯最近的風流債。
過了能有半個小時,季東勛手機響了一下。他低頭看了一眼,是條簡訊。
看過之後直接把簡訊按了刪除。
姜凱他自己都不想好好活著,季東勛當然樂意成全。他對張景做過的事,季東勛會讓他一項一項全都還回來。不管張景和他之間有什麼恩怨,那是他們的事。
在季東勛這裡一切都很簡單。張景的父母傷害了誰跟他無關。姜凱傷害張景,季東勛就得讓他還。
那天二狗一直在他們這兒蹭完晚飯才回去,吃完飯季東勛主動說要送他回去。二狗連連擺手:「哎哎哎我可不用,我自己打、打個車就回了。」
「沒事兒,正好我要出去看看給他定的花架做好了沒有,走吧。」季東勛拿著外套,在門口換鞋。
張景還有點納悶:「都走了?那我呢?」
「你在家等我就行,」季東勛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了一句,「你不是腰疼嗎?」
「啊你們快走吧,」張景不看他了,「我看個電影。」
二狗坐進車裡,扣好安全帶,問:「你是有話要跟我說,對嗎?」
季東勛看向他,點頭道:「嗯,有點事一直要問你。」
「那你問、問唄。」二狗笑著說:「我一猜、猜你就是有話要說。」
「還是那麼聰明。」季東勛笑笑:「當年我就跟小景說,你們幾個裡面你反應最快。」
「那你說我反應最、最快,咋就我沒有對象呢?」
「好的都在後面,不急。」季東勛說。
二狗嘿嘿一樂:「你想問啥,你問吧。」
季東勛臉上的笑緩緩收了起來,手放在手剎上沒有動,二狗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季東勛沉聲問:「當初我們分開之前,你們去參加了一個同學的婚禮,還記得嗎?」
二狗低頭想了想,說:「記得,程洋嘛,他是最早結、結婚的,怎麼了?」
季東勛的手指無意識地輕輕滑動著,眼神有些嚴肅,二狗本來還帶著笑的,這會兒也正襟危坐了,問道:「怎麼突然問這個?」
季東勛問:「那天他有什麼異常嗎?」
二狗皺眉說:「這都好幾年了我記不那麼清楚,應該是沒有的,要不我能記著。」
季東勛沒說話,淡淡皺著眉。
「那天過後我們還去唱歌來著……對我想起來了!」二狗拍了一下腿,轉頭沖季東勛說:「他吃飯吃一半人就走了,我們都以為他回家找你了,那時候你們不是兩地分居麼,我們還背後說他就知道找對象不管我們了。」
「沒吃完就走了?你們看見他怎麼走的了嗎?」季東勛問。
「沒有,都亂鬨鬨的沒人注意。他那段時間本來和我們也聯繫得少,所以沒怎麼當回事。要不是想起來唱歌的時候我們議論他了,這我還真想不起來。咋了有什麼不對的?」
季東勛眼裡閃過一絲冷光,心裡的懷疑又加劇了幾分。他清了清嗓子,說:「沒有,我就是覺得他丟了幾天的記憶有點奇怪。沒事兒,或許是我想多了。」
二狗知道他可能不太想說,也沒再多問,只是挺認真地說:「反正你要有啥想問的你都可以問我,林肯也行,我們要能想起來的肯定都告訴你。不過太糾結過去的事兒沒有意義,畢竟都過去了,還是應該多往前看看。」
季東勛扯了扯唇,笑了一下道:「嗯,我知道了。」
有些事過去的就是過去了,但有些事過不去。這事和張景有關,說不準和他突然發病也有一定聯繫,季東勛不可能不查。
哪怕只是單純為了知道姜凱到底給張景下了兩次藥還是三次,季東勛都得查。
他做過多少,季東勛都得讓他加倍還回去,少一分都不行。
第六十八章
季東勛回去的時候,張景正盤腿坐地毯上看電視。問道:「這麼盤著不窩腿啊?」
「還行吧,」張景叉起塊水果放嘴裡,「腿太長總是有這種困擾,習慣了。」
季東勛失笑:「辛苦了。」
「你也辛苦了。」張景笑了笑。
他臉上的笑很自在,看得出來他心裡是真的放鬆。季東勛走過去按了按他的頭,說:「笑這麼好看讓我想親你。」
「別親了,」張景目不轉睛看著電視,「昨晚滾過床了,今天連親都懶得親。」
「二狗在的時候你怎麼不這麼說話呢?」季東勛去換衣服,邊走邊說,「人一走就露尾巴。」
張景側歪著身子靠在沙發上,一隻胳膊在沙發上拄著,姿勢看起來很愜意,他笑得眯了眯眼。
季東勛換好衣服,過來用相同的姿勢坐在張景旁邊,問:「明天我要去個晚宴,你跟不跟我去?」
張景搖頭:「晚宴?我可不去,那都是你們富二代圈子的事兒。」
季東勛斜眼看了看他,淡淡笑著:「那我就找個女伴了,你別後悔啊。」
「哎你這是嚇唬我呢?」張景動了動腿,換了個姿勢,用另一邊胳膊拄著沙發,想了想說:「找唄,季總還不一抓一大把啊?我太耀眼了,你這剛回來才幾個月啊多少人都不認識你,回頭我跟你一起進去,人撲過來跟我握手叫季少,你說你多尷尬。」
季東勛笑出聲來,揉了揉他的頭:「那敢情好了。」
「還是別了,」張景擺了擺手,「這種場合我去不合適吧?」
「你想多了,」季東勛抓著他的手,放手裡無意識地揉著他的手指,「不是什么正式的,都是年輕人,在一起聚聚。好多都是小時候跟我一起玩過的,我自己去太沒勁,你陪陪我?」
張景想了想,點頭說:「那行吧,畢竟昨晚我干你了,我也不能對你太冷漠,對你好點兒吧。」
季東勛深深笑著,覺得今天的張景特別放得開,是那種從心裡往外的放鬆。季東勛心情很好,手搭在他脖子後面,倆人隨意地看著電視,這樣的氣氛讓人覺得很舒服。
張景又是一覺睡到快中午。
季東勛雖然嘴上說他像小豬,但心裡其實是開心的。不怕張景能睡,他怎麼睡都不怕,就怕他睡不著睡不好。能睡著就說明精神狀態挺穩定,前段時間他做惡夢醒不過來實在是給季東勛留下陰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