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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9:53:08 作者: 酸菜罈子
    季東勛說:「我之前說過,他在我當年離開之後有了精神問題。前幾天我從別人那知道,他把我走之前發生的事都忘了,忘得……很徹底。這正常嗎?」

    「你懷疑什麼?」

    「說不上懷疑什麼,我只是覺得不太對。」季東勛淡淡皺著眉,說:「在那之前他幾乎沒有什麼發病的徵兆,而且他之後發病也都是幻視幻聽,不會忘東西。」

    「的確有很多患者,會在發病期遺忘自己經歷過的事,這不奇怪。」醫生聽了還挺淡定的,說:「精神類疾病本身就是毫無邏輯可言的,任何形式的病狀都有可能發生。你之前也說過了,不過一般情況來講,會有一個外界刺激來激發他,讓他發病。也就是常說的『受刺激』。你可以回憶一下,在那之前有沒有什麼事情可能刺激到他。」

    季東勛抿了抿唇,道:「我們吵架了。」

    醫生看他一眼,沒再說話。

    儘管醫生那樣說,但是季東勛的心還是沒徹底放下。事實上自從姜凱上次說了那番話之後他就覺得不對。

    張景別的都記得,唯獨把那一段忘得乾乾淨淨,季東勛總覺得有些蹊蹺,但他沒法問。

    天氣越來越冷了,張景騎摩托上班季東勛都快不讓了,更別說他要去比賽了。

    季東勛攔住他,問:「我說你還說不聽了?」

    張景說:「反正在家也是待著,還挺沒意思的,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季東勛把他往臥室扯了扯:「天都黑了,再說太冷了。」

    「我不冷……」張景還想再掙扎一下:「之前就約好了的,我就這麼不去有點不好。不管比不比賽我都得去一趟,哪怕就跟著在後邊隨便跑跑也比不去強。」

    季東勛搖了搖頭:「不行。」

    「哎你……」張景有點無奈,說:「你咋不講理呢?」

    「沒辦法,」季東勛把他外套脫下來,「以前都你跟我不講理了,我也學學你。」

    張景樂出聲來,覺得季東勛一本正經不講理的樣子簡直是可愛到不行。他說:「那好歹讓我發個簡訊,要不人該一直等我了。」

    「那你隨意。」季東勛從他外套兜里掏出手機遞過去。

    張景一邊發簡訊一邊樂。

    季東勛捏了一把他的胳膊,也笑了笑。自打知道張景的病之後每次張景一個人騎摩托的時候他的心都提著,不放心。實在是沒法說,要是突然不讓他騎摩託了還怕張景懷疑什麼。但比賽絕對是不能去的。

    季東勛想了想說:「小景,天太冷了,給你換輛車?」

    張景想也不想就搖頭:「不換,我這個挺好的,我都習慣了。」

    季東勛商量道:「冬天開車上班,暖和了再騎摩托,行嗎?」

    張景發完簡訊把手機放在一邊,想起來季東勛天天早上坐他車上班,於是問話的聲音放低了一些:「要不以後你別坐我這個,早上還讓司機接你唄?你穿西裝的確不太抗風。」

    「那不行。」季東勛在他唇上親了一口:「我坐你後邊有風有都讓你擋了,你本來就總胃疼,咱先不騎摩託了行嗎?我天天接你送你。」

    張景抿了抿唇。

    艾瑪,甜甜甜。心尖有點發麻。

    季東勛的表情太認真了,張景實在是說不出拒絕的話。他猶豫了半天,然後說:「真挺不方便的,因為我上班之後也要經常跑出去幹活,還得去別的公司談合同,跟拍廣告什麼的,我騎我那車都習慣了。」

    「那咱先換個暖和的對付一冬天。」季東勛也堅持。

    張景心情挺好的,攤開了往床上一躺,看著他說:「可是那樣我就不酷了,約不著炮了。」

    季東勛挑眉:「你想約哪個?約出來我看看。」

    「炮友這個東西我怎麼能確定,」張景笑了笑,「約來約去靠的都是緣分。」

    季東勛笑了一聲,捏了他臉一下,捏得還挺用力,然後起身洗澡去了。

    「炮友,」張景對著他的背影吹了聲口哨,「約嗎?」

    季東勛回頭看他一眼,冷笑一聲:「約不起,操一會兒腿就抖,這樣的炮友不夠勁兒。」

    「……」張景摸摸鼻子,翻個身臉轉一邊去了。

    第六十三章

    張景覺得他腿抖這事能被說一年。

    但他覺得這不是他的原因,就換誰誰都得抖。季東勛在床上總是讓他把腿分到最開,然後壓著他狠命地做,他這還算體力好的,要換別人抖得更狠。

    季東勛洗完澡回來的時候張景說:「要不下回換你試試,你看你抖不抖。」

    季東勛失笑,摸摸他的臉:「還琢磨這事兒呢?」

    張景臉上有點淡淡的不甘心,扔下一句「站著說話不腰疼」就起身洗澡去了。

    自從張景做惡夢的那天開始,季東勛對他的睡眠情況就十分在意,晚上只要張景有一絲異常他就會醒過來。好在張景後面雖然偶爾做惡夢,但是叫不醒這種情況倒是沒再發生過了。

    季東勛暗自鬆了口氣。張景白著臉說「季東勛我要死了」的樣子,只要一想起來就會心口疼得受不住。

    其實他不是沒懷疑過,張景的壓力會不會是因為姜凱的糾纏。但不管是不是這個原因,他不可能放任姜凱糾纏張景不管。

    尤其姜凱還是個思想有些病態的人。他的身世的確很可悲,但季東勛沒打算可憐他。

    這個人也是真的不招人可憐。

    季東勛聽著電話里的人一項一項匯報姜凱的行蹤,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直到那邊說了句什麼,季東勛一愣,這才有了反應。

    他挑眉問道:「你說他吸毒?」

    聽到那邊肯定的答覆後,他皺起眉:「弄清楚了?不會弄錯?」

    電話里又確認了一次。

    「好,」季東勛斂了表情,淡淡道:「繼續盯著。」

    掛了電話後他嘆了口氣,又把郵箱裡的郵件看了一遍。姜凱這人還真是數年如一日的噁心,自甘墮落還怪得到別人頭上麼?

    知道了這個季東勛更決定要儘快解決掉姜凱這個人,一個吸毒的人整天在找張景,這太可怕。誰知道他失去理智了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何況季東勛最關注的就是張景的精神狀態,他受不了有任何能影響到他精神的因素存在。誰都不行。

    張景對這些一無所覺,他每天唯一在乎的就是好好治病好好生活,對於姜凱的電話他想接就接不想接就掛了。

    反正沒其他的辦法。

    這天張景從醫生那出來的時候,特意繞了個遠去買了點花肥和花土。家裡有幾盆綠蘿養分不太夠,葉子都有點發黃了。張景對它們很在意,正好去買土的時候能問問老闆怎麼能讓葉子再綠回來。

    花市離林洲的酒吧很近,張景索性過去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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