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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9:53:08 作者: 酸菜罈子
季東勛沉著聲音問:「你想幹什麼?」
「我什麼也不想干,我就是覺得你生氣挺有意思。」姜凱摸了摸被他打過的嘴角,說:「有潔癖的不是他,是你有潔癖對吧?我記得他以前說過。」
「哎其實我一直想問問你們,跟男的做,什麼感覺啊?」
季東勛握著的拳頭再次一拳招呼在他的臉上。
「你打我沒用,我親都親完了。」姜凱還是不還手,他笑著說:「其實你真挺好的。」
季東勛皺了皺眉,一個字一個字說:「你真噁心。」
「更噁心的還有,」姜凱湊近了,「這人,我跟你搶定了。」
季東勛冷笑了一聲:「你可以試試。」
季東勛當時就跟聽了個笑話似的,是個人就能跟他搶張景?他倆在一起四年了,季東勛就沒想過,別人能從他手裡搶走人。
那晚張景以為自己可能要被季東勛乾死了。
季東勛在床上多數時候都是溫柔的,很少有這種玩命乾的時候,張景好幾次覺得自己要窒息。
他用了很大力氣抱住季東勛,說:「你冷靜啊寶貝兒。」
季東勛捏住他的下巴,粗喘著問:「他說他要跟我搶人,可笑嗎?」
「搶人?」張景被幹得腦子有點不夠用,基本是空白狀態,還有點呆愣地問:「搶誰啊?……我啊?」
季東勛咬了他脖子一口:「嗯。」
「操……」張景其實是不信的:「他是氣話吧,他一個直男。」
季東勛沒再說話,張景後面也沒機會再說話了。
第二天張景基本連路都沒法走。
雖然屁股很疼,但是他還挺慶幸的,至少季東勛沒像上次那樣不搭理人。
但是這種慶幸並沒有維持多久,因為過段時間他就發現,雖然這次季東勛沒有上次反應大,但是持久啊。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怪怪的,季東勛話少,張景也不知道是心虛還是怎麼,也不太敢說話。但有的時候他覺得季東勛並沒有什麼變化,似乎都是自己的錯覺。
張景也覺得最近自己有點奇怪,那個莫名其妙心煩和焦慮的毛病又犯了。
事情究竟是怎麼爆發的他們可能都記不清了。好像莫名其妙就吵了起來,等回過味來的時候都吵了半天了。
張景看著季東勛,問:「你是不覺得噁心啊?」
季東勛抿緊了唇,微微皺著眉看他。
「從上次那事兒之後你就不怎麼說話,你心裡有想法你可以說,沒必要這樣。你是噁心勁兒一直沒過吧?」張景激動得眼睛都有點紅。
季東勛捏了捏眉心:「我說了,真的沒有。」
張景按著他肩膀,季東勛被他按著仰在沙發上,嘆了口氣。握住張景的手腕,低聲說:「行了不吵了。」
張景甩開他的手:「你要是覺得我噁心回不過勁兒來,咱倆可以先分開一段時間。」
季東勛一下子停了動作,愣愣地看著他。
張景說:「你總是一副特別無奈的模樣,我都不知道你怎麼了,也不知道是我怎麼了。」
季東勛看著他,沉聲說:「你再說一次。」
張景看著他的眼睛,表情突然有些痛苦。
他站起身來,季東勛攥住他手腕握緊,力氣大得讓張景覺得疼了。他聽見季東勛聲音冷冷地響起:「再說一次。」
張景回頭看了看他,說:「……我是覺得咱倆現在都特別累,你讓我覺得你好像……就特別厭惡我。你怎麼想的你也不說,你要真的心裡過不去,我可以給你時間,等你……」
季東勛打斷了他:「我說了我沒有。」
那天張景被季東勛按著胸口,壓在牆上問:「什麼叫分開一段時間?」
季東勛紅著眼睛,他的眼神讓張景覺得不敢看,他問:「我說什麼了嗎?我說我噁心了?你說我話少,你第一天認識我?我以前話多嗎?」
季東勛抓著他的手,抬到他面前來,張景讓倆人手上的戒指刺得眼睛疼。
「分開一段時間嗎?」季東勛的臉越來越近,張景覺得兩個人的鼻子要碰到一起了。
他還沒搖頭,就聽見季東勛的聲音沉沉響起,他說:「好。」
然後季東勛放開了他,也拿開了按著他胸口的手。他的眼神讓張景心裡猛地一疼。
那天季東勛走的時候眼睛是紅的,他死都想不到張景能跟他說出這樣的話。
兩人之間第一次說這種話,以前不管怎麼樣也沒說過分開。
都疼,都傷著了。
張景回去上班,季東勛也有工作,生活里也不是只有吵架。
季東勛被張景傷得狠了,以為張景沒幾天就會回過頭認個錯,但這次他一直也沒等到。
張景周末要參加個婚禮,大學同學有個結婚的。季東勛以為他晚上會回來,但他一直等到十點,沒等到人。季東勛嘆了口氣,還是拿出手機打了電話。
但他沒想到電話那邊是姜凱。
「喲,有事兒啊?」姜凱的聲音在季東勛聽來特別刺耳。
季東勛冷聲問:「他人呢?」
「人?人睡了啊,」姜凱笑了一聲,「當初我就跟你說過,這人我搶定了。」
季東勛呼吸一窒,問道:「你什麼意思?」
姜凱笑得意味不明:「掛了吧,給你看個東西。」
他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三秒鐘之後季東勛手機響了幾聲,都是彩信。
他突然手有點抖,有種不敢打開看的感覺。
季東勛看到照片的時候,呼吸停頓了幾秒。窒息的感覺排山倒海襲過來,他攥著手機的手指發白,眼睛瞬間變得猩紅。
照片裡的張景趴在陌生的床上,閉著眼睛睡得很熟。他身上的痕跡很清楚地表明了剛剛發生了什麼,甚至他後背上還有著斑駁的白色液體。
季東勛無法形容當時的感覺,二十多年了,沒那麼疼過。
從頭到腳每個細胞都在疼,照片裡是他最熟悉的人,哪怕閉著眼睛都能畫得絲毫不差。絕對不會認錯,他不只認識這張臉,這個身體的每一寸他都熟悉。
腰窩那塊很小的胎記,季東勛曾經無數次吻過。
電話再響起來的時候,季東勛第一時間接了起來。
「我現在問你,這人你還要嗎?」姜凱的聲音裡帶著嘲諷。
季東勛幾乎是咬著牙在說:「他人呢?」
「我`操`你也真是真愛了啊?你不潔癖嗎?都這樣了你還要?」姜凱的聲音很可恨,但季東勛卻沒法掛電話。
「讓他接電話。」季東勛一個字一個字咬著說。
「睡了啊,累著了,」姜凱衝著話筒吐了口煙,「怪不得你們都去同性戀了,真他媽爽,的確跟女的不一樣。」
季東勛狠狠閉了閉眼。
那邊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