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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9:53:08 作者: 酸菜罈子
    陳唯出去以後,季東勛趴在辦公桌上,指尖控制不住地不停在抖。他想起那天早上張景對著床自言自語之後看到他的一臉驚恐,和之前的幾次反常。直到後來他發現張景吃的那些藥包裝都被他拿掉了,只剩下藥片裝在透明的防水袋裡,他才確認了一些。

    其實季東勛不是沒感覺到,只是不願意往那方面去想。

    在他心裡張景是一個樂觀,陽光,開朗愛笑的很可愛的男生。

    一直都是。

    第四十五章

    張景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模糊記得昨晚季東勛來了,所以睜眼的第一反應就是看床邊,可是並沒有。

    他有點自嘲地笑了笑,你自己嘴賤把人攆走的,還指望著人來找你嗎?

    「哎……」張景抹了把臉,坐起來。頭還是很暈,不過也有可能是餓的,畢竟昨天一整天沒有進食。

    他站起來要去洗漱,剛要拉開洗手間的門,門就從裡面推開了。季東勛滿臉是水地站在那裡。

    張景眨眨眼,僵在原地了。

    季東勛對他笑了笑,問道:「醒了?」

    張景發現病時間久了,他現在見到季東勛的時候,已經不敢說話了。

    他咬咬舌尖,咬出血。

    季東勛見他皺了一下眉,問:「怎麼了?」

    張景看著他,心想反正屋裡沒別人了,管他真假,別人也看不見。他搖了搖頭:「沒怎麼。」

    他想起兩人之前吵的那一場,還覺得心口一下一下的鈍痛,他面無表情地問:「季總還有事?不是說了,誰放不下誰……」

    季東勛從門裡走出來,臉上還滴著水。他伸手把張景攬在懷裡,抱得很緊。

    張景有些茫然。

    季東勛臉上的水蹭到他臉上,脖子上,有點癢。

    張景抬手抹了一下,季東勛親親他的側臉,低聲問:「我們不吵架了好不好?」

    張景的眼睛一下就紅了。

    他也後悔了,但是話畢竟都說出去了也收不回來。季東勛那樣的人,怎麼可能任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他紅著眼睛點了點頭。

    季東勛的樣子太憔悴了,張景看著心裡很難受。他臉上的胡茬那麼多,黑眼圈也很重,他一直都是乾淨利落的,還從來沒有這樣過。

    張景抬手去擦季東勛臉上的水,擦得很仔細,用手背把臉上的水擦乾淨。季東勛握住他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

    張景低著頭,不太自然地說了聲:「……對不起。」

    季東勛搖搖頭,揉了揉他的頭,輕聲說:「是我不對。」

    張景洗臉的時候,季東勛就站在旁邊看著他。眼神專注又深沉。張景從鏡子裡看他,他身上的衣服還是之前的那件,算起來他已經第三天沒有換衣服了。這對一個輕微潔癖的人而言,是很痛苦的事情。

    張景洗完臉之後說:「我們回家吧。」

    季東勛說:「好。」

    張景臨走之前去林洲屋裡打了聲招呼,季東勛沒去。對那個人他沒有太大好感,甚至可以說是有點煩。他出現在自己缺失的四年裡,而且看起來和張景關係很近,這讓季東勛看見他的時候總覺得不舒服。

    「要回家了?」林洲斜著眼睛問他。

    張景說:「嗯,你自己在這兒躺著吧,我不陪了。」

    「操,」林洲笑了笑,「那天吵得不挺來勁麼?這麼快就好了?還是年輕啊,真能折騰。」

    張景手插著兜,說:「你不還有個更年輕的麼?叫來你倆折騰唄?」

    林洲撩起眼皮看他:「誰啊?奚南啊?」

    張景點頭:「啊。」

    「沒戲,」林洲扯開嘴角笑了笑,摸了摸後腦勺,「沒邊的事兒。」

    「沒邊你這麼護他?」張景挑眉問。

    「說不清。」林洲說:「就小孩兒一個,他屁都不懂。」

    張景也弄不明白他倆,到現在也沒人告訴他,張景說:「屁都不懂還差點讓你把命搭里,要真什麼都懂了你得什麼樣啊?」

    「滾滾,」林洲揚了下手,「別在這煩我,快走。」

    張景轉身就走。

    林洲自己又樂了半天,然後才揚聲問:「你景哥都走了,還不出來?」

    洗手間的門開了,從裡邊冒出一個圓寸頭。他的眼角向下垂著,嘴巴也抿得緊緊的。走過去一把掀開林洲的被,從裡面拿出自己的衣服,悶頭往自己身上穿。

    林洲按住他的牛仔褲,笑著問:「心裡不得勁兒?」

    「不得勁兒個JB啊,」奚南一把抽開他的手,「拿開你的狗爪子。」

    林洲握住他的手腕,奚南想抽沒抽出來。

    他有點暴躁:「你放開我你有病啊?」

    林洲手上用了點勁,奚南的小細胳膊當然擰不過他,一下就被他帶倒在床上。奚南哼哧了一聲,林洲說:「你可別亂動,我這一下已經抻著了,你再亂動我傷崩開,你欠我的就更多了。」

    奚南氣得眼角都紅了,但聽了這話還真不動了。

    林洲揚了揚下巴,用眼神指了指自己身下還半勃起的部位,說:「剛才完事了嗎?繼續。」

    奚南看看上面還沾著自己口水的林洲的分身,又看看他那張可恨的臉,來回看了半天,一副有話說不出的憋屈樣。

    奚南垂著眼,舔了舔嘴唇,張嘴湊過去。

    林洲摸摸他的後腦,笑著說:「聽話。」

    奚南的嘴唇很軟,舌頭溫熱,林洲剛閉上眼嘆了口氣,隨後--

    「啊!!!我操你個小崽子的!!!」

    奚南鬆開他,臉上的小表情倔倔的。

    林洲按著他的後腦把人按到眼前來,咬著牙說:「真下得去嘴啊寶貝兒?以後不想讓我操了?」

    奚南往他臉上吐了口唾沫:「我呸,你個老流氓!死不要臉的!你想操誰啊?哎就你現在這德行你能操的了誰?你操得動我嗎?」

    林洲都讓他氣樂了,掐著他下巴不知道拿他怎麼辦,最後把他往旁邊一甩,無奈地說:「滾吧,小白眼狼一個。」

    奚南一把抽出自己的牛仔褲往身上套,一邊穿一邊說:「你多懂啊你多牛逼啊,天下那麼多屁股,爺爺不跟你玩兒了!你一根爛黃瓜,我祝你早日得愛滋!」

    說完直接開門就走了。

    剩林洲自己在那哭笑不得,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季東勛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換衣服,張景趁著這時間趕緊把藥吃了,昨天一直在醫院,差了一天沒吃。

    張景吃了一碗季東勛給他煮的粥,放了糖所以是甜的。反胃的感覺還是有,但可以忍住了。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點奇怪,畢竟剛吵了一場,儘管和好了但是還有點別彆扭扭的。張景洗完碗之後坐在季東勛旁邊,問:「我要洗澡了,你洗嗎?」

    季東勛看看他,笑了下說:「我洗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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