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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9:53:08 作者: 酸菜罈子
    這個時間酒吧是不營業的,但林洲多數時候會在。

    張景一進去就感覺出不對來,門口的幾張小桌被掀翻了,酒吧里亂七八糟,一看就是沒有收拾的樣子。

    但還有兩個小時就要營業了,按理說這個時間早該收拾完了。

    「洲哥?」張景喊了一聲。

    沒人答應他,張景在一樓幾個包間裡看了一圈,沒看見人。剛要去小廚房,就聽見樓上有挪桌椅的聲音,而且很雜亂。

    張景心下一動,趕緊從樓梯跑了上去,上去之前不忘從一張桌上撿了個酒瓶。

    一上去張景就有些傻了,圍著的人少說得有二十個。最裡面就林洲自己,他手裡有個棍子,但要真打起來,林洲今天當場就得折這兒。

    有人聽見他上樓的聲音,回過頭來看他。

    林洲看見上來的是他,眼神一暗,冷聲對他說:「滾。」

    張景看了他們一眼,然後淡定地從地上又撿了個酒瓶。

    「借過。」張景從兩個人中間擠進來,靠在林洲旁邊,問:「這都誰啊?」

    林洲對他說:「讓你滾你就滾,往上湊個JB。」

    「挺講究啊?」說話的是個胖子,看著張景,眯眼說了一句。

    林洲說:「他不認識你們說的人,讓他走。」

    胖子聳聳肩說:「我們不在乎啊,隨意。」他對張景說:「想走請這邊。」

    張景看都沒看他一眼。

    「洲哥,給機會了。」胖子撇了撇嘴,攤手道:「這弟弟不走,怪不著我們了哈?」

    林洲咬著牙對張景說:「滾回家去,這沒你事兒。」

    張景就不可能走。

    胖子說:「洲哥,你把人給我們交出來,我們馬上走。你這樣不一定能護住那個,這還得搭一個。」

    他指了指張景,笑了笑:「這弟弟長得多好。」

    林洲把嘴裡的菸頭直接嚼碎了往地上一吐,扯過張景往自己身後一攬,說:「你今兒要有能耐,你就把我撂這兒。」

    胖子臉色一下子陰鶩下來,他示意了一下,旁邊的人一起圍了上來。

    張景有幾年沒打過架了,但男人在這方面向來無師自通。他拼起來也是不要命的,手裡的酒瓶往人頭上一磕,一下就是一個血窟窿。然後握著手裡的碎瓶口,誰來就往誰脖子上砸。

    張景剛開始應對得還不算太吃力,因為他看出來這些人對自己沒使多少力氣,他們針對的是林洲。

    他緊貼著林洲,儘量護著他。

    然而畢竟他們只有兩個人,如果這二十多人能打不過他們倆,那簡直就是笑話。這種事只可能存在於電視裡。

    他們對林洲下的是死手,張景頭上受了點傷,但林洲傷得更多。張景眼睛都紅了,應付不過來的時候,他直接靠在了林洲前頭,幫他擋住了拳頭。

    張景聽到樓下有嘈雜的喊聲,他估計是林洲的人到了。

    他知道林洲有人,誰開酒吧都不可能沒自己的人。只是這些人來了個冷殺,殺得林洲措手不及。

    張景視線已經有些模糊了,他看到有個人揚起了胳膊,手裡的碎酒瓶直衝著他的頭過來。他身後是林洲,退無可退。

    「我操你大爺!!」

    林洲踹走旁邊一個人,胳膊上的肌肉繃緊,上面青筋暴起。他抓住張景的頭髮,把他的頭使勁往下按,用自己的手護住張景的頭。

    碎玻璃直接插進他的手背和胳膊里。

    「--啊啊啊啊啊!!!!」

    張景模糊中知道這是奚南的聲音。

    「林洲!!景哥!!!」他使盡力氣把手裡的棍子往人身上砸,聲嘶力竭地喊:「啊啊啊啊!我操你們全家!!!」

    第四十三章

    季東勛在家等到晚上十點,張景還沒有回來,打他電話一直打不通。他眉頭皺得死緊,手機關機了查定位也查不到。

    他沒有二狗的電話,開了電腦登了張景的QQ,在上面找到二狗。二狗給他打電話過來,說不知道張景在哪,也沒聯繫過。二狗有點擔心,說他可能是去比賽了。

    季東勛等到十二點,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想起之前張景接到的那個電話,整顆心都被吊了起來。在家裡實在坐不住,最後他還是出了門。他對張景近幾年的生活所知甚少,唯一知道的地方只有林洲那個酒吧。

    季東勛開車一到那裡就感覺到不對了,燈沒亮著,酒吧沒營業。他進去的時候有一些人在裡面收拾,酒吧里特別混亂,桌椅掀翻,酒瓶碎了滿地。

    季東勛皺眉看著地上的碎玻璃,心往下沉了沉。

    「不營業,出去吧。」有個人對他說。

    季東勛沉聲問道:「這怎麼了?」

    那人一邊用刮子清理地上的碎片,一邊挺不耐煩地說:「你打聽那麼多幹嘛啊?喝酒去別家,不喝酒就回家。」

    季東勛走過去,抓住他胳膊問:「林洲呢?」

    那人停下動作斜眼看他,問:「你誰啊?」

    「朋友。」季東勛說。

    「不可能,我不認識你。」那人抽回胳膊,說道:「我不認識的都算不上朋友。」

    季東勛皺眉問:「那張景呢?」

    他動作一頓,看著季東勛問:「你找張景?」

    季東勛心徹底沉了下來,這人的反應告訴他張景的確在這,或者說是今晚來過。

    「你是他什麼人啊?」那人有些猶豫。

    季東勛眼睛死死盯著他,依然是冷聲說:「朋友。」

    「男朋友啊?」

    「嗯。」

    那人把季東勛從頭到腳看了兩遍,估計是放心了。他從兜里掏出個手機,遞給他,摸了摸鼻子說:「他手機掉這兒了,正好給你吧。」

    季東勛攥在手裡,幾乎是咬著牙地問:「人呢?」

    他的眼神有點心虛:「……二院急診。」

    季東勛聲音冷至零點,問道:「怎麼回事。」

    那人說:「我們洲哥遇到點麻煩,景哥給扛了一半。人沒事兒,可能受傷了,不過沒……s……」

    季東勛轉身出去,眼裡黑沉沉的,下巴繃緊成一道凌厲的線條,薄唇緊抿。

    張景傷得不重,都是外傷,除了看著有點嚇人之外,別的沒什麼。但他意識不太清醒,可能是因為撞到了頭。

    他病房裡只有他一個人,和一個跟過來的年輕小孩兒。模糊間他好像聽到了季東勛的聲音對那個男生說:「你出去吧。」

    他連眼睛都沒睜開,他突然想起季東勛來,這麼晚沒回去,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生氣。

    想到這他睜開眼,真人不在,看看幻覺也挺好的。

    季東勛走到他床邊來,按開床頭的燈,仔細看他的臉。張景對他微弱地笑了一下,伸手想摸他的臉。

    季東勛頭向旁邊一躲,沒讓他碰到。

    他掀開張景的被子,被子下面是光著的,只有條內褲。有些傷處見了血破了皮的已經處理過了,淤青的部分還明晃晃地擺著,刺得季東勛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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