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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9:53:08 作者: 酸菜罈子
    張景摸摸臉,說:「沒有啊。」

    季東勛摸了摸他的額頭,沒覺得燙。

    張景笑了下說:「你幹嘛啊?我沒發燒。」

    季東勛表情有點嚴肅,沒說話。

    晚上吃飯的時候,張景吃到一半就站起來去了洗手間。季東勛跟著去了,張景蹲在馬桶前,向後伸著手攔他:「哎你別進來。」

    季東勛轉身出去倒了杯水,張景又伸手過來。季東勛揮開他的手,彎腰輕輕拍著他的背。張景也無暇再顧及其它,胃裡一波一波往上反食,根本控制不住。

    不知道吐了有多久,張景臉上生理性的鼻涕眼淚流了一臉,喉嚨像火燒一樣疼。季東勛把水遞給他,張景接過來漱了漱口。

    「哎……我就說你別進來,你剛才吃了幾口飯啊?你還能吃進去嗎?我自己都覺得噁心。」張景自嘲地笑了笑。

    季東勛拍拍他的頭,聲音還挺認真地說了一句:「你現在讓我蹲這兒吻你十分鐘,我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張景看著眼前的季東勛,突然覺得鼻子很酸,不知道是剛才吐的還是什麼別的原因。

    「你漱漱口,起來換身衣服,我帶你去醫院。」季東勛說。

    張景搖頭:「我不去,我沒什麼事兒,就中午吃得太油。」

    季東勛拉他起來,把他吐髒的地方用紙擦了擦,拉著他到洗手池前面,手沾水給他洗了把臉。張景一動不動任他折騰,可能是剛才吐的一通把渾身力氣都吐光了。

    季東勛說:「這次我不慣著你了,趕緊換衣服,我帶你去醫院。」

    張景很無力地嘆了口氣,說:「我只想躺著……」

    季東勛皺緊了眉,看起來不太高興:「去完醫院回來就讓你睡。」

    張景看他的臉,本能地不太敢說話了。他換了身衣服,穿上季東勛給他拿的外套,到底是跟著去了。

    張景之所以敢跟著去,是因為他知道即使他去了也什麼都查不出來。到了醫院無非就是問問症狀,問問近期都吃過什麼。一般醫生是不會往腦子方面想的。

    胃腸科醫生問了一通,最後說:「既然你有潰瘍病史,那就做個胃鏡吧。如果不想做的話也行,其實要是這種情況是偶然現象,也不用很緊張,可能是吃壞了。」

    張景看著醫生,心說我不是吃壞了,我是腦子壞了。

    這個他是很懂的,幾年前每天都要吐一兩回。和他的病有關,張景已經習慣了。

    季東勛還要跟醫生說什麼,被張景給拉了出來。

    他說:「我真沒什麼事,就是中午吃得太油了,然後喝了好多水,有點難受。我們回家睡覺吧行嗎?我很困。」

    他的臉色還是很白,連嘴唇的顏色都很淡。季東勛看著很心疼,不太放心就這麼回去,但是也不忍心讓他再在醫院折騰。

    在醫院開了些藥回來,季東勛看著他吃了。張景說:「你別拉著臉行嗎?太嚴肅了,我真的只是吃壞了。」

    季東勛讓他躺下,拍了拍他的臉:「不是困了?睡吧。」

    張景點點頭。他是真的困,閉上眼沒多一會兒就睡著了。

    藥放在門口的柜子上,季東勛拉開抽屜想找醫藥箱。沒找到,倒是看見裡面有一些藥,還都是開了包裝的。

    他拿起來看了看,都是很長的名字,看都看不懂。

    把藥也放在裡面,他關上抽屜去洗澡了。

    張景早上醒過來的時候覺得很餓,季東勛已經做好了早飯。張景吃了兩碗粥,覺得胃裡熱熱的很舒服。

    季東勛給他倒水拿藥的時候問了一句:「小景,抽屜里都是什麼藥?」

    張景手裡的碗一下子滑了下去,碰到桌子很清脆的一聲響。他嚇了一跳,還好沒碎。

    他背對著季東勛,睫毛有些抖,故作鎮定道:「什麼藥?」

    季東勛說:「就門口柜子里這些,我看都是拆過的。」

    張景說:「哦……消炎藥吧,之前二狗有點上火,口腔潰瘍時候吃的。」

    「口腔潰瘍吃這麼多?」季東勛不太在意地問,一邊給張景拿他要吃的藥,「口腔潰瘍不是吃維生素就行了?」

    張景眨眨眼,說:「不知道,我不懂這個,我又不是學醫的。」

    季東勛「嗯」了聲,說:「我連上面的字都認不全。」

    張景呼出一口氣,覺得藥不能放在這了,但是馬上拿走又有些太明顯。

    要出門的時候季東勛把他中午要吃的藥準備好,裝在一個小袋子裡,讓他帶著午飯過後吃。張景接過來揣兜里。

    「白天難受就給我打電話,我去你公司接你。」季東勛說。

    張景難得乖順,點頭說:「應該不能了。」

    季東勛摸摸他的後腦,說:「藥記得吃。」

    張景又是點了點頭。

    吃過午飯張景真的把藥按時吃了,其實他吃這藥沒有用,但是他一想想季東勛認真給他準備了,就覺得不好好吃掉很捨不得。反正他的胃本來也不怎麼好,吃吃藥治一治也挺好的。

    第四十一章

    張景周末去林肯那玩兒了一天。

    二狗從他這挪到林肯那兒,倆人把屋子糟踐得跟豬窩似的。張景一進屋都有點凌亂了,說:「這讓我腳往哪踩?」

    二狗嘿嘿樂,把地上的快遞包裝盒子袋子之類的往旁邊揀一揀,指著收拾出來的那塊地方:「踩這兒,景景。」

    張景揣他一腳,說:「你在我那不挺能收拾的嗎?」

    「那不、不一樣,」二狗黏上去蹭人肩膀,「啥人啥……對待。我景乾淨,我就跟著乾淨,他埋……埋汰。」

    「那你就跟著一起?」

    二狗表情有點誇張,委委屈屈的:「最開始沒有,我收、收拾了,但他不保持,就到處……亂扔,我就也不收拾了。」

    張景無語,說:「二狗一會兒還是跟我回去吧,咱那兒多乾淨。」

    林肯從屋裡穿著小褲衩出來,頭髮亂糟糟的:「景景你上我這兒搶人來了?那不行啊,我跟二狗正培養感情呢,說不準哪天我倆就搞基了。」

    張景指指地面,又指指沙發上亂七八糟堆得那些衣服:「就這還培養感情呢?你們這是細菌培養皿吧。」

    林肯說:「我先洗個臉,景景你坐。」

    張景一臉茫然:「我往哪坐?」

    二狗趕緊給收拾了塊沙發:「景景坐這兒!」

    張景在他們那豬窩裡跟著窩了一天,這種事兒就是,你站外面一看覺得受不了,但當你參與進去了,薯片包裝袋往地上隨手那麼一扔,豬窩建設有了你添的這一片瓦,你一下子就能適應了。

    林肯問他:「景啊,你跟季東勛怎麼樣了?」

    張景打著電動,頭也不抬地說:「就那樣。」

    「挺好的吧?挺好的就行。」林肯給他們倆拿了兩盒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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