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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9:53:08 作者: 酸菜罈子
    「軒尼詩有,李察沒有。」

    奚南:「那你給我開馬爹利至尊。」

    林洲挑著眉:「馬爹利有,至尊沒有。」

    「至尊沒有,那藍帶有沒有?」

    林洲眼皮也不撩一下,「沒有。」

    奚南:「路易十三?」

    林洲:「沒有。」

    「你他媽還讓不讓人喝酒?你開的這是什麼酒吧?」奚南拍了一下吧檯,「那你洋酒都有什麼啊?」

    林洲冷笑一聲:「威士忌。」

    「……」奚南讓他噎得話都不會說了。

    林洲拿了一提威士忌給他,揚手示意他可以走了,「拿著你的酒,自己找桌坐,別擋著我。」

    「不是你這什麼態度啊?」奚南瞪著林洲,「你這什麼破JB酒吧,就這啥啥沒有的也能叫酒吧?」

    林洲面上一絲波動都沒有,面無表情問他一句:「你爸是賣煤的吧?」

    「你什麼意思?」奚南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過會兒才琢磨過勁來,感覺要氣爆炸,「你爸才是賣煤的媽逼的。」

    張景笑了下,扯著胳膊把人拽走了。奚南還忿忿的:「景哥這人誰啊?他挺差勁啊?」

    張景讓服務生拿果盤過來,然後回過頭跟他說:「你不招惹他就好了。」

    「我哪招惹他了他開酒吧要啥啥沒有!」

    張景說:「那下回你自己帶。」

    他其實看出來了,奚南今天本來就氣兒不順,得著林洲了也有點故意刁難的意思。奚南去廁所的時候他拉住路過的林洲,仰頭說:「別介意啊,他小孩兒一個,家裡慣的。」

    林洲挑著眉,笑了聲,問他:「這人誰啊?」

    張景說:「一個朋友。」

    林洲眼裡暗沉暗沉的,半晌說道:「你用不著跟我解釋這個,你帶來的人,我不會介意。」

    張景抿了抿唇不知道說什麼。

    林洲看了一眼桌上,問他:「沒喝酒?」

    張景說:「沒,最近忌酒。」

    林洲點頭說知道了,「那我一會兒沒什麼事兒就回家了,我巴不得你以後都忌酒,我就省心了。」

    張景坐著他站著,林洲順手摸了下張景的頭,按住揉了揉。張景皺眉剛要說話,他笑了下先轉身走了。

    張景晃了晃腦袋,儘管是頭頂也還是不習慣接觸到別人。

    那晚張景一口酒也沒喝,但是在酒吧泡了一晚上,回家的時候還是帶著一身酒氣。

    從電梯出來的時候他看了眼手機,已經十二點多了。他估計季東勛應該已經睡了。

    想到這的時候他自嘲地笑了下,說不準人已經走了呢?

    結果一開門他就有些傻眼了。

    季東勛就坐在沙發上那麼看著他,臉上表情有點冷。

    他先暗自咬了下舌頭。昨天咬壞的位置還沒好,這麼一咬疼得他一哆嗦。再睜眼季東勛依然在。

    季東勛冷聲問道:「喝酒了?」

    「啊,」他摸摸鼻子,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特別心虛。他故作輕鬆地問了一句:「沒出去約啊?」

    季東勛看著他,問:「你想讓我約誰?」

    「我不說了麼,誰都行。」張景換了拖鞋進來,「你別說你不睡覺是為了等我,那你這行為也太純情了。我今天是有意外了才回來的,要不然我就不回了。我一宿不回來你等一宿啊?那你也真是很傻很天真啊。」

    張景說完這句都沒敢回頭看季東勛一眼,脫了衣服就去洗澡了。

    洗澡的時候張景心想,沒見過像他自己這麼能作的。又矯情又作,明明心裡惦記人家惦記得都出精神病了,但是又把人推得遠遠的。

    張景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笑了下。在心裡問,你哪裡配得上季東勛了?

    他洗完澡出去的時候季東勛仍然在沙發上坐著,張景動了動嘴,最後還是沒說話,吹完頭髮自己回床上躺著了。

    過了十分鐘左右,季東勛走了進來。張景閉著眼睛不知道睡著了沒有。

    季東勛沒躺在他那邊,而是直接壓在了張景身上。張景嚇了一跳,睜開眼看著他。

    「你幹嘛啊?」

    季東勛吸了口氣,沉聲問:「小景,你能不能乖一點?」

    這麼一句話讓張景心都疼抽抽了。他眨了下眼睛,笑著問:「怎麼算乖啊?我出去喝個酒就算不乖啊?那你還真沒見著,你要是一直住這兒不走,那你以後什麼都能見著,習慣就好。」

    季東勛閉了閉眼,最後還是咬著牙捏住了張景的臉頰,很用力。張景看著他,兩邊側臉被牙齒硌得很疼。季東勛說的話就像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裡往外擠的一樣。

    「非要那麼不聽話麼?」他紅著眼眶問。

    張景被他捏著臉,說話不太順暢:「我聽誰的話啊?聽你的?你誰啊?」

    季東勛說:「今天我就讓你認認人。」

    「以後記住我是誰。」

    「我是你男人。」

    第二十二章

    季東勛臉上帶著怒氣,掐著他臉的手也很用力,很疼。但張景心裡是一絲一毫都不怕,可能是因為心裡再明白不過了,季東勛再怎麼生氣,也不會真的傷害他。

    季東勛低下頭一口咬住他的唇,張景痛得一皺眉。沒有像往常一樣吻他,而是像發泄怒氣一樣,一直咬他的唇。但張景幾乎是本能反應的,伸出舌頭舔了舔他。

    這是身體先於理智做出了反應,在季東勛憤怒的時候下意識討好他。

    兩個人都是一愣。

    季東勛捏著他臉的手指鬆了松,撫了撫他的臉,看著他的目光深邃。

    張景也看著他,這樣的季東勛讓他喜歡到心尖發麻。或者說無論是怎樣的季東勛他都是喜歡的。

    張景不知怎麼就紅了眼睛。

    季東勛本來是想凶一點,但看他這樣紅著眼睛看自己,突然就捨不得了。

    他的眼神柔軟了一些,輕聲問了一句:「小景,你乖一點,行不行?」

    張景眨了下眼,說:「怎麼算乖?」

    季東勛看著他:「好好的,安分一點。」

    張景說話時候的表情是難得的認真,他看著季東勛,說:「我就是再安分,我跟你都不可能跟從前一樣。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二十出頭,現在我都快三十了。」

    季東勛眼神堅定而執著,他說:「但是二十歲的時候你跟我說,這輩子都跟我。要一直跟我走到九十歲。」

    張景聽了這句,鼻子一下子就酸了。

    「小景,」季東勛摸摸他的頭髮,低聲問道:「過去的我們不提了,現在你還願意跟我到九十歲嗎?」

    張景習慣性地想抬手摸心口。

    這是之前心理治療的時候養成的習慣,心理醫生對他的轉移療法。每當想起什麼痛苦的事情或者心裡難受的時候就做一個動作,假想這個動作可以減輕痛苦,類似心理暗示。有用沒用不知道,但是從那之後張景難受的時候會摸摸心口,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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