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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9:53:08 作者: 酸菜罈子
    張景被嚇醒,額頭上一層冷汗。醒來的時候聽見身後均勻的呼吸,感受到環著他的胳膊,劇烈跳動的心跳才逐漸平靜下來。他轉過身去親了親季東勛的唇,他似有所覺,環著他的胳膊緊了緊。

    那晚張景沒睡好,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臉色很難看。季東勛揉了揉他的頭,說:「再睡會兒,看著不太精神。早上想吃什麼?」

    張景剛睡醒思路還不是很清楚,他半眯著眼說:「只要不是面什麼都行。」

    季東勛見他的反應比昨晚強了點,至少願意開口說話了,放心了一些。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說:「那你再睡會兒吧,醒了再吃。」

    張景迷迷糊糊的,有點乖,點點頭「嗯」了一聲。

    不過那天張景還是沒能睡到自然醒。

    電話在床頭震動的時候張景嚇了一跳,他皺著眉摸過來,清了下嗓子,「餵?」

    「哎景哥,還睡著呢?」

    張景聽出來了,電話那邊是小寸頭。他說:「大周末的起這麼早?」

    「我`操這還早吶?」他的聲音總是很有活力,「十點了哥哥!」

    「是嗎?我睡的不太有時間概念了,怎麼了?」張景問道。

    「出來玩兒啊景哥?」

    張景閉眼問:「有比賽?」

    「沒,就我自己,我挺悶的,晚上出來喝酒啊?」

    張景想了下,說:「行,下午給我打電話吧。」

    「好嘞!」小寸頭吹了聲口哨,說:「那我等你啊!」

    「嗯。」

    掛了電話之後張景坐起身,季東勛剛好走進來。他還沒穿上衣,光著上半身穿著他的睡褲。張景看到他身上還是那天晚上他咬的痕跡,青紫漸漸退了現在剩下的都是半黃的印子。

    「睡醒了?」季東勛走過來捏了下他的臉。

    張景都快看痴了。

    他以前最受不了季東勛只穿睡褲上半身光著的樣子,太好看了。有好幾次他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季東勛這樣給他做早餐就直接看硬了。

    張景晃了下神,想起昨晚做的那個夢。

    他沒跟季東勛說話,起身去了洗手間。其實他答應小寸頭晚上出去喝酒也只是想躲開季東勛,他根本喝不了酒。他就是想儘量縮短和季東勛待在一起的時間,因為他怕再有一次他出現幻覺的時候,季東勛就在眼前看著他。

    他正扶著鳥對著馬桶放水的時候,季東勛像昨天一樣從身後抱住他。

    張景愣了一下。

    季東勛要比他高一點,所以這樣抱著他的時候可以毫不費力地在他耳邊說話。

    他親親張景的耳朵,然後沉聲問:「小景,還誰是大寶寶?只有我,對嗎?」

    第二十一章

    對於季東勛問的這個問題,張景有些答不上來。他不知道季東勛怎麼突然問了這麼一句,他一邊放著水一邊思考,難道是他說夢話了?

    可能是這樣。

    張景尿完之後抖了抖鳥,抖乾淨了之後揣進內褲里,洗手的時候淡定地說:「你是大寶寶?我不記得了。這不就是個調`情用的稱呼嗎?有什麼特殊含義?」

    季東勛毫無防備心口又中了一箭。他嘆了口氣,捏了下張景的腰,轉身出去了,「洗漱完吃飯。」

    張景往臉上潑了一把水,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都不知道應該是什麼表情。沒什麼比這更無力了。

    那天張景穿了件緊身短袖黑T恤,黑色牛仔褲和機車靴。牛仔褲包裹著的兩條腿又長又直,肌肉有力地繃著,從頭到腳看下來,極度性`感。

    季東勛問他:「去哪?」

    張景看他一眼:「這麼好的周末在家留著發霉呢?我有個約,要不你也出去約一個?」

    「約什麼。」季東勛淡淡地問。

    張景說:「約什麼都行,先約個飯,感覺對了就再約個炮,多浪漫。」

    季東勛看著他,眯了眯眼睛,張景莫名有些心虛。拿起車鑰匙開門走了。

    張景是去撞球廳找的小寸頭,這地方他以前來過一回。小寸頭在二樓,他比較喜歡角落那個位置,按照心理學的說法,這是沒有安全感的體現。但他平時大大咧咧張揚的模樣,還真看不出來。

    小寸頭一個人在玩桌球,最後一顆黑八晃晃悠悠要進袋了,讓人在洞口截住拿走。他抬頭看了一眼,然後笑著說:「喲,景哥今兒這麼帥。」

    「哪天不帥了?」張景順手掏出中袋的三顆球扔到桌上,「今天怎麼自己出來了,你朋友們呢?」

    「這不還有你嗎?」小寸頭一邊拿球一邊說:「晚上能陪我喝兩杯嗎?」

    「行啊。」張景挑了根杆,抹了抹槍粉。

    小寸頭叫奚南,張景跟他是賽車認識的,一個典型的富二代。人不錯,就是脾氣不太好,基本上是點火就炸那種,但跟張景一直挺處得來,喜歡跟他玩。

    那天一共玩了七局,張景贏了五次。奚南都輸笑了:「賽車比不過你,撞球也玩不過,沒有辦法做朋友。」

    張景大學的時候經常跟林肯他們去打撞球,偶爾季東勛也會去,技術肯定一流,雖然現在不怎麼玩了,但是手感還在。

    他笑了笑:「你還得再修煉幾年。」

    奚南側頭點了顆煙,扔下球桿,「也是,你比我大好幾歲。走吧景哥,不玩了,再玩褲衩都輸沒了。」

    其實張景看出他今晚心情不怎麼好,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奚南說要喝酒,張景就當陪小孩兒玩了,帶他去了林洲那兒。

    他一進去林洲就看見了他,張景遞給他兩個頭盔,說:「給我放吧檯。」

    林洲撩起眼皮看他,說:「保管費五百。」

    「我`操`你搶劫啊?」奚南是第一次來林洲這酒吧,還以為是個黑店。

    林洲看他一眼,嘴角一彎笑了下,說道:「一個五百,倆一千。」

    奚南還是頭一次聽見這樣的,他扯了下張景的胳膊:「景哥這地兒你熟?」

    張景不動聲色躲開了,沒真讓他碰著。他依然不習慣別人碰他,哪怕奚南跟他關係不錯也不行。他樂了下,把頭盔往吧檯上一放,逗他:「啊,挺熟的。一千就一千吧,丟了再買得一萬。」

    奚南讓他這邏輯噎了一下,但是看張景都這麼說了也沒再說什麼了,有時候他請人吃頓飯一千都不夠,還不放在眼裡,就是覺得這地兒挺黑,沒什麼好印象。

    林洲眯眼看了看張景和他身邊帶過來的那小孩兒,這是張景除了林肯和二狗,頭一次帶人過來,他不禁多看了幾眼。

    張景說:「我不能喝酒,你自己喝吧,我可以陪你聊會兒天。」

    「我知道,你上回說了不能喝,那你要點東西吃吧。」奚南點著頭說道,然後扭頭沖林洲說:「給我開瓶軒尼詩李察。」

    「……」林洲冷笑一下,「沒有。」

    「我`操`你開酒吧沒有軒尼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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