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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9:53:08 作者: 酸菜罈子
    張景悶聲說:「能。」

    林洲把果然放張景後腦勺上頂著,「你是不傻逼了,你下回上我這來能不騎摩托來嗎?媽的你喝多了你還能騎回去還是怎麼的?你他媽不騎回去我還得給你經管車。」

    「不用你管了你回家吧。」張景說。

    林洲把果盤拿下來放桌上,冷笑一聲:「我還真特麼懶得管你。」

    林肯跟他說:「林子你忙你的,我一會兒打個車給他送回去。」

    林洲皺眉看著張景,然後點點頭。

    張景不是他的人,他也管不了太多。

    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喝多了之後張景頭疼得不行,他使勁按了按太陽穴,感覺就像有人用棒槌在砸他的頭。一跳一跳的疼。

    林肯和二狗都沒到一米七五,張景腿太長,幸虧他這次沒徹底暈菜,走路還是沒問題的,沒打晃也沒蒙圈。

    到了小區門口的時候張景說:「你倆就別下來了,這個時間不好打車。直接走吧,我沒事兒。」

    二狗說:「不、不行。」

    張景開了車門就下車了:「快滾吧別吐人車上,開車吧師傅。」

    司機師傅倒是聽話,調頭就走了。風一吹他覺得頭疼緩解了不少,張景晃了晃頭,其實他腦袋裡現在亂僵僵的,胃裡也在翻江倒海地泛著噁心。

    他在小花園一條長椅上坐下,正對著風口。吹著風的時候頭能舒服點,但是身上有點冷。

    他胳膊拄在膝蓋上,手撐著額頭閉著眼。不知道坐了多久,感覺好像是快睡著了。迷迷糊糊間他突然笑了一下,覺得自己每次喝的都不是酒。喝的是季東勛。不然為什麼每次喝多了之後腦袋裡全是那一個人,沒完沒了的出現。

    煩。

    --「怎麼不回家?」

    安靜的環境裡突然出現這樣一道嗓音嚇得張景瞬間睜開了眼。他仰著頭眯了眯眼用力看面前的人,看不清。但他能看見那雙深邃的眼睛。

    他說:「季東勛?」

    他說,「又是你。你怎麼這麼討厭啊……」

    眼前的人嘆了口氣,握住他的手,蹲在他面前,低聲說:「回家吧。」

    手裡那種刻骨熟悉的觸感讓他心一抖,他緊緊回握住,用力攥著,他嘴唇發白,說:「你不要再出現了,你走了就不要再回來。我不想你總出現在我生活里,這樣我就不能好好生活了。」

    他用那隻手貼緊自己的臉,感受它的溫度。它在那隻手的掌心親了親,「季東勛,你不要再出現了。」

    蹲在他身前的人良久之後摸摸張景的頭,聲音有些啞:「手那麼涼,回去吧。」

    「嗯,」張景用力看著他,緊緊捏著他那隻手,「你再摸一下我的頭,然後你就走吧。」

    那人沉默了很久。

    最後他還是摸了摸張景的頭,拇指在他額頭上輕輕摩挲,溫柔又疼惜。他湊過去在張景眉心親了一下。

    他啞著聲音說:「乖。」

    他的嘴唇就貼在自己額頭上,張景眼睛紅了。他用左手按了按心口,疼。

    他說--

    「季東勛,你不要再出現了。」

    第七章

    張景捂著頭醒過來,感覺自己的頭好像要從內部炸開,胃也是疼得直抽抽。不過胃疼他習慣了,天越來越冷了他幾乎每天早上都要伴著這種熟悉的感覺醒過來。

    但頭真的是太疼了。

    摸過手機看了一眼,才五點半。

    他又閉上眼躺著眯了一會兒,但越躺越難受。他走到浴室開了熱水,站在淋浴下面仰著頭讓水順著臉流下來。他的雙手無力地在兩邊垂著,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可憐得讓人絕望。

    洗完澡出來頭疼還是沒有緩解,找了瓶礦泉水喝了一口。

    他六點二十的時候出門,給林洲打了個電話。打了三遍林洲才接起來,直接就是一連串的罵聲。

    「我操你大爺的,你他媽有病啊……這他媽天都沒亮透,催命啊……有事兒趕緊他媽說,早晚有一天老子得操得你屁股開花……」

    張景在涼風裡哆嗦了一下,把拉鏈拉到最上頭頂著下巴。一手插著兜一手拿著電話邊走邊說:「我要取車。」

    林洲好像讓他一句話噎得不會說話了。

    「哎小寶貝兒哥哥問問你,」他再開口的時候聲音里似笑非笑,「你把哥哥這兒當什麼地兒了,你是不把我當你媽了?」

    張景皺著眉:「你哪來那麼多話。」

    「……」林洲冷笑一聲,「你把我這當你家後花園呢?我是你管家爺爺啊?你他媽喝多了走不了了我給你扛回家睡覺,你能走的時候呢,哥哥還得給你經管車,一大清早的你這意思是讓我跟你去酒吧一趟唄?」

    張景就跟沒聽見他那一大串子似的,出了小區攔了輛計程車:「你在家嗎?」

    「操的,你個小崽子,」林洲罵著,「滾過來吧。」

    張景掛了電話跟司機報了地址,然後就一直手揣著兜看著車窗外頭。

    他的手無意識地摳著無名指根部位置,這是他多年留下的習慣。

    林洲給他開門的時候只穿著個內褲,還睡眼惺忪的。他黑著一張臉,張景賣個笑臉,笑著跟他說:「洲哥,車鑰匙給我。」

    林洲不說話,抱著胳膊斜倚在那盯著他。

    張景接著笑:「辛苦了洲哥。」

    林洲瞪了他一會兒,最後還是特別無奈地伸手指了他一下。他從門邊讓開,「進來待會吧,這他媽幾點你就上班。」

    「我以為車還在酒吧就出來的早,不過我剛才在底下看見了。」張景脫了鞋進去,坐在沙發上笑著問:「那洲哥我的頭盔你給我戴回來了嗎?」

    林洲從桌子上扔給他:「廢JB話,我不戴著它就昨晚那風不得給我臉吹疝了。」

    張景還在笑。

    林洲冷笑一聲:「別他媽笑了,笑得跟個畫似的。你好歹別笑那麼假,你也就這時候能叫出一聲洲哥。」

    張景倒是聽話,說不笑就不笑了。

    「昨晚喝那麼多今天還能起早,年輕就是有戰鬥力……」林洲正說著,這時候從臥室出來個光著身子的小帥哥,真的是光著,一片布都沒有,林洲看了他一眼接著說他的,「……早晚有一天你得把自己糟踐死。」

    那個小帥哥可能沒想到客廳有個人,也或許是睡懵了。他跟張景大眼瞪小眼。

    張景:……

    小帥哥:「呃……我上個廁所……」

    林洲皺著眉回頭看他一眼:「去你的啊,站這兒幹什麼。」

    小帥哥一縮身鑽進廁所關上門。

    張景看著林洲:「我真服你。」

    林洲沖他挑了下眉毛,「怎麼啊,不願意啊?你要是不願意的話你讓我操,那我從此告別這些野的。」

    張景拿著頭盔站起來:「不不,你還是吃你的山珍海味吧洲哥,別因為一棵樹放棄森林,那是蠢逼才做的事。我得上班了,早知道你屋裡有人我不進來了就,哎你別忘了戴套啊,像你這麼濫交我覺得挺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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