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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9:53:03 作者: 染千江
這使計蘊的想法更加堅定,那些陌生面孔就是挑唆之人,他心中暗暗決定一定要將此事告訴王爺,即便時過境遷,但也該讓王爺明白,有人曾對他不利。
翌日,宴雲河聽聞計蘊拜訪之時甚為驚訝,他不曾料到計蘊會專門來拜訪他。
畢竟因為當年之事,計蘊好似對他一直不冷不熱的,也就是個恭敬而已。
計蘊見了宴雲河之後,先是拜謝了宴雲河這些年的照顧,又奉上自己精心準備的禮物。
宴雲河看他確實不似初見時憤世嫉俗的模樣,甚是欣慰道:「這次考得很好,證明你這些年確實有在好好讀書,今後也不可鬆懈,當更加勤勉才是,要知道,功名利祿這些都可能離你而去,唯有記在腦中的知識,是能跟著你一輩子的。」
計蘊亦想起攝政王那時讓他好好讀書的話,現在方知他的苦心,面紅耳赤之餘,也將自己對於當年事情的一些猜測告訴了宴雲河。
宴雲河不曾想中間還有這麼一出,聽完之後,心中一時憤怒,一時無力。殺人於無形的流言,在這個時代根本沒有律法能夠解決這種事情,就算在後世,這種沒有證據的流言也很難定罪。
「孤會讓洛城令整肅民風,你父親的事一直使孤非常遺憾,孤知道說再多也無用,這件事牽連了你們家,再多的補償也難及一條人命,以後你們若有什麼難處,儘管來找孤。孤實在愧對難安,不敢奢求你們的原諒。」
宴雲河說著竟對著眼前的少年行了一禮,為朝堂傾軋牽連無辜而愧疚,雖然他也是一個受害者,但計訊又何嘗不無辜?
計蘊驚慌失措,閃身避開宴雲河的禮,他忙道:「王爺折煞我也,此事怨不得王爺,我們母子二人這些年幸得王爺幫扶,對王爺唯有感激,不曾有絲毫怨懟。此事要怪就要怪那傳播流言的始作俑者,王爺也是被加害之人,豈有為加害者道歉的道理?」
事情到今天才算真正的說開,橫亘在二人之間的心結就此解開,計蘊只覺心中一片輕鬆,他一直想要真誠對宴雲河道謝。
但卻因先前的偏激怨恨覺得無顏面對王爺,所以不敢接近宴雲河。
「如今我即將入朝為官,定會查明當年之事,以告慰亡父的在天之靈,所以,請王爺莫要因此事愧疚,錯的是那有心污您清名的人。」
「你有此心,孤要支持,只不過若是查不到什麼,也不要心灰意冷,凡事盡力就可,你的人生還很長遠,莫要陷入牛角尖之中。」宴雲河想到原著之中計蘊的性格,不由關切道。
計蘊不曾想王爺竟如此了解他的脾性,將缺點暴露人前使得他面上發燙,連忙一一應下。
殿試結束之後,宴雲河終於有機會將海軍一事向眾位大臣提了出來。
孟柯一早就知道宴雲河有此心,所以此刻再聽也並未多言,只一味沉默不語,看左右二相的臉色。
問題還是那些問題,宴雲河將對孟柯說過的話又重複一遍,最後他指著輿圖道:「大鄭如今就像一塊肥肉,其餘三面地形就能阻了大部分敵人,且那邊都是彈丸小國,唯有這面海域還是空空蕩蕩,若敵人從海上而來,大鄭可有招架之力?」
戶部尚書鄒近同為難道:「遠憂近慮無可厚非,但這份支出太大了,王爺之前也提過要減百姓的稅,哪來的錢去養這些海軍?」
路之言道:「鄒大人所言極是,王爺只說海上敵人強大,但據下官所知,咱們大鄭的船隻在海中無人能敵,不知王爺的結論從何得出?」
路之言就差沒把宴雲河是在危言聳聽這件事直接揭露出來,那海外的強敵,總不至於兩三年內就超越大鄭,從海面上冒出來吧?凡事總有徵兆,攝政王所說的結果,現在可是沒有看出一點苗頭的。
宴雲河淡淡道:「人家的船都能遠航去發現新大陸了,大鄭可有這樣的船?可有能出海這麼遠的船員?大鄭的船橫行無忌的時代早就過去了,閉目塞聽,一味沉浸在大鄭世界最強的幻想中無異於坐井觀天。你沒出去看過,怎知別人是真的比不上你,還是別人都不如你只在你的想像之中?」
路之言麵皮抖動一下,只道:「既然別人強於我們,那王爺也拿出些證據,才好證明別人有真本事。不然您何必滅自己志氣長他人威風?」
宴雲河指指掛出來的輿圖,示意眾人去看,「海外的輿圖朝廷都幾十年不曾更新過了,你們覺得,這份清晰的輿圖是從何而來?正是孤這些年收集到的資料完善而成,只這份輿圖還不足以表明,咱們的海上能力落後別人許多嗎?」
路之言亦道:「這份輿圖的真實性尚待考證,難道王爺也曾出海親眼去看過海外是什麼模樣?不能因王爺的一面之詞,就耗費國庫去養海軍吧,大家怎麼看?」
楚海德睜著眼睛看,他知道攝政王還有一事尚未提及,那就是成立軍事學院此事。
而這件事是要交給他兒子負責的,所以,他現在尚在左右搖擺,未下定決心支不支持攝政王此舉。
工部尚書祁陽舒早就知道攝政王一直在關注海外,且對其非常提防,當初他去王莊請見攝政王時,攝政王就因一本書上記載的海外的武器而費神研究,最後的成果,大家也都見識過了,就是如今大鄭的最強神兵,青銅大炮。
所以他是站在攝政王這邊的,且這些年和攝政王合作,他亦知道攝政王不是無的放矢之輩,他既然要求建立海防,必然有他的道理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