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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9:53:03 作者: 染千江
「咱們也是有水軍的,海匪素來桀驁不馴,與其招安他們,不如組建咱們自己的水軍。」攝政王一向大方,若是有心組建海軍,那必然盡心盡力,哪有便宜賊人的道理?孟柯如是想著。
宴雲河卻另有想法,原著之中,約莫六七年之後,大鄭皇宮之中就已出現海貨。
所以宴雲河一直關注著沿海地區,近來那邊已經出現傳教士的身影,這種傳教士意味著什麼,沒有比宴雲河更懂的了。
這不是他汲取的歷史經驗,而是無論過去多少年都橫亘於心的瘡疤與教訓,大鄭絕不能重蹈覆轍。
在海權時代即將到來的時刻,大鄭不能退縮,必須首先建立自己的海上防線。
大鄭水軍固然好管理,但水軍不等於海軍,海上的情況要比河流複雜的多,以水軍的實力,放到海上完全沒有任何優勢,也正如歷史上所有陸權興盛的國家一樣,大鄭的海上實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因此,即便海匪再怎麼兇悍不馴,宴雲河也要先將他們武裝起來,讓其成為海上的第一道防線。他甚至早就讓在南邊的人留意海上勢力分布,從中挑選風評較好的。
但一年下來,也只尋摸到一個,海匪大多窮凶極惡,作惡多端的宴雲河也不想要。
受限於大鄭的國力,加上初時八王之亂剛剛平息,許多地方的生產活動剛剛恢復,宴雲河之前一直有心無力,海軍一事只能擱置在心裡,現在。
從今年的稅收來看,全部地區都已恢復生機,此事已不能再拖延下去。
但他的這個想法在孟柯等人看來,卻是非常不解,他們也並不認為海軍有何重要的,建海軍不如訓水軍,海外都是蠻荒之地,何必投入資金去建設一個自己並不需要的海軍?
宴雲河想要說服這些大臣們重視海軍,必須要給他們一個正當的理由。
「孤想招安海匪組建海軍,不為別的,就為防範外敵。還有一點,是孤想重開海貿,就如之前孤所言,未來大鄭必將迎來糧食豐收。
若想穩定糧價,只靠官府定價收購不能長久,咱們收了糧之後,也要尋找途徑將其變為資金,所以,到時孤想往海外出售糧食及其他貨物,換回錢財增加財政收入。」
孟柯一聽海貿,就皺起了眉頭,這無疑會帶來兩個巨大的問題,海患和白銀。
這世上再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能比得上大鄭的富有,所以海貿一開,將會有源源不斷的白銀流入大鄭,這絕不是一件好事。
即便孟柯只是一個兵部尚書,但卻也並非不知其餘國事,這個議題已不是他和攝政王兩人可以決定的。
至於海患,攝政王提議組建海軍,無疑就是為了預防此事。
「王爺,海貿一事還需慎重,我大鄭物產豐饒,一味的外銷貨物會影響大鄭的貨殖買賣,王爺有什麼想法,不如等朝會之時和諸位臣僚一起商議。」孟柯謹慎道。
宴雲河知他顧慮,馬上說出了未盡之言:「並非一味外銷貨物,孤打算從海外購進礦石及各種原料,以平衡貿易差距。雖則大鄭地大物博,但有些東西一旦用完就再也沒有了,現在是完全能滿足咱們的需求,但咱們也不能只看眼前,總要為後人留下些東西,趁著便宜的時候,就多買點。」
他又補充道:「正因為大鄭什麼都不缺,所以大鄭在外人看來,完全是一塊肥肉,咱們若不組建海軍攔住豺狼虎豹,那今日所做的努力俱都白費,遲早要餵到別人嘴裡的。」
「可大鄭兵強馬壯,現今又有神兵利器,何人敢太歲頭上動土?」孟柯現在正是自信心膨脹的時候,海外的蠻人完全不被他放在眼裡。
宴雲河掀翻他的底氣,打擊他的自信,「一個北契就在大鄭頭頂作威作福多年,孟尚書莫要太過自滿,你有的神兵利器,別人未嘗沒有。」
孟柯無言以對,甚至有些心驚,若海外真有神兵利器,那他們的水軍可能真的應付不來,孟柯對大鄭步兵有多自信,就有多不看好水軍。但此事也並非二人商討片刻就能定下的,他們此時能做的,就是將制定的撫恤標準傳到前線,激勵將兵士氣。
兵部動作迅速,很快就商議出新的撫恤制度,派了特使晝夜加急去往前線宣旨,旨意到達那天,靖北軍中歡聲震天,士氣高漲,次日就將阿獅蘭又向北驅趕了近百里。
阿獅蘭舉起手中的長刀狠狠劈下,金石相擊之聲過後,與他對戰之人手中的大刀已經斷為兩段,而他手中的長刀卻是絲毫未損。
在仔細看過確實一絲裂紋也沒有之後,阿獅蘭憤怒地拋下長刀,「鄭國商人騙了我,這些兵器全都是低劣的東西,鄭國的武器好過我們太多了。」
北契勃額面色也不好,作為薩滿,他這些時日沒少向天神祈禱,但最後卻還是被打的節節敗退,整個北契軍士氣低迷,一聽鄭國兵來了,首先想到的就是跑,這樣下去,根本沒有再打下去的必要,直接投降還能少點損失。
當然,這是勃額個人的想法,作為大王子的阿獅蘭自有他的傲氣在,不戰而降顯然不在他的選擇之中。
轟隆一聲巨響傳來,外面響起北契人的叫喊,阿獅蘭知道,這是鄭國的兵又追了上來,相比於北契的士氣衰落,鄭國那邊的士氣倒是節節攀升。
阿獅蘭怒道:「我不信他們能一直召喚響雷,今日我就要揭穿他們裝神弄鬼的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