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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9:53:03 作者: 染千江
    他又轉向工部尚書問道:「祁大人,孤聽聞輪胎已有成品,何時能帶孤去見識一下?」

    祁陽舒忙道:「隨時可以,這次的成品歷經三個月還依然能跑,磨損並不嚴重,相信能夠符合王爺的要求。」

    作者有話說:

    獻上我的肝,感謝各位支持的小天使們,愛你們——

    第76章

    ◇

    大炮

    鄒近同還是覺得不妥,他再次進言道:「臣以為,即便是要降低稅收,此時也為時過早,新糧剛被種植沒幾年,不如再等等,咱們從長計議。」

    宴雲河手指敲了敲桌面,有時候他們的小朝會一開就是一天,讓幾位上了年紀的大臣站一天太過辛勞。

    所以現今眾人都是圍坐一張長桌開朝會,此時首位空著留給小皇帝,宴雲河則坐在首位左近,所以他敲響桌面的時候,眾人只覺著跟著震了兩震。

    「孤這麼著急稅收一事,還有一個重要的因素存在。」宴雲河從袖中掏出一方棉帕,放置於桌案之上,「不知諸位家中現在是用棉多?還是用絲綢多?」

    祁陽舒因身處工部,對近幾年紡織機械的改進極為了解,一聽宴雲河的問話,就聯想到了紡織業上,「若不論身份高低的話,確實是用棉居多。」

    聽話聽音,在座的幾人都不是傻的,刑部尚書仝維道:「今年百姓之中穿棉布衣的多了許多,因為穿著舒適,需求量極大,棉布的價格也在攀升。」

    付成邈道:「王爺是怕會出現「種桑誤國」這種情況?」

    種桑誤國的典故出自春秋時期,雖並不完全符合現今大鄭的情況,但其中蘊含的經濟道理卻一樣。

    若棉布的價格一直居高不下,作為原材料的棉花必將跟著水漲船高。

    而穀物的價格卻每況逾下,那麼不難想像,幾年之後,願意種植糧食的農人將越來越少,全都改種值錢的棉花或其他經濟作物去了。

    若是如此,大鄭的未來豈不正如典故中的魯、梁等國一樣?

    楚海德想到這個結果,出言道:「不如早日限制棉花種植,這樣也不用為這個調整稅收,朝廷也不至於捉襟見肘。」

    宴雲河看了楚海德一眼,眾人都能從他這個眼神之中看到不贊同,「自古錢帛動人心,左相說要限制,你覺得有幾人會聽?即便朝廷命令無人敢違,大家都不種植棉花了,那也只會再次拔高棉花的價錢而已,大鄭國土廣袤,到時在你看不見的地方,你猜他們種什麼?」

    楚海德麵皮微微抽動,宴雲河不再看他面色,轉而對眾人說道:「更何況,孤都強調多少次了,朝廷的施政手段關乎民生,必須拒絕簡單粗暴的施政方針,多提些有利於大鄭穩定發展的方法。」

    眾人紛紛低頭,在攝政王看似是在訓斥左相的情況下,無人敢插一句嘴,宴雲河這半年確實在朝中說一不二,三年前的楚海德還敢跟他對著幹,現在卻已不敢在明面上再動什麼手腳。

    這全賴於宴雲河的聲望以及無人可比的行動力。三年前的契約簽訂之後,宴雲河提出的第一個建議就是在大鄭各處建立種子倉庫,發放優質種子供農民種植。

    此法歷史上也有嘗試,但最後是以失敗而告終,就在眾多官員都不看好的情況下,宴雲河親自培養出了一批人來專做此事,這些人在去年深入各地,不只推廣了良種,還傳播了先進的種植技術。

    直到今年秋收,攝政王的聲望在民間已是無人可比,有地方官員透露,當地甚至有百姓為他建立生祠。

    而因為當初朝堂之中大半官員的反對,宴雲河甚至沒將種子倉庫歸入六部,直接由自己統管,以至於現在即便有人想要插手也無縫可鑽。

    除了種子倉庫,宴雲河還推進道路建設,有別於傳統的徭役模式,他推出之前在王莊修路的管理模式,因此雖然在不停修路,但並未勞民傷財。

    之所以說並未傷財,是因為在修路的同時,宴雲河也在不停賺取錢財,除賺了不少的玻璃製品外,橫空出世的橡膠製品也貢獻不少,更有紡織廠等各種工廠的進項。

    不少人都說現在的攝政王富可敵國,但鄒近同算了一筆帳,雖然攝政王手下的人會賺錢,但花費的也多,將將能夠維持平衡罷了,這也是鄒近同對攝政王改觀的原因之一。

    他是真的在為國為民做事,幾年觀察下來,鄒近同從未見攝政王因私廢公。

    他公平公正,但相處下來,卻會發現他是一個極為好相處的人,只要你也是認真做事的人。

    所以幾來,原本對攝政王抱有偏見的人,如今大部分已放下成見,朝堂風氣都清朗不少,做事的官員多了,效率也提高許多,一部分官員對現狀非常滿意。

    而要達成在朝中說一不二的成就,除了宴雲河自身的付出外,還有非常重要的一點。半年前,宴雲河邀請幾位大臣觀看了一場新武器的表演。

    由洛城第一技術學院提供支持,研發出的新武器,被他們命名為「青銅大炮」。

    那一日,表演現場如天降神雷,震耳欲聾的轟雷聲中,大臣們被震的東倒西歪,帽子掉在地上都顧不得撿,只臉色蒼白地看著被炸毀的圍牆,煙塵四散之中灰頭土臉。

    而當天那個狀若悠閒的身影也在這些大臣心中留下抹不去的痕跡,正是這一炸,將整個朝堂炸成了以攝政王為中心的整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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