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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9:53:03 作者: 染千江
但若宴雲河堅持的話,又可以同時對左右二相施壓,也不知這鄧術到底是屬於哪方勢力,還是純粹攪混水的。
林正山道:「此事王爺打算怎麼處理?」
因趙青還要主管守衛,在前期和辦理此案的官員交涉完畢之後,此事就被交給審理林正山跟進了。
宴雲河現在也覺得此事雲裡霧裡,即便是讀者的視角,那也是一直跟著宴雲河走的,且原著中也沒有這麼個劇情,所以猜測左右二相的都有。
但真正的幕後主使,卻也無人敢斷言,事情到了這裡,確實要看宴雲河這位王爺到底是何態度了,若他打算到此為止,那鄧術就是最後的真兇。
因為除了鄧術的證詞,沒有任何切實證據可以證明左右二相與此事牽連。就連聶明也是一口咬定是接受了鄧術的建議,對於左右二相是否參與一概不知。
宴雲河沉思片刻,最後對林正山道:「讓大理寺和刑部先審著,孤之後再做打算。」
恰在今日,宴雲河收到了楚靜安送來的一份有關右相的情報,心中漸漸有了主意。
宴雲河此時尚在洛城之中,轉頭他就分別給楚海德與路之言送了邀請函,邀他們前來王府做客。
楚海德與路之言都知道忠王這是要與他們說鄧術一事,於是都不曾拒絕,接受邀請,準時到訪。
宴雲河久在王莊,自年節之後,這還是楚海德與路之言首次面見宴雲河。
就見宴雲河端坐首位,見了二人未語三分笑。他氣質溫潤,雙眼清澈有神,舉手投足俱是龍章鳳姿,身居高位偏又親切待人,儼然是一派聖明氣象。
他們二人見此情形,心中俱是憂慮交加,只覺如今的忠王比當時統攝朝政之時更具威脅,不知這忠王如今是個什麼心思。
「若皇上再大些就好了。」此時二人心中的想法倒是空前一致,主少國疑,唯有皇上坐穩皇位,這大鄭才能安穩。
「這次邀二位前來,所為何事想必二位也是心知肚明的,孤就不賣關子了,不知二位對鄧術的供詞有何見解?」宴雲河請二人落座之後,省了迂迴,直截了當問道。
楚海德率先表態,「王爺遇刺一事下官毫不知情,我不懼大理寺和刑部徹查。鄧術此人心術不正,這麼簡單的構陷想必王爺也不會上當。」
路之言則不愧是偽裝了多年牆頭草的人,此時的回答就沒有楚海德那麼硬邦邦的,「下官也不知何處得罪了鄧術這個小人,竟遭了此人惦記,下官不做虧心事倒是無妨,只是卻讓王爺為此操勞,實在是下官的過錯。」
宴雲河露齒一笑,「右相言重了,本王也沒為此費多少精力,談不上什麼操勞,只是揪不出這幕後主使,實在是讓孤寢食難安吶。」
二人一時啞聲,不知這忠王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沒有輕易搭話。
「說起來,這聶明的證詞倒是比鄧術的有意思多了。」宴雲河也不管二人什麼反應,自顧自說了下去,「右相大人想必還沒看過,不如您給過目一下,看看其中有沒有什麼漏洞。」
兩張輕飄飄的紙傳到了路之言手中,他閱讀速度奇快,一目十行,很快就掃完了聶明的證詞,其後卻是聶明的行蹤調查,就連他那幾日喝了幾杯酒都寫的清清楚楚。
路之言皺著眉頭看下去,直到這張紙最後出現了聶明於哪一日在何處見了一位布莊的管事,而這個管事又是如何在次日出現在右相府上的。
「這實在是捕風捉影,王爺不會要就此定下官的罪吧?」路之言放下手中的紙張,神色之間絲毫不見慌張。
「看來右相是沒有意會孤的意思,這只是孤手下調查到的冰山一角,很多事是沒有寫在這張紙上的,難道右相想讓孤將其公告天下嗎?」宴雲河語氣清淡,態度卻不似初見時溫和,反而有幾分咄咄逼人。
相反的,路之言雖還是不動聲色,背上卻已附上一層薄薄的冷汗,只因為這聶明乃是羽林軍,而忠王顯然掌握了些他與羽林軍牽連的證據。
羽林軍一直以來都掌握在皇上手中,唯獨聽令於皇上一人,任何一個官員與羽林軍勾連,那都是殺頭的大罪,更別提能指使羽林軍做事的官員了。
而路之言能指使的動羽林軍,也是托賴於先皇的布置,明面上忠王有靖北軍支持,左相與西南軍是姻親,唯有右相手下無兵,實則,先皇卻是將一部分羽林軍的調令交由路之言掌控,以備不時之需。
此乃絕密之事,若是朝中大臣知道了,即便這是先皇遺命,也會遭到眾臣反對,因為羽林軍不只關係到皇上的安危,也是無數朝臣的性命所系。
尤其,路之言此時已經不是中立之人,而是與左相楚海德經歷過幾輪爭鬥之後。
楚海德雖不知忠王給路之言看的紙上寫了些什麼,但只看路之言此時默不作聲的態度,他心中就爽快,只是多年養氣功夫到家,沒在面上表露罷了。
宴雲河見路之言無話可說,轉而又看向楚海德,這位可不是能拿羽林軍來威脅的人,畢竟人家可是光明正大地將兒子送入了羽林軍的。
不過,幸好鄧術是鐵桿左相黨,這就是明晃晃遞到宴雲河手中的把柄,豈有不用之理?
等左右二相從王府出來之後,臉色都是一致的黑,尤其是楚海德,只覺得自己冤的堪比六月飛雪,明明沒做什麼,就因為眾所周知的立場,成了不得不從的那個人,還不如真做過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