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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9:53:03 作者: 染千江
「學會了那注音符號,真的能輕鬆查閱字典,進而識字?」一名身穿寶藍色儒袍的書生小聲向同桌的人求證道。
同桌的友人點頭道:「絕不可能有假,我親眼所見賣魚的那家兒子抱著字典認字,我隨意考了他一下,他都靠查字典找到了答案,有字典等於有了一個隨身的老師教導。」
「可能理解字義?」寶藍色儒袍書生再問。
友人又答:「字典裡面的釋義均有句讀,通篇白話釋義,理解起來非常輕鬆。」
就在這時,突聽一人高聲道:「這《百姓字典》簡直丟我們讀書人的臉面,何時這俗體字也可這麼光明正大刊印,拿出去讓人學習了?如此誤人子弟的書籍,合該被列為禁書才對。」
「蘇墨枉為大學士,之前我還敬他有教無類,誰知他竟做出這種誤人子弟的事情,若以後的學子用這字典,還如何學好聖人之言?」
有人贊同自然有人反對,很快雙方就在此辯論起來,就如楚海德所說,百姓根本不懂這本字典的意義,而懂的人又有各自的立場,受益的百姓群體不懂發聲,這話自然就讓別人說了。
在各方紛雜的聲音中,侍讀學士鄧術因參與忠王遇刺一案,被大理寺聯合刑部捉拿的消息,也只不過激起了一個小小的水花而已。
路之言正在接待刑部尚書仝維,對於仝維的來意,路之言可謂是一清二楚,無非就是鄧術供出了些什麼。
從鄧術來投靠路之言的那日,路之言就萌生了一個計劃,如何讓忠王在不還朝的情況下,還能和左相對上。
鄧術是眾所周知的左相一黨,在他找到路之言的那一刻,就註定他要成為棄子,可笑此人還沾沾自喜,以為憑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輕鬆左右朝堂局勢,實則不過跳樑小丑一個。
路之言再怎麼為小皇帝著急,也不會愚蠢到採納鄧術那漏洞百出的計策,然而鄧術的計策卻給了路之言可趁之機。
那日鄧術為表向路之言投誠,很是說了楚海德一番壞話,路之言從他的話中得知,鄧術此人曾將「計策」說與楚海德聽,只不過因為楚海德的「優柔寡斷」至今沒有行動。
於是路之言將計就計,做出此事後,將罪行都扣在左相一黨頭上,這樣,看楚海德還敢不敢在皇上和忠王之間游移不定,忠王必定不會信任楚海德,楚海德也知道這個道理,唯有全心扶持皇上這一條路,此為一鳥。
經過此事,忠王與楚海德的矛盾更上一層,即便忠王遠離朝堂,還是遭到左相一黨的「惦記」,忠王再怎麼志在田野,也絕不會放過左相一黨,兩黨之間必定相爭,此為二鳥。
即便鄧術供出路之言來,路之言也全然不怕,因為左右二相不和也是無人不知,這麼簡單的構陷,如何能拉他下水?
所以,即便刑部尚書仝維親自登門,路之言也絲毫不見緊張,甚至在招待仝維時笑言不斷,似是完全不知仝維目的。
在大部分朝臣紛紛站隊的時候,身處六部的尚書們卻大多明哲保身,不管底下的人為誰辦事,尚書們都是堅定不移地向皇上效忠,這是他們的智慧。
然而,事到如今,仝維也不得不攪合進這番爭鬥之中。
若不是宴雲河及時退出朝堂,早在一年前這些尚書就已經不能明哲保身了,原著之中,後期也是沒有不站隊的朝臣,就連最大的「中立派」路之言,也不過是拿中立做掩護。
「恕下官冒昧,不知右相三月二十五那日可曾在家?」寒暄完畢,仝維終於進入正題,三月二十五,正是鄧術來拜訪路之言的那日。
路之言笑道:「那些時日身體不好,每日下值之後,本官都是在家休息的。」
仝維又問道:「那右相可曾在那日見過鄧術?」
路之言似是回想,最後道:「那日朝會上應是見過,本官記不清了,可是鄧術說了什麼話,讓仝大人懷疑本官的?」
仝維自然知道在路之言這裡問不出什麼,但必須有這個過場。且以鄧術所言,他們之間的對話完全沒有留下什麼證據,僅憑鄧術的一面之詞完全無法定罪。
「只是審問了鄧術的馬車夫,他說那日鄧術曾來拜訪過右相大人,所以下官斗膽來問右相那日和鄧術都相談了何事。」仝維面不改色,像是完全沒看出路之言的謊言。
路之言恍然大悟,「哦,你說那日啊,那些時日本官身體不適,鄧術雖然來了,但本官未曾招待他,仝大人一說,本官才想起還有這一回事。」
「那鄧術為何來拜訪右相?」仝維又問道。
路之言道:「這個誰知道呢?本官往日不曾與鄧術走得近,不知他心中所想。」
仝維從右相府中出來,愁眉不展,這鄧術可真是會給人找麻煩,招了左相供右相,大鄭兩位相爺沒一個逃得過,這證言還如何可信?
路之言還不知道鄧術此人竟然連楚海德都供出來了,一直引導仝維往左相一黨構陷污衊自己那方面想。
若是知道鄧術是這麼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定會在心裡再罵鄧術幾句蠢貨。
而看了鄧術的證詞,宴雲河也不禁感嘆,「這可真是,看出鄧術和二相有仇了,他還想讓本王將左右二相一網打盡不成?」
第64章
◇
事了
宴雲河也沒想到鄧術的供詞竟是這個,這樣看來這份證詞完全不能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