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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9:53:03 作者: 染千江
假若滾珠合格了,但內外圈不合格也白搭,恰在此時,王爺提出了滲碳和淬火製造滾珠,在有經驗的工匠與有理論知識的宴雲河合作下,他們很快掌握了滲碳和淬火的技巧,讓這些工匠激動不已,連衛有榮得知了此事,都專門跑工房來觀摩。
日子就在埋頭研究中過去了好幾天,等宴雲河從工房中鑽出來,不說他了,就連五個姑娘都有恍若隔世之感。
最近她們的每日報告全是鋼與鐵,從原本的一竅不通,到如今能說出其中每個過程的條條框框,幾位姑娘都是下了狠功夫的,她們雖考出來了,卻也受人閒言碎語,心中都憋著一股氣,自然不甘落於人後。
如今自覺掌握了一門本事,她們說話都硬氣了不少,再看她們和王爺一樣灰頭土臉的模樣,誰還說她們是以色事人去了?
在這段時間,田莊的地也都翻完了,王行正帶著人挖水渠,不少佃戶完全是不要工錢主動幫手,原本王行還對這些佃戶沒個好臉色。
但見佃戶們也是知道感恩的人,於是漸漸放下心中的偏見,如今與佃戶們相處和睦,再也不是原先王莊承奉的模樣了。
王莊自用的水渠當然不算什麼大型工程,正好第一次招聘結束後的人員正在培訓。
於是這次挖水渠的事就是第一個歷練項目,從項目確立到開工,全都按照流程走,申報預算的時候可讓王行頭疼了好幾日,他本身也是不識字的,這次之後也不得不拿起了記字小卡片。
這幾日宴雲河忙於各種事物,楚靜安的每日拜帖又積攢了一些,宴雲河見軸承告一段落,秉著鬆弛有度的原則(實則還是體虛,身體吃不消了),需要休息兩天,這拜帖正好放鬆心情。
然後宴雲河就見識到了人心險惡,看得正開心呢,下面怎麼沒有了,楚靜安改行當太監了?
這說故事的,說一半就不說了,在那吊人胃口,屬實是道德敗壞之舉,應嚴厲打擊!
是人都有好奇心,宴雲河連看了幾份拜帖,全都有頭沒尾,一天之內連跳了數個大坑,直把一顆心跌了個八瓣兒,非但沒放鬆,反而抓心撓肝了一晚。
翌日的精神自然算不上好,吳余聖來求見的時候不由多關心了幾句,末了滿是誘導地說:「若這後宅有個女主人,王爺必能輕鬆不少。」
宴雲河已經習慣了吳長史見縫插針地催婚,顧左右而言他道:「孤覺得自己身體比以前好多了,相信以後會越來越好的,不知長史見孤有何要事?」
吳余聖道:「聽聞王爺有秘法能鍛造堪比百鍊鋼的器具,屬下特來求證。」
學妹在查找完軸承製作方法時,附贈了低溫煉鋼法——反射爐煉鋼法。因為評論區不能留圖,學妹只能靠描述來傳達信息,宴雲河也沒有見過實物,所以只將法子傳給了幾位工匠,具體的還要看他們後續操作。
但製作軸承時所用到的滲碳和淬火法,卻是實打實地改變了鐵的性質,堪比百鍊鋼,且較百鍊鋼省時省力,只是若用作他用也還差得遠。
吳余聖來找宴雲河要說的也是這事,宴雲河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點頭道:「是比鐵好點,孤打算用這改進石磨,此事你也是知道的。」
「屬下知道,但屬下要說的也正是這一點,知道的人太多了,保密的事就不好做了,王爺以後要還有什麼革新,還請先不要聲張。」吳余聖肅然道。
宴雲河也並非沒有保密的意識,他想了想贊同了吳余聖的想法,「此事是孤事先沒有考慮到位,多虧長史提醒,過後孤會提醒工匠們對核心技術保密。」只不過東西造出來,總會有人能看出不同的,到時怕是還有得操心。
說完了保密的事,吳余聖才說起軸承,很是對著宴雲河狂吹了一波彩虹屁,宴雲河聽了非常不好意思,心說吳余聖可真是大鄭好下屬,又能做事又能拍上司馬屁,很難不升職加薪啊。
宴雲河當即表示,最近事情繁重,吳長史勞心勞力、居功至偉,必須漲工資。
他們這邊是兩相得,路之言那邊卻是愁雲慘澹,傳言因楚靜安上任左羽林軍中郎將一職,路之言被氣的臥床不起,雖然不是全貌,但也相差不多。
工部侍郎柳錚憤怒道:「楚海德欺人太甚,真當朝堂是他的天下了,吏部尚書一事就步步緊逼,羽林軍關乎皇城守衛,怎能讓楚家人把持?若長此以往,這皇城豈不成了他楚家的後花園?」
路之言咳了兩聲,天氣轉變加上肝火旺盛,內外交困之下路之言直接就病倒了,「都是我無能,愧對先帝對我的囑託,楚海德現如今勢大,光靠我們已經無法制衡,必須另尋他法。」
柳錚琢磨出他話中的意思,驚疑不定道:「右相大人莫非是想讓忠王……」
「不錯,之前本以為攝政王是身體原因不得不退出朝堂,但據說他如今的身體恢復的不錯,還有心思經營王莊,想來應是無礙了,既然如此,也是時候回來了。」路之言道。
柳錚嘆息一聲道:「此逐虎驅狼之策,忠王也不是好相與的人,右相大人不怕引狼入室嗎?」
這也是無奈之事,先皇好不容易布置下的局面被忠王一招就破了,左相愈發無所顧忌。
如今政務軍事一把抓,長此以往,陛下長大之後哪還有容身之處?
早知如此,當初路之言必定會極力阻止宴雲河退出朝堂,也不至於現如今還要再想法將人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