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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9:53:03 作者: 染千江
無奈之下,孫簡只得派了兩個膽小的內侍跟著王爺,漸漸也就固定了下來。
雖然孫簡不敢在王爺跟前伺候了,但他的地位仍在,王爺就像是把府內的一些邊緣人物都忘了一樣,只一心忙外面的事業。
加上那時候王爺病重的傳言,孫簡作為當時王爺身邊最親近的人之一,自然知道這不是空穴來風,若是王爺死了,他們這些下人還不知有何下場呢。
既然如此,何不趁著此時能享受,再多享受一會兒呢?
於是,孫簡行事就猖狂了起來,內侍們都是他管的,王爺已經放手,清荷也管不到他頭上,他就在自己那一畝三分地里作威作福起來。
誰知,王爺最後不知怎麼的,病竟漸漸好了起來,隨著他的好轉,孫簡這邊是越來越提心弔膽,這王爺不會不死了吧?
於是入秋以來,孫簡又開始連連補救,但內侍那邊雖然被恐嚇住了,舞姬那邊卻沒有,出了個膽大的魚晚,藉口獻舞,中途偷溜出去見到了王爺,揭露了孫簡的惡行。
不一會兒的功夫,宴雲河就帶著一群侍衛過來了,觀雨搬了把椅子擺在宴雲河身後,讓他坐下,宴雲河沒有拒絕。
歌姬和舞姬安靜站在一旁,在場僕從隱晦地打量著她們,遲鈍的人此時才想到,府中好像許久不見她們的身影了。
「今日有一樁案子,孤覺得可以給大家提個醒,就將大家都叫來看看。魚晚,你來說說怎麼回事。」宴雲河面上無甚表情,就連聲音都是冷淡的。
僕從們噤若寒蟬,這是近半年來第一次見王爺這個神情,讓他們想起以前王爺不可冒犯的權威,那種壓迫感讓現場落針可聞。
或許是王爺最近太和善了,乍一看到神似以前的王爺,竟頗有心驚膽戰之感。
魚晚站出來一步,她不似之前面對宴雲河時未語淚先流,反而神情鎮定,收起了所有淚水,「奴狀告孫簡,以權謀私,剋扣奴等用度,私囚歌姬舞姬,擅自調用舞姬為自己取樂,對不從者動用私刑,致使舞姬十人命懸一線。奴所說句句屬實,若有半句謊言,立時死無葬身之地。」
眾歌姬舞姬紛紛上前道:「魚晚所言屬實,奴等願以命擔保。」
宴雲河看向顫抖的孫簡,「你有何話可說?」
孫簡上前行了個五體投地的大禮,「王爺請聽奴婢說明,那些舞姬確實是奴婢下令懲戒的,但原因並非她們所說的,奴婢也從未以舞姬取樂,此事乃是她們不滿王府規矩森嚴,誣陷奴婢。」
作者有話說:
謝謝清都有我的營養液,來一個大大的麼麼麼噠——
第30章
◇
不足
30;
孫簡話音方落,魚晚就忍不住道:「一派胡言,你敢說自己不曾召喚舞姬為自己演舞?」
「稟告王爺,奴婢伺候王爺二十年,承蒙王爺信任,將府內大小事務交於奴婢照管,歌姬與舞姬亦在此列。
然而她們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不安於現狀,奴婢只能對她們嚴加管教,不想竟遭致她們陷害。至於以她們取樂一說,更是無稽之談,奴婢是觀看過她們舞蹈,但都是為了檢驗她們是否勤於練習,並非出自自己的私心。」
孫簡為自己辯駁,好像自己所做一切皆是出於公心,引得幾個舞姬怒目而視。
其中一個更是憤慨道:「分明是你不顧我們意願,強行讓我們表演,靈姐姐不願為你這個閹人跳舞,你就命人打了靈姐姐二十鞭子,還不許人為靈姐姐治傷,非要讓她身上留下疤痕才行,如今靈姐姐人還躺在床上,你就在這裡信口雌黃!」
孫簡此時抬起身子,跪在地上說道:「你說的是煙靈吧?奴婢是打過她鞭子,但卻並非這舞姬口中的泄私憤,那煙靈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平素不將內侍們放在眼裡,妄想著有一天能得王爺青眼,如此作態,奴婢怎能不施以嚴懲?」
「舞姬風氣本就不正,因王爺多時沒有叫過舞樂,這些舞姬寂寞難耐,整日搔首弄姿,奴婢不得已才嚴禁她們在府中行走,若放任她們在這莊子上胡作非為,王府風氣何存?請王爺明鑑!」孫簡說著說著,聲音就大了起來,仿佛自己真是為了這王府著想,卻被小人陷害。
舞姬們紛紛跪下,魚晚怒道:「奴等雖入賤籍,但都是世事弄人,俱非奴等本願,本已艱難至此,如何還會自甘下賤?孫簡憑空污人清白,奴等卻不能不自證,只求王爺明辨是非,給姐妹們一條活路。」
說罷,就拔下頭上髮釵,朝自己心口刺去,宴雲河起身大喊:「攔下她!」
所幸,魚晚身邊的舞姬發現她的動作,拉住了她的手臂,但尖銳的髮釵還是刺入了皮膚,足以見得魚晚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刺下髮釵的。
侍衛此時也已上前,男人的力氣大,一下就將魚晚手中的髮釵奪了下來,艷紅的鮮血滲透了魚晚胸前的衣裳。
宴雲河讓人將魚晚扶下去診治,魚晚掙扎道:「王爺,奴死不足惜,只不想被人冤枉了清白,奴只有這一條命,奴實在是不知該如何做了。」
「你先下去讓大夫包紮,孤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你安心養傷吧,莫要輕賤自己性命。」宴雲河的臉色實在說不上好看,但說這話時,卻並未有發怒的意思。
孫簡已經跪趴在了地上,他老淚縱橫道:「王爺,雖然您已經將往事盡忘,但在老奴心中,您仍然是老奴伺候了半輩子的人,自十幾歲來到王爺身邊,老奴就發誓一輩子要效忠王爺,王爺不可聽信別人的片面之言,就在心裡給老奴定了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