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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9:53:03 作者: 染千江
他若是什麼HR大佬就好了,一眼便能識得人才,或是天生的領導者也行,能使人甘願為他效力,偏偏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前世連在社會上歷練的經驗也沒有。
隨身的內侍隔著十米遠在他身後,自從王爺醒來,就不願意這些人貼身伺候了,這些內侍很是惶恐不安,整日戰戰兢兢,唯恐是做錯了什麼。
觀雨、聽風向來軟弱好欺,在大家都想避著點王爺,以免被殃及池魚時,就被派來貼身伺候王爺了,宴雲河冷不丁看到身後的人,沖他們招了招手,兩名內侍連忙小跑著上前低頭哈腰道:「王爺有什麼吩咐?」
「你們可識字?」宴雲河微微側身問道,他還是不習慣這些人的謙卑姿態。
內侍齊齊搖頭,前朝有宦官為禍,自此後的內侍宦官們就一律不准讀書。
宴雲河擺擺手,讓他們退下了,古代識字率確實不高,即便是他那個,老一輩不識字的也大有人在。
兩個內侍更加不安,退出一段距離後,互相使了個眼色,也不敢多說一句,只暗道王爺的心思越發難猜了。
宴雲河身虛體乏,今天只出了一趟門,就感覺像是跑了馬拉松,只能回去躺著休息了,所幸,下午的時候他的名望值又漲了一點,漸漸也緩過那股勁來。
不能出去走動,他只能窩在書房看書,為了儘快融入,只要帶文字的,他都會看看。
書案上有不少拜帖,宴雲河統統拒見,想也知道此時拜見的都是些什麼人,他現在也沒有精力應付這些人。
更何況見的人多了,也只會暴露他的無知,還是暫時保持些距離為好,起碼給人虛實難測之感。
十幾年的閱讀習慣也不是能輕易改變的,況且他對毛筆字也沒什麼研究,之前因為右手受傷,一直沒有碰過毛筆,如今正好,看書累了就寫上兩筆。
開始還很滯澀,宛如幼兒學字,漸漸就有模有樣起來,想來是身體的肌肉記憶,他是寫不出這麼一手毛筆字的。
下午吳余聖來回稟的時候,宴雲河再次叮囑了一通之前小麥種子的事,人氣值也是很寶貴的,他可不想浪費。
《我是攝政王》每晚九點才會更新,反正他這篇同人文人氣低迷,宴雲河主要是看農大學妹有沒有留下新評論。
他總覺得自己的穿越農大學妹應該是知情人,只不過不能在評論區透露給他。
晚間的時候果然更新了,正是他選擇卸任的事,宴雲河鬆了一口氣,這一章有關外貌的描寫果然少了許多,他今天終於不用尷尬入睡了。
農大學妹第一時間留言:「退了也挺好的,朝堂險惡,不如先猥瑣發育。」
當然也有幾個不贊同的,認為宴雲河太慫,沒有當主角的氣質,看起來太憋屈,不夠爽。
宴雲河不知道他們說的爽是哪種爽,只知道若是再爽下去自己只能先去死一死。
相比混跡朝堂,他還不如去種田,他現在什麼都不多,就是地多,光都城外的王莊都有千頃呢,更別說還有封地。
次日下午,鍾百道就來交了計劃書,宴雲河看沒有標點符號的繁體字看得頭暈,多虧了九年義務教育,起碼他還是能看明白的。
這份計劃書不可謂不詳盡,連每日供應的吃食標準都做了備註,老幼廢疾各有標準。
至於管理制度,宴雲河此時只要求一點,獎罰分明,計劃書也做到了。
宴雲河習慣性地點了幾下桌面,說道:「善堂既然要收養孤幼,總要教這些孩子些傍身的本事,若有想學種地的,就送去善田那邊,再請些手藝人,木工竹匠的,多少教一些。」
他看了看低頭狀似沉思的鐘百道,「此事就交給鍾長史了,以後善堂的所有帳本都要交於王府進行核查,一應收支明細不可少。」
鍾百道沉默一瞬,這才拱手應下,及至出了門,面上才顯出深深的疑慮。
看來王爺是真的忘了不少事,竟開始用起他來了,之前這位王爺強橫霸道、疑心頗重,因為鍾百道是先皇時期指派的,對他是全然不信任。
若不是記憶缺失,是斷然不會用他的,也不知此一時是福是禍,且走一步看一步吧。鍾百道看著頭頂青天,只能按下心中的憂慮,先去將王爺交待的差事辦好。
於是京中百姓發現攝政王府的人先是修葺了廢棄多時的善堂,接著將街頭巷尾陰暗處的乞丐統統收進了善堂。
有人看到醫館的大夫這幾日在善堂進出頻繁,顯然是在為那些乞丐診治,接著又看到城西那老邁的木匠也進了善堂,據說要將那木工手藝傳給小乞丐們。
那老木匠孤寡老人一個,行動不便,都要吃不上飯了,如今有了個好去處,自然讓人為他慶幸,不免感慨攝政王可真是個好人啊。
而此時京中亦流傳出攝政王帶兵平叛的故事,那故事中的攝政王英明果敢、忠心不二,對待身邊的士卒更是親如手足。
說書人講起攝政王的故事,打仗之時天寒地凍,攝政王見一守門小兵衣衫單薄、瑟瑟發抖,就解下自己的披風親自披在小兵身上,還言道若有什麼難處只管說與他聽,原來這小兵母親病重,急需用錢,他不得不削減自己的用度,為母親看病。
攝政王至孝之人,為了守孝至今還未娶王妃呢,聽了小兵的話,當即就贈予小兵財物,讓他寄回家中為母親診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