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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9:51:46 作者: 公子如蘭
「對啊,人呢?」周子遙也跟著問,想看看樂隊現場。
「想聽歌?行啊?」靳浩揚了下眉,從位置上站起來,丟下一句「等著」就離開他們這一桌。
大家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去了大廳最裡頭的那一桌,和那一桌人說了些什麼,然後對方三人齊齊起身,和靳浩一起去了舞台。
「臥槽!」周於看著靳浩從舞台的牆上取下一把貝斯,「我沒理解錯吧?靳浩說的樂隊是他自己啊?」
「不是他自己,他是其中一個。」陸庭川簡單說明了一下,「他們在這裡駐唱。」
「玩了這麼久我都不知道他還會這手。」衛凌陽也頗為驚訝。
「有顏有才華!」
靳浩的貝斯玩得很溜,樂隊表演結束之後,還特意給徐嘉他們秀了一段才回了座位。
樂隊除了表演之外,有想要唱歌的客人的話,他們也提供現場伴奏或者是樂器,中場休息的時候,靳浩問他們有沒有人想上去唱歌,大家都推推讓讓,最後是徐嘉上去了。
看著徐嘉取下木吉他,坐在舞台的高腳凳上,周於又一聲驚嘆:「我擦!嘉嘉還會這個?」
「會的呀!以前他和陽陽去上過培訓班。」周子遙說道,雖然當初衛凌陽半途而廢,徐嘉卻堅持學了一個暑假,不過他很少會彈,身邊知道的人也不多。
徐嘉翻了下架子上的歌單,選了一首周杰倫的《簡單愛》,面對台下,手指撥動琴弦:「說不上為什麼,我變得很主動;若愛上一個人,什麼都會值得去做……」
屋裡開著暖氣,他之前已經把外套脫了,只穿了件白色的高領毛衣。舞台的燈光打在他的身上,將他整個人襯托得溫柔極了,在唱歌的時候他唇角帶笑,聲音也帶著歡快,目光投向衛凌陽,儘可能地把歌詞裡的意思傳達給他。
衛凌陽讀懂他的意思,低頭輕笑了兩聲,放在桌面的手做了一個握住的手勢。
「我想就這樣牽著你的手不放開,愛能不能夠永遠單純沒有悲哀 ,我想帶你騎單車,我想和你看棒球,想這樣沒擔憂唱著歌一直走……」
唱到這裡,酒吧里不少人被他唱歌的節奏感染,也跟著唱了起來,這首歌火的時候可以說是大街小巷都能聽到,大家根本不用看詞,直接張口就來。
畢竟還是學生,大家也沒有玩太晚,十點多便離開了酒吧,各自回了家。
徐嘉回到家中的時候,姜父薑母已經睡著了,他輕手輕腳回屋裡拿了衣服去洗澡,洗完回來就發現桌面多了封信和一個黑色的絲絨盒子。
陽台的門沒有關好,不用想也知道是剛才衛凌陽又爬陽台來過了,估計是看他不在,把東西留下就走了。
徐嘉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塊手錶,款式看著簡單卻做工很精緻也耐看,棕色的皮質錶帶也非常適合學生戴,不過他更感興趣的是衛凌陽寫了兩個月的信,把表放回去,拿起信來拆開來看。
入眼第一行的「徐嘉同學」四個字就讓他笑了出來。
徐嘉同學:
這是一封遲來的情書,我想想,我大概寫廢了一本信紙,才得來這麼一封,所以你給我點面子,不要笑,知道不?
我們認識有一二三四五六七年啦,算起來這些年說過的話一卡車也裝不完了,但是還是有很多話想要跟你說,隨便聊聊天也覺得很滿足,就算你叫我做題我也開心,哈哈。
……
……
以後的房子我來賺,飯我來做,地我來拖,衣服我來洗,我會好好照顧你,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不會讓你傷心,我向你保證。
總之想要跟你永遠在一起,想和你溜一輩子的狗,聖誕節快樂,寶貝兒。
愛你的衛凌陽 2005年12月25日
在衛凌陽署名的地方還畫了兩個小人和一隻金毛,畫工雖然不怎麼樣,但是結合情書也能看得明白是指他們兩人和多多。
徐嘉將信來回看了兩遍,唇角的笑意從一開始就沒有消失過,他想像了一下衛凌陽寫這封信時趴在桌子前撓頭髮的樣子,一種被人珍視著的感覺將他包圍著,即使在刺骨的冬天也絲毫不覺得冷。
將信裝回去,小心翼翼放在抽屜里的筆記本里夾好,他拉開陽台的門出來,往衛凌陽的陽台那邊丟了兩顆石頭,很快衛凌陽就從房間裡出來了,顯然一直在等著他。
「這麼晚,還不睡啊。」衛凌陽明知故問。
「看了封某人的信,睡不著。」徐嘉撐著陽台,跟他面對面,「找你聊聊天。」
「能讓你看了都睡不著的信,那肯定是寫得特別好。」衛凌陽唇角勾起,厚著臉皮自吹。
「你臉皮真厚。」徐嘉失笑,也不和他打啞迷了,「手錶很好看,我也給你買了禮物,你不過來看看嗎?」
「什麼禮物啊?我現在過去。」衛凌陽一聽說自己也有禮物,眼睛一亮,手腳利索地從陽台爬了過來,推著徐嘉進了屋裡。
徐嘉給衛凌陽的禮物是一雙球鞋,衛凌陽最喜歡的牌子,鞋子很好看,碼數也很合適。不過相比這個,他更在意另一個禮物,試過鞋子之後就迫不及待問徐嘉:「我的情書呢?」
「這兒。」徐嘉從抽屜拿出情書給他。
衛凌陽接過來,心裡異常激動,立刻動手拆開,卻發現是自己寫的那一封,愣了一下,看著徐嘉:「不是要我寫的,是你寫給我的。」
「沒有啊。」徐嘉攤了攤手。
「你不是說也給我寫嗎?」
「我今天不是唱給你了嗎?」
唱給你……
衛凌陽想起今天在酒吧時徐嘉唱的《簡單愛》,按歌詞來說,這也確實算得上一封情書,他也很喜歡,但是他現在更想要的是徐嘉的手寫情書,因為期待了許久。
「你耍賴啊?!」衛凌陽不服,他來來回回寫廢了一本信紙,徐嘉竟然只給他唱了一首歌。
「對呀。」徐嘉一臉坦然,「你不是說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嗎?我耍賴怎麼了?」
「……」衛凌陽覺得自己受到了暴擊,想反駁又覺得無言以對,拿著信一臉委屈。
徐嘉欣賞夠了他的表情才作罷,從抽屜抽出另一封情書給他,大發慈悲地說:「拿去吧。」
衛凌陽這才知道又被他擺了一道,拿過信沒有馬上看,而是先將他壓在桌子邊親夠本了才將信拆了開來。
相比自己寫的滿滿一頁紙,徐嘉上面只有一行字,卻直抵人心。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風十里,不如你。
千言萬語化作紙上這一句詩句,似乎不用再多說什麼,兩人彼此都能明白對方心裡最想要說的話。
睡覺的時候,衛凌陽抱著徐嘉,在他耳邊說:「我們畢業去大理玩吧,去看洱海。」
「不是說了要去B城玩嗎?」徐嘉問。
「去完B城再去大理,就我們兩個人。」衛凌陽蹭了下他的肩膀,「除了洱海,我還想和你看麗江的古城,瀘沽湖的風景,還有香格里拉的糙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