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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9:48:58 作者: 舍念念
作者有話要說: 過了這麼長時間終於開坑了 新坑希望大家多暖暖 留下你們的爪爪和鮮花吧 這文更起來很快喲~☆、是個女孩兒!
是個女孩兒!
一行人在外面還沒有進來的時候,孔南生就已經叮囑過若是進得屋裡來萬不能出聲兒,他上面的那位不喜家裡來人,也不喜家裡吵鬧,今兒能多帶兩個人還是因為他沒料到送來的孩子年齡這么小,也沒料到送來的孩子真箇是被大家族保護過頭的嬌嫩孩子。
其實孔南生這會兒是有些忐忑的,即便他知道家裡這位爺是曉得今兒晚上南洋的人要來,可他今晚比約定的時間遲了些,而且他帶了不該帶來的人,最重要的是,今晚來的孩子真的是太嬌嫩了,超出了他的想像。
家裡的這位並不是個喜歡嬌嫩東西的人。
果然,進得屋裡來看見只有父親趴在桌上打瞌睡他就知道最糟糕的事情發生了,要見的人果真失了耐心。
進來的一行人擾了稍稍睏倦的孔伯,見南生進來,連忙迎上去。
「回來了?」
「嗯。」
「這幾位是?」
「……」
於是孔伯就不再問了,自己的兒子就是這樣的,能用一個字的絕對不用兩個字和他說話,這點讓孔伯格外生氣,遂老人家就總是喜歡溫和的時常能笑著和他說些話的青年,家裡年齡上是小輩兒的就澤瞿和南生兩個,前者總是獨得老人所有的喜愛。
「孔老睡了?」
「睡了。」
孔伯依舊在打量還站著的三位,對於兒子的稱呼他花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現在也很不習慣。外人甚少見家裡青年的面貌,只是憑著些風言風語和兩三個字亦或一兩個照面就叫了青年「孔老」,南生是半路跟著青年的,遂和外人一起叫了這個稱呼。
對於青年平白無故被叫了個「老」字孔伯也很是惱火,好好兒的一個小伙兒,為什麼要叫個「老」,被叫做某某老的那些人,不都是些上了歲數的老朽麼。
孔伯不知,能被叫做張老李老王老的那些人,不是誰都能被叫上的,當然南生對於父親的這些個惱火是不願意去解釋的,老人家總是很願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邊廂父子兩個對話,邊兒上站著的三個人就那麼站了半天,也沒敢發出聲音,也未見有什麼動作,就那麼站著。這些都是教養極好的人,見主人家睡了,他們又是半夜來的,遂就由著孔家父子兩說話。
南生很是擔心明日他如何同已經睡了的這位交代,孔伯則是不知道如何安排這些人。老人家不知道這一行人到底是什麼身份,能進得家裡定然是不一般的人,但是大晚上的進來是要安排住下麼還是怎個樣。
「咳咳……」
就在兩父子都在思索的當口兒,突然的,安靜廳里有了響聲兒,包了頭巾圍了臉的瘦小的那個想是憋得久了,一串咳嗽又急又猛還一直沒能停住。待孔伯急急倒了溫水端過去的時候邊兒上候著的那兩位已經拍背的拍背,順胸口兒的順胸口兒,離得近了,孔伯才看清楚頭巾下的臉蛋,這是個孩子的臉,一個女孩兒的臉蛋,女孩兒的臉還未長開,可的確能看得出這是個女娃娃。
女孩兒包著的頭巾已經撒開了,撒開的頭巾下露出長長捲髮來,濃密的烏髮挲曳了一片,在燈光下竟像是能發光。
孔伯被這一片烏髮驚到了,可孩子還在咳嗽,甚至有些個愈演愈烈的架勢,一同來的那一男一女臉上也顯出了些急色,女的早就將孩子攬在懷裡了,可兩人知道今次他們來的目的,遂也沒有出聲,只管順著孩子前胸後背。
北地的秋風不若南洋,北地的秋風勁急,燥涼,孩子初來,遭罪了。
連同孔南生一起都圍在女孩兒身邊,因了這些個動靜兒,不知何時,樓上欄杆處站了人。
著急灌了些溫水,慢慢兒孩子的咳嗽也止住了。臉上的通紅還未散去,眼睛裡也還帶了淚花,像是察覺有人在打量自己,倚在別人懷裡的女孩兒抬頭,這一抬頭,就那麼的,冷不丁的一下跌進了個豐腴的殷紅世界裡,經了一個長世,也未能醒來。
當然,女孩兒現在也才九歲,壓根不知什麼,帶著些好奇,只是盯著樓上某一處,沒能低頭。
察覺了女孩兒的動作,底下一干還未放心的人抬頭,俱是看見了樓上欄杆處的人。
孔南生一驚,不知孔澤瞿是何時出來的,睡覺時候被擾了,即便上層站著的那位沒言語,可沒言語才叫人驚懼。
孔澤瞿站在二樓,二樓的燈光是滅掉的,只有一樓的燈光將那欄杆稍稍照亮了一點,這人就站在欄杆處,在光與影的交界處,沒有言聲,光與影交界的地方是這人的唇。
臉的上半兒在暗裡,連同唇以下的身子在亮處,交界的地方,這人的唇豐盈紅嫩欲滴。
「孔老。」
硬著頭皮,孔南生開口喚了一聲。
孔澤瞿沒有應聲,只是依舊就那麼站著,過了好半晌,就在孔南生屏息的時候,站著的那位開口了,聲音清悅動聽「是個女孩兒?」
「是個女孩兒。」
得了肯定的答覆,樓上又沒了聲兒。孔伯進去叫了自己老太婆給孩子熬點熱燙,廳里剩下的人一時間沒人出聲,整個廳里安靜的不得了。
「換個男孩兒來。」二層的人說完這句話竟是轉身就要進屋。
同孔南生一道來的男人急道「沒有男孩兒,族裡這一代沒有男孩兒。」
孔澤瞿止步,復又道「換個男孩兒來。」
這回連剛從屋裡出來的孔伯都察覺出一向溫聲說話的人聲音有些冷,正詫異間,女孩兒又開始咳嗽,這回像是續了先頭那咳嗽的勢頭,簡直就咳的撕心裂肺了。
孔南生還僵在地上,他原以為孔澤瞿看過資料知道今晚他是要帶一個女孩兒來的,可眼下看來,他是不知道。
一聲聲的咳嗽里,二樓欄杆處的人早已不見,只有一道輕而又輕的關門聲響起,已經到半夜了,該是睡覺的點兒了。
上面無聲,下面一層又開始亂了起來。
折騰半天,夜也深了,二層小樓是在山裡的,且出進手續繁多,都這個時候了,總不能將人攆出去,遂孔伯就安排人住了下來。
二日,青年照舊那個點兒起床。
在收拾洗漱的時候孔澤瞿稍稍困惑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事實上即便看了自己臉這麼多年,他還是對自己的相貌不很滿意。當然,這也就是他每天早上的慣例,困惑也就是那麼一下。
孔澤瞿下樓的時候孔南生已經坐在餐桌上了,早餐是熟悉的清淡粥香和包子的熱騰氣兒。南生見下來的人神色如常,夾了口醃黃瓜放嘴裡,揣度了半天,沒敢開口,只是大口喝了一口粥然後借著端碗的動作悄悄看了坐在他身邊一同吃早飯的女孩兒。
女孩兒有些蔫蔫的,臉上還帶著些微將將起床的紅暈,小口小口抿了粥吞咽著,可是臉蛋上的那點紅暈在看見從樓上走下來的人的時候慢慢兒的就不見了。孔南生看女孩兒的時候就看見女孩兒蒼白著臉怔怔看著斜對面的人。
即便昨夜那人連樓都沒有下來,可到底不同以往女孩兒見到的人。
下樓梯的時候孔澤瞿就看見坐在南生旁邊的孩子了,真的是個小孩兒,小小的一團縮在椅子上,軟糯的仿佛一把就能捏碎。當然他也看見了女孩兒的一頭長髮,那團頭髮實在長得太好了,好到孔澤瞿從剛一看見到坐到座位上的時候注意力泰半都在上面。
廳里的家人和往常一樣道了早,只有女孩兒囁喏著不知如何是好,昨晚和她一道照顧她的兩人今日已經不見了,處在陌生環境裡的女孩兒不安到極點。
孔澤瞿理所當然的認為他都說了不要女孩兒,那這頓早餐之後他應該是看不到女孩兒的了,遂他也理所當然的沒有問孔南生後面的事情如何,甚至他還在女孩兒身上多投了些注意力。
總的來說,早餐的氣氛無比平和,這種平和直到家裡的電話響起才驟然有了改變。
孔南生將電話遞給孔澤瞿的時候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隔了這麼個不遠不近的距離站著。剛剛接電話的時候單聽了聲音他就知道送來的女孩兒是要留在這裡了。
執著電話,孔澤瞿下意識的將視線放在還坐在餐桌旁的小東西身上,現在他對於女孩兒的任何稱呼都沒有了,只余個小東西。
小東西長得太像南邊兒的那位了,眉眼都長得極像,甚至連眼角的淚痔都在同一個位置,先前那淚痔長在男人身上孔澤瞿還不覺得有什麼,這會兒長在一個女孩兒臉上他卻是有百萬個覺得不滿意了,連同女孩兒嬌嫩的皮膚烏亮的長髮他都覺得不滿意至極,其中他最不滿意的是女孩兒的眼睛,過於清澈透亮。
「知道的。」
半晌過後,孔澤瞿簡短的應了上面這三個字之後就將電話遞給了一直沉默站著的下屬,在遞電話的時候這人瞥了孔南生一眼,沒說什麼,只是隔空睨了這麼一眼,後重將視線放到餐桌旁。
孔南生知道這一眼的意思,那位是嫌他驚了山下,可若是他不請出山下的人,這孩子只怕真的要送回去。
「叫什麼?」
孔澤瞿是坐在沙發上的,女孩兒還坐在餐桌旁,兩個位置是有點距離的,隔了這麼遠的距離,孔澤瞿開口。
「玉玦。」女孩兒開口,不自覺的將兩手放在桌面上呈恭順狀,開口是字正腔圓的北腔。
「玉珏。」
孔澤瞿重複,兩眼看著女孩兒不知在想什麼,從女孩兒的方向看過去,這人的眼睫真是極長。
等後面孔澤瞿拿到女孩兒資料時才發現女孩兒的名字不若他想的那樣,看著資料上的「許玉玦」三字,這人玩味,女子起了男子名。
珏者女,玦者男。
作者有話要說: 瓦擦,這麼長時間沒更文,雖然已經做好了從零開始的準備,但是,到底是開新文收藏瞬間過兩百過,落差不要太大╮(╯▽╰)╭ 即便這樣,能再打開熟悉的界面看見熟悉的人心情還是很好噠,看見了好些個熟悉的娃 挨個兒摸摸噠O(∩_∩)O~☆、隱約是個大人物呢
起名之人,在所起名之人身上托意。
看來南邊兒真是沒有男孩兒了,故孔澤瞿收下了這女孩兒。
可雖說收下了孩子,一時半會孔澤瞿還不知道如何處置這孩子,按照他之前的想法,自然是他怎麼長大的,送來的孩子就怎麼長大,可那些都是對待男孩兒的活法兒,到底怎麼將個女孩兒養成別人期望的那樣,孔澤瞿罕見的稍稍沒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