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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7:55:22 作者: 冬日牛角包
    陶曉皙被遽然撐滿的那一刻,因為疼回歸了片刻的清明,隨即手裡被塞進一個冰涼的東西,好像是手機,她的大腦被沼澤的泥濘給淹得短了路,不知死活地問,「給我手機做什麼?」一句話斷斷續續。

    陳放頭髮上沾著的汗珠順著他的下頜滑落到她的眼角,他回她,簡單又有力的兩個字。

    「計時。」

    ……

    你們見過冬天凌晨一點鐘的星星嗎?

    陶曉皙沒見過,她在忙著計時。

    你們聽過冬天凌晨三點鐘的北風嗎?

    陶曉皙沒聽過,她在忙著下一輪的計時。

    你們見過冬天凌晨五點鐘的月亮嗎?

    陶曉皙沒見過,她在忙著計下下一輪的計時。

    你們有見過冬天七點鐘的魚肚白嗎?

    陶曉皙沒見過,她已經暈死過去了。

    她大概這輩子甚至下輩子,都不會再打開手機上的那個計時器,那上面都是她的血和淚。

    陶曉皙深深地明白了一個道理,再也不要不自量力地隨便挑釁一個人,不然你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等她再醒來,已分不清時辰光景,屋子裡還是漆黑一片,這是天還沒亮嗎,還是說,她直接升天堂了?陶曉皙打開燈,閉上又睜開眼睛,看了看天花板,確定自己還活著,只是活著還不如死了,身上就像被千斤頂壓過,從上到下是酸到骨頭縫的疼,她拖著沉重的身體倚靠到床頭,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下午五點四十九分。

    還行,至少沒有睡連夜,還能趕上一個晚飯。

    門外傳來動靜,陶曉皙想重新出溜回被窩,繼續做熟睡狀,奈何身體已經失去了靈活性,只能一動不動靠在床頭,裝出一副天下太平的模樣。

    陳放推門而入,「醒了?」

    陶曉皙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算是回答。

    陳放在床邊站定,看著她眼下的烏青,難得良心發現,昨晚把人折騰得太狠了。

    「難受?」

    陶曉皙看他一眼,明知故問,她得讓他知道她有多難受,「你回頭試試被卡車壓一晚上。」

    她一開口自己都愣了一下,嗓子似被煙燻過一樣,啞得不像話。

    陳放笑,「我雖然很重,但應該也沒有一輛卡車重。」

    「就有。」陶曉皙看不得他眉眼裡的饜足,不接受任何反駁。

    她現在就是一個被榨乾了的蔫巴柿子,而他就像驕陽底下毛順油亮的大狼狗,兩相對比明顯,她心裡極度不平衡。

    他坐到床頭,「要不今晚你在上面,壓我一晚上,讓你把仇給報了,行不行?」

    ……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陶曉皙剛睜開眼沒幾分鐘,還沒醒過來的害臊勁兒現在才開始往上涌,她剛才都和他說了啥,他們到底進行了一場什麼樣的奇葩對話,她的腦子是睡沒了嗎,還是被他給吸走了。

    她使勁揉了揉的頭髮,企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我餓了。」她快速轉移話題。

    陳放也見好就收,「飯做好了。你自己能下嗎,還是要我抱你?」

    ……她拼著一口氣,自己走到了餐桌,她才不要讓他眼裡的笑得了逞,她雖然體格弱,但也沒有弱到和人睡了一晚就下不了床的地步。

    陳放把盛好的飯和湯擺到了她面前,又給她端過來一杯水。

    陶曉皙對他的事後服務還算滿意,她端起水杯一口氣喝掉大半,嗓子裡冒煙的感覺才算緩了一些。

    陳放伸手抹去她嘴角沾著的水珠,在她的注視下,放到了自己嘴裡,挑了一下眉,表示味道不錯。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了更深層次的交流,陶曉皙覺得今天看他的感覺跟之前有些不一樣,具體怎麼個不一樣,她也說不出來,在此之前,他對她來說就只是陳放,現在的話,他身上好像帶了某種標籤,標籤上寫著,歸陶曉皙本人所有,其他人概不能侵犯。這種不一樣,結婚證給不了,婚禮給不了,手上多出的戒指也給不了。

    他身上有了她的氣息,這大概是最徹底和直接的歸屬。

    陳放打了個響指讓她飄遠的思緒回神,「不知道我們現在了解得算不算深入了,有沒有達到你想要的那種深?」

    陶曉皙悄摸摸地伸出一根手指,「我只有一個問題。」

    「說。」

    「你沒吃藥吧?」

    不是她故意挑釁,主要是前後反差太大,你想,上一次考一分,這次考五十九分,還不至於到讓人懷疑的程度,但你這次突然考了一百分,連附加題都答對了,這就不能不讓人稍稍懷疑一下了,質變到量變總歸是需要些化學反應來促成。

    「陶-曉-皙!」

    陳放手握成拳,差點錘到桌子上,恨不得現在就扔她回床上,把昨晚的流程再重新走一遍。

    陶曉皙抿嘴笑。

    看,他每次的反應都在她的預料之中,讓她想不逗他都不行。

    她看著他的氣急,扶了扶自己酸疼的老腰。

    總算報了昨晚一次又一次計時的仇。

    第11章

    ◎真刀實槍的不就見過你一個嘛◎

    兩個人,一坐一站。

    一個是懶洋洋的貓兒,一個是氣咻咻的大狼狗。

    陶曉皙喝完杯子裡剩下的水,靠向椅背,安撫大狼狗,「我就是問問,既然沒有,那不就說明你很厲害。」她眨了眨眼睛,「特別厲害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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