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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9:47:10 作者: 蕭小歌
上個月王大夫剛剛診脈不久,這個月還不到診脈時間,但長陽侯夫人聽聞俞珏身體情況有好轉,就迫不及待的請來王大夫為他看看了。
俞珏自然不會拒絕:「但憑母親做主。」
長陽侯夫人早就派人把王大夫請來侯著了,俞珏一答應,就立刻命人將王大夫請進門來。
王大夫是個五十多歲模樣的長須老者,對調理身子方面很擅長,他來到俞珏的面前,伸出手指按在俞珏的脈搏上,另一隻手捋著長須沉吟半晌,驚訝道:「二公子的身體好轉得很快,竟是沉疴盡去了。」
王大夫是傅俞珏的主治大夫,對傅俞珏的身體狀況最是了解不過。
如果說正常人的健康身體是一個完好的水瓶,可以一直保持水瓶里的水不漏,保持著滿瓶子水。那麼傅俞珏的身體就如同一隻被摔出裂紋的水瓶子,雖然沒有四分五裂,但往裡面灌水會慢慢滲水漏水,想修復裂紋很難,只能一直進補,就是不停的往水瓶里注水,維持水瓶里一直是滿的。
王大夫費盡心思也沒法將水瓶的瓶身上的裂紋全部修復好,頂多是耗費珍貴藥材將裂紋補一補,時間久了裂紋又會重新出現。若是水瓶子不好好修養,瓶身的裂紋就可能擴大成裂縫,最終碎成碎片,藥石無醫。
但今日讓王大夫非常驚訝的是,充滿裂紋的瓶身竟然自己慢慢修復了,裂紋幾乎沒有了,剩下的只需要慢慢的往水瓶里注水,將水注滿即可如正常水瓶一般了。
作為一個大夫,王大夫忍不住問道:「二公子最近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嗎?為何身體好轉了這麼多?」
俞珏笑道:「沒有吃什麼靈丹妙藥,就是不再像以前那樣天天待在屋子裡躺在床上了,而是看完書後就去花園裡散散步,偶爾還打打拳鍛鍊一下身體。」
王大夫一怔,捋著長須沉思道:「二公子這種習慣很好,繼續保持下去。看來平日裡光吃藥是不夠的,還需要多走動走動,但也不要進行太過劇烈的運動,過猶不及。」
俞珏頷首道:「我知道了。」
長陽侯夫人急問道:「王大夫,我兒現在身體情況怎麼樣?」
王大夫向長陽侯夫人恭喜道:「二公子身體好轉了很多,只需要繼續調養一年半載的,即可恢復健康,可以如正常人一樣生活了。如今補藥可以斷掉了,保持食補就好,老朽會開一個食補方子,讓二公子每日堅持吃就好。」
長陽侯夫人喜極而泣,雙手合十,激動道:「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保佑我兒恢復健康,真是太好了。」
長陽侯夫人在長陽侯回來之後,就迫不及待的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他。
長陽侯聽聞後,也十分驚喜,連忙傳召王大夫,詢問道:「俞珏的身體真的能恢復到正常人那樣嗎?日後可以參加科舉考試嗎?」
王大夫謹慎的道:「恢復正常人的身體健康是沒問題的,只是科舉考試太熬人了,許多健康的正常人也會受不住。所以二公子日後若想參加科舉考試,還得多調養幾年才行。」
長陽侯驚喜大笑道:「有希望就好,有機會就好,多調養幾年不耽誤什麼的。」他兒子今年還不到十五歲,年輕得很,就算再調養個十年也才二十五歲而已,三十歲中進士都算年輕有為的,他一點也不急。
在得知俞珏身體恢復健康,以後還有機會參加科舉之後,長陽侯很快就恢復了往日對這個嫡次子的看重,甚至越發看重了,幾乎每隔兩日就會召來王大夫給俞珏診脈,親自過問王大夫的診脈結果。
長陽侯府寶庫里的各種珍貴藥材,更是被長陽侯如同不要錢一樣的往俞珏院子裡送。
長陽侯夫人還把自己嫁妝里壓箱底的藥材也送到俞珏院子裡來了。
長陽侯夫婦倆送東西自然不會僅送藥材,那樣就顯得很不吉利,他們是送了許多金銀珠寶筆墨紙硯古董書畫,『順帶著』把藥材一起送來。
在別人看來就是,最近二公子特別受侯爺和夫人的寵愛,賞賜如流水不斷。
對比下來,傅俞琦這個嫡長公子就顯得被冷落了下來。
在練武場練刀法的傅俞琦面色猙獰的大吼一聲,狠狠的一刀劈在木樁上,入木三分,他喘著粗氣的將刀從木樁上拔.出來,目光盯著手裡這把父親送給他的刀,腦海中回想起之前聽到的父親母親這幾日天天給二弟送好東西的傳聞,心中鬱氣積於胸口,讓他憋屈得厲害。
傅俞珏究竟有哪裡好了?不就是會念幾句酸詩,會背幾本書嗎?一個不能參加科舉考試的病秧子,憑什麼得父親母親的看重?他這麼辛苦的練武,難道父親母親都看不見嗎?他每天為了練武身上青紫無數,手上打出血泡,也不見父親母親幾句關懷,他們就只知道問他的學習進度,從來都不會在乎他的辛苦!
偏心!他們總是這麼偏心傅俞珏!
傅俞琦的汗水流到了眼睛裡,他狠狠的眨了眨眼,眼眶裡一片發紅,他又怒吼一聲,舉起大刀用盡全力的劈了下去,將飽受摧殘的木樁狠狠的劈成兩截。
拿著一本書坐在院子裡躺椅上悠閒曬太陽的俞珏可對傅俞琦心中的嫉妒不滿絲毫不在乎,他往後靠了靠,躺椅便晃了晃,有點昏昏欲睡。
剛剛把長陽侯送來的賞賜歸庫的墨書興沖沖的過來跟俞珏匯報導:「公子,侯爺這次送來了很多好東西,公子您最喜歡的撒金箋紙和冰紋梅花宣紙也有不少,還有好些孤本呢,都給公子歸置到書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