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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9:43:56 作者: 橦鹿
「我……」
「老陳,你看那人像不像是咱家小犀啊?」
陳幼犀這一聲「恨你」沒能說出口,就遭受了史無前例的晴天霹靂!
老爸和老媽怎麼會過來?
「肯定不是。我女兒要是敢當街和男的這麼摟摟抱抱,我非得打斷她的腿!」陳恪嘴上這麼說著,心裡也犯嘀咕。他就是想,這要真是他閨女,他就揍死這個抱她的男人。
搞什麼搞?他閨女還是個孩子呢。
「你懂什麼?」葉美零最受不了陳恪寵女兒的思路,好像誰都碰不得一樣,「年輕人戀愛就是圖個浪漫!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追人的時候送菊花?」
陳恪聽到這個陳年老梗,已然是臉皮奇厚,無所畏懼:「你還真別這麼說!我就是這麼把我老婆騙到手的。這就叫一鳴驚人!」
葉美零一臉嫌棄的回了句「老不正經」。
夫妻倆日常鬥嘴的功夫里,剛才還抱在一起的男女早已經不見人影。
陳幼犀帶著林霂躲在小巷子裡,巴著牆邊窺視著陳氏夫婦的一舉一動,只見陳恪掏出來手機,緊跟著,她的手機就響了。
「喂,爸。」
「……」
「剛跟同事吃完飯,這就回家。你們過來了啊?那等我會兒。」
「……」
「哦。謝謝老爸老媽,我一定都吃了!」
掛斷電話,陳幼犀看到老爸笑著和老媽說著什麼,倆人朝著她的小區走去,估計是去放排骨了。
好險啊。
她老爸對於她的異性交往又或者是談戀愛,管的比老佛爺還寬。只是他老人家看不順眼的男的,他能數落的人家再也沒臉面對父老鄉親,恨不得回娘胎重造一回。
陳幼犀鬆口氣,一轉身,卻又入了林霂的虎口。
林霂眼神不太對,以往是冷的結冰,這次是要結冰。她也不知道這樣看了她多久,磕巴道:「怎、怎麼了?」
他不說話。
陳幼犀短短一會兒的功夫跟坐過山車似的,見他如此,也沒心氣去猜,隨便得了。
「時間不早,你快……」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林霂耷拉著眼皮,頓了頓,說:「我以前和你父母打過招呼。」
「……」
陳幼犀心說就是因為打過,所以才得躲著啊!他被剝皮抽筋不要緊,她還有花樣年華得去造作呢。
「都快九點了,回家吧。」陳幼犀說,「我……」
林霂抓住她的手腕,又不放人:「你,還生氣嗎?」
說實話,陳幼犀早就不生氣了,甚至早就平靜了。如果林霂不出現,她會徹底封存好過去。可偏偏,他回來了,還……她真不知道該如何去面這份感情。
她的很多行為,就挺不上道。比如,嘴上說著做朋友,轉過頭又和人家吃飯。還有現在,還要求人家幫自己調查事情,結果把人家也給搭進去了。可說一千道一萬,她就是無法對林霂做到百分之百的拒絕。
此刻,她讀出了他眼裡的祈求,她就沒辦法說「不」。
糾結了好一會兒,她無奈的低下頭,輕聲道:「我需要時間。」
林霂驀地鬆了口氣。
最起碼不是直截了當的拒絕,這就很好了。
***
魯軍偷竊案,在三天後第一次開庭審理。
陳幼犀冒著被殺頭的風險,向梅主任請了半天假過來聽審,和宋老闆坐在一起。
她之前看過不少模擬法庭的節目,甚至台里以前也有一檔,可到真的法庭來,還是頭一次。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案要案,庭下坐著的也就是她和宋老闆,以及徐家人。
陳幼犀見到了一家之主徐世傑,這個人長相周正,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穿著平整的西服,有一種知識分子的派頭。
「我聽說,徐家這男的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追究了。」宋老闆小聲和陳幼犀嘀咕,「可他媽不同意,說什麼犯了法就得追究到底。」
陳幼犀聽這話,又打量了一番徐家婆婆劉阿姨。
她今天明顯是精心打扮,頭髮梳得一絲不苟不說,還穿了和她兒子一樣的職業裝。相對於她,崔瀾的打扮則沒有那么正式,只是一身黑衣顯出莊重而已。
宋老闆也跟著側頭看了看那一家子,又說:「要我說啊,這錢也追回來了,幹什麼還要這麼麻煩?可這夫妻倆愣是沒拗過去老的。只能說這媽實在太強勢了,在她眼皮子底下生活,不舒坦。」
要是不這麼提一嘴,陳幼犀還真想不到這處,她問:「徐世傑的爸爸呢?」
宋老闆把聲音壓得更低:「早就沒了,得沒二十多年了?聽說也是個教師,好像是去支教什麼的,遇上天災,犧牲了。」
如果是這樣的的話,那這位劉阿姨興許還真擔得起「強勢」二字了。
陳幼犀念大學時,在圖書館翻過幾本心理學方面的書,裡面就有研究過「寡母」這一群體的。
這樣的女人由於要面臨巨大的生活壓力和社會壓力,所以往往會把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也會把自己所有力氣都使在孩子身上。久而久之,過高的期盼和過多的付出,就會導致掌控權的滋生和強大。像是寡母過多干涉子女婚姻,比如兒子找的媳婦全都給攪和散了的例子,數不勝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