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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9:41:22 作者: 夢溪石/古鏡
    「鍾家那邊同意放行?」陸知處挑眉。

    鍾映水聳肩。「反正都已經鬧翻了,索性早日飛出這個牢籠,我想爺爺應該也默許了,不然不會過了這麼多天也沒人來抓我回去,他還是很疼我的。」

    陸知處點點頭,面對這個他早已視之為朋友甚至妹妹般的可人女子,反而有點沉默。「一路上小心點,若遇到什麼事就立刻通知我或你哥。」

    「知道啦,經過這段時間的許多事,我早就明白自己未來的路要怎麼走,雖然曾經失去很多,但也得到了許多,所以,我想說的是,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很開心,而且不後悔。」鍾映水噙著淺笑,話說得很慢,卻緩如流水,沁入人心,陸知處心中一暖,正想開口再囑咐幾句,電話卻恰好響起。

    「你在哪?」那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卻讓陸知處怔了一下。

    「會議結束了?」

    「嗯,你有開車出來嗎,沒有我去接你。」

    「過來吧。」他掃過鍾映水一眼,報了個地址,便掛上電話。

    「我哥?」鍾映水問。

    「嗯,他正過來。」

    「嘿!」鍾映水笑了一下,有些羨慕,「老實說,我覺得你們倆在一起的感覺很契合,而且又這麼形影不離,如果不是都是男人,我真要懷疑你當初是因為我哥才拒絕風華絕代的我了。」

    半真半假的玩笑話讓陸知處敲上她的額頭,「胡說八道!」

    「你們好象聊得很開心。」

    溫柔的女聲插入其中,鍾映水一見來人便喜動顏色,忙把她拉過來坐下。

    「不用我介紹了吧,你們都很熟的,這就是我去遊學的夥伴。」

    裴寧乍見陸知處依舊有些拘謹,顯然是想起以前那些不好的回憶了,但在看到他雖然意外卻沒有絲毫怨懟的神色之後才漸漸放鬆下來。

    「好久不見,你還好嗎?」看著眼前男子一如初見時的神采飛揚,因為往事而愧疚的心終於得到一絲安慰。

    陸知處卻沒她這麼曲折的心思,對他來說,之前種種顯示裴寧不過是個棋子,她有她的難言之隱和迫不得已,何況再也構不成什麼威脅,所以在她為宋氏那樁案子出庭作證之後,陸知處和鍾旻根據與她交換的條件放她徹底的自由,包括保護她不受鍾京平那邊的威脅,現在的裴寧完全是個芸芸世間再平常不過的女子。

    「很好。」陸知處輕輕頷首,令他意外的是鍾映水怎麼會和裴寧在一起,還要一同去遊學?

    「女人的友誼往往在不可思議的情況下發展起來的。」鍾映水看出他的疑問,朝陸知處吐了吐舌頭,嬌媚動人。「我記得二哥最初不是也對你不很信任嗎,現在你們兩個人倒是孟不離焦了。」

    這小女子忒也咄咄逼人,他還什麼都沒開口不是嗎,陸知處微微苦笑著攤手,表示投降。「你們喜歡就好,我怎麼敢有意見?」

    鍾映水是怕兩人相見尷尬,此時看陸知處並無芥蒂,方才鳴金收兵。「不和你說了,我們兩個要趕著去整理行裝,待會二哥來了就拜託你和他說一聲吧。」

    「你的事你應該親自和他說。」陸知處皺眉而笑,不願當傳聲筒。

    不由分說拉著裴寧趕緊離開的鐘映水聞言回過頭,「才不要,一見面他肯定又要訓我了,傻子才留下來!」

    裙子隨著主人離去的身形旋起一個漣漪,曼妙難言,那種美麗而自在不受拘束的風姿引得無數目光投注。

    裴寧拗不過她只得被鍾映水半拖著走,看向陸知處,回眸不掩眷戀,卻也只有一轉而逝,很多事情,都錯過在最初的那個相遇,假如她沒有成為別人的工具,也許一切都會不同,但現在,只能遺憾而已。

    「保重。」

    陸知處微微一笑,「你也是。」

    華燈初上,屬於香港夜晚的繁華才剛開始,一窗之隔,店內的客人反而不多,大家仿佛都十分享受這種寧靜的氣氛,也沒什麼人大聲喧譁。那兩人剛走不久,陸知處低頭品茶,突然感覺到有人靠近,還以為是服務生,漫不經心地抬頭,卻撞入一雙清亮灼灼的眼眸。

    他見狀不由駭笑。「你飛過來的不成?」鍾家大宅與這裡相隔頗遠,中間又有塞車,這人是怎麼在這麼短時間內趕過來的。

    「車開得急了些。」鍾旻臉不紅氣不喘地坐下,卻吝於再叫一杯水,抬手自然而然地從他手中摸走杯子,一飲而盡,可見真是渴極。

    陸知處也不和他計較,打了個手勢讓服務生再拿個杯子來。「剛才映水來過了,她說要去巴黎遊學。」

    「那丫頭成天胡鬧闖禍,由得她去。」

    鍾旻這樣回答,便是已經從哪裡知曉內情了,陸知處聳肩,也好,省了許多口水。「會開得如何,我沒想到結束得這麼快。」

    「利益既然落實,還有開下去的必要麼?」鍾旻冷嗤一聲,頓了頓,「我們拿到20%的股權。」

    是我們,而不是我,陸知處注意到他的措辭,笑了笑,卻驚訝於他的話。「怎麼是20%,不是30%嗎?」

    鍾旻薄唇微抿,沒什麼表情。「老爺子想要各方勢力均衡,即使看好一個人,也絕不肯將賭注全部押在他身上的,若是鍾泓倒也罷了,這次卻偏偏是我略勝一籌,能拿到20%已經是出乎我的意料之中了。」

    話雖這樣說,但陸知處分明看見鍾旻眼底的灼芒一閃而過,那是不甘被打壓的陰鷙,他也不甘心,努力了這麼久依然未能達到最理想的目的,但未來的路還很長,他們大可拭目以待。

    「老爺子給了兩個選擇,鍾氏的副總裁之職和入董事局。」

    「那你……」陸知處一怔,得到10%以上股權的人不是理所當然可以成為鍾氏董事局的成員麼,但鍾老爺子突然又提出這樣一個建議的目的是什麼?

    「後者,我們現在的重心還是榮華。」鍾氏那邊,既有了這20%,也就等於在董事局占有了一席之地,以後那邊若想要通過什麼重大決議都不可能繞過他們的。

    陸知處正欲開口,只聽鍾旻又道:「在會議室聽到那個消息的時候我很意外,你竟真的拿下宋氏那10%的股份。」

    陸知處笑了笑,把下午的事大致說了一遍,末了,才總結一句。「能有這樣一個陰差陽錯的結果,那只能說老天也在幫我們。」

    鍾旻靜默片刻,看著他的眸子愈發深邃黝黑,隱隱還有些看不清的感情波動。「沒有你,我不可能贏得如此之快。」

    陸知處無法適應這人突如其來的感性發言,虛咳了一下難得有些不自在地移開視線。「如此說來,我真是一個為老闆盡職賣力的好員工了,有否考慮加薪?」其實也不過是說說而已,錢夠用就好,他看得不是很重,何況榮華那10%的股份已足以讓他吃喝不盡了。

    鍾旻輕笑一聲,拉住他的手臂微微湊近自己的身體,「加薪太俗了,以身相許如何?」

    這傢伙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陸知處沒想到他居然會一臉正經地冒出這種挑逗的話,不由愣了一下,揚眉笑道:「好啊,如果你肯被我上的話。」

    鍾旻沒有答話,周圍頓時靜得仿佛除了他們之外再無旁人,一種異樣的感覺緩緩地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

    興許是燈光作用,又或許是情景使然,對方手心的灼熱透過衣服傳遞過來,竟有如一劑催情藥在體內播下種子,陸知處並沒有刻意去禁慾,但也因為忙碌而整整幾日沒有發泄過,此刻卻隨著彼此對視的眼神而微微躁動起來。

    陸知處冷不防驚喘一聲,狠狠瞪向鍾旻,那個人居然趁人不備從桌子下伸向他兩腿之間!

    鍾旻隔著一層薄薄的西裝布料握住對方的柔軟,得逞般地輕揚唇角,手流暢地輕揉把玩,不急不緩,另一隻手則沿著剛才的手臂往下,捉住陸知處的手心輕搔。手心是他的敏感處之一,而鍾旻很顯然知道這個秘密並適時地善加利用。

    「你給我住手……」陸知處咬牙道,雖然他們所處的位置比較偏僻,而且旁邊的落地窗很大一部分被半透明花紋的窗簾遮著,但這並不能構成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做給別人看的理由,然而他的聲音因為想要強忍住呻吟而略帶了點壓抑,立刻便顯得不是很有說服力。

    「忍很久了吧,我這是免費服務。」鍾旻啞啞笑了一聲,更加惡意地撩撥著他,看著平日冷靜自持的人雙眼失控般地染上一層欲望的顏色,甚至還微微泛著濕意,真是一種十分愉悅的視覺享受。

    手很快不滿足於隔靴搔癢的程度,靈巧的手指拉下對方的褲鏈鑽進去,再探入底下的棉製內褲,終於完全且毫無妨礙地握住那個已經逐漸變硬的器官。

    「去你的……」未竟的話語消失在滿頭大汗之中,制止般地按上那隻不安分的手,卻因為無法言喻的快感而力不從心,反倒顯得有點欲拒還迎,他咬牙忍耐,竭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不要那麼奇怪,卻終究捺不過鍾旻極高的調情技巧而微微扭曲,隨著對方越來越快,越收越緊的套弄,一邊是幾近滅頂恨不得就此沉淪下去,一邊卻尚存一絲理智在提醒著他不可失態,陸知處忍受著難以想像的痛苦與甜蜜的雙重折磨,最初的反抗早已變得毫無威懾力。

    若不是因為此時光線柔和黯淡,店裡也沒什麼客人,又交代過服務生不要過來打擾,不然他臉色cháo紅呼吸急促的模樣必定會惹來旁人的關注。

    快感至於頂點,眼前仿佛有一道白光閃過,緊繃過後的疲軟剎那間襲遍全身,陸知處雙手按著桌沿,瞪著那個慢條斯理地拿出紙巾拭去手上濁液的人,忍住破口大罵的欲望。「你他媽要做不會換個地方啊?」

    「我也只是為你做而已。」鍾旻無辜地攤手,矜傲的臉上此刻多了一抹偷腥成功的微笑,緩緩地湊近那人耳畔。「難道你不覺得很刺激麼?」

    隨時會被人發現的緊張感會加速欲望的沸騰,陸知處當然明白這一點,剛才也不能說沒有享受,但看著這傢伙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就不慡,他也笑了,剛剛浸染過欲望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要不要換個地方讓你也刺激一下?」

    鍾旻一愣,對上他挑釁帶笑的目光,以為他無非也就是提議在酒吧一類的地方,當下便聳肩而笑。「好啊。」

    第29章

    常人眼裡的所謂刺激,在鍾大老闆看來都不過小菜一碟吧。陸知處整理好衣物,對上那雙毫不避諱自己赤裸裸欲望的眼神,唇邊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亦絲毫沒有退怯之意。「酒吧,大街,車上,公園,隨便哪裡,前提是,你被我上,那就更刺激了。」這張嘴可以一本正經地分析商場利害股市趨向金融指數,也可以像現在這樣輕輕鬆鬆地吐出略顯粗魯的言語,無論說什麼,都不會產生與本人氣質相悖的不協調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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