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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9:42:34 作者: 稼禾
    「婁長達,婁長貴,一旦我發現你們說話不屬實,那就只有驅逐出村。你們連帶著你們的家人,永世不得再踏入一步大泉村。」

    李登科壓低了聲音,甩著寒刀扔進兄弟倆的耳朵。

    葉白柚看著老爺子的給予的心理壓力手段,心中愈發舒暢。薑還是老的辣,就這一身的氣勢,老爺子就不是好相與的。

    眾人噤若寒蟬。

    李登科年輕的時候,村里還有許多刺兒頭經常搗亂不聽他的話。他直接給村裡的青壯年組織起來,抓著人直接往山中一扔。

    不給吃的不給喝的,在蛇蟲鼠蟻瀰漫的山中困了半個月。還讓幾條獵狗專門看著。裡邊的人活得跟個野人似的,出來的時候,人都快瘋了。

    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可比誰都狠辣。

    即便是這麼多年過去了,老爺子的光輝事跡依舊在流傳著。夜啼的小孩不聽話,村里人甚至直接用他來嚇人。

    婁大婁二這一輩,心理陰影從小就建立起來了。

    因為里正這麼說的時候,這事兒十有八九就是真的。

    逐出村,是很嚴重的懲罰。

    葉白柚看著婁長達垂在身側的後從鎮定到輕微抖動,最後直接帶著身體跟著顫動。

    一報還一報,不值得同情。葉白柚別開眼。

    李登科見他們不言,嘆聲。

    「一家人和睦為上,何必還翻人家牆頭作亂。」

    「主因在你兄弟二人不願照顧婁文才一家。次因在婁文才貪心縱容。你婁老二也不是個好的,若非心中不正,怎會幫腔做事。」

    「柚哥兒,你想怎麼辦?」老爺子轉頭看向葉白柚。

    葉白柚沒什麼損失,人也當場打了。剩下的懲罰就有李登科來決定就好。他無所謂道:「您決定就好。」

    李登科接過話:「既然如此……」

    「李阿叔!我要分家!」婁長達截斷他的話,雙眼瞪得像**。

    「我要分家!」

    婁長貴忙不迭跟上:「我也要分家!」

    婁文才很是詫異:「大伯二伯,為何要分!我們一家不是好好的嘛?」

    婁長達仿佛聽了天大的笑話。「哼,好個屁,就你們三房好!」

    「分家?」小老頭面色肅穆,他看向婁文才,「按理說,你們爹娘都不在了,可以分家。」

    「現在就分!」婁長達一看有戲,忙道。

    李登科搖頭,不想他倆渾水摸魚。

    「頭一件事解決了來。」

    這話一說,幾人臉都垮了。知道再沒有後退的餘地,婁長達哭喊著往前爬。手剛要抓住李登科的腿,一下子被躥出來的李端陽一腳踢翻了身。

    「離我阿爹遠點兒!」剛才軟得沒有骨頭的人一腳踹出了氣勁兒。

    「端陽,回去。」李登科半闔眼,「既如此,那就按照咱大泉村的規矩來。」

    「里正!叔!是是是,這事兒是我一時鬼迷了心竅,但是那不是沒做成嗎?我們婁家不就想著過一點好日子。葉哥兒反正是一個人住,嫁過來不就和了他的意。」

    「我錯了嗎?我是幫他啊。」李長達蹬著腿兒吼著,一雙眼睛裡滿是血絲與不服。

    「我在幫他!知道嗎,我在幫他!」

    「他跟那個男人難道不是姦夫!他敗壞了咱們村的名聲,為什麼你還要留他!」

    葉白柚嗤笑:「我覺得婁文才噁心,我跟他湊一塊會吐。我謝你全家的好意!」

    葉白柚看向周圍的鄉親,嘴角掛著諷刺的笑:「前段時間這兩人還直接上門來,說讓我去伺候婁文才。」

    「你們又是憑什麼理直氣壯讓我去伺候?」

    「老子爹娘都沒這麼使喚過我,也不想想,他配嗎!」

    「柚哥兒。」李登科瞪他。

    李長安緊隨其後:「矜持一些,葉哥哥。」

    葉白柚手往後一背。

    行!他不說話總行了吧。

    李登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人,聲音蒼老而堅定:「從重處罰,以長教訓。婁長達,婁長貴,鞭五十。婁文才,鞭三十。」

    「為什麼我五十!」

    李登科看去,那婁長貴一下子垂了頭去。

    「若有下次,直接逐出村!」

    二十鞭子能抽開皮,五十鞭能去半條命。凳子一搭,直接由年輕力壯的白家人執行。

    幾鞭子下去,起初還有嗷嗷叫的聲音。

    到最後,三個人全暈了過去。

    並列擺放的三條凳子上行,三人趴著,後背一片紅。打得白關山老爺子的兩個兒子汗水直流。

    大泉村歷史幾百年,從其上流傳下來的村規有厚厚一本書。教化村民,也監督村民。

    百來,村中還算安好。

    當初年輕人都走了,李登科撐著身體依舊料理著村中事務,即便是小小的長安也從未抱怨。

    可見大泉村凝聚之深,里正之德。

    李老爺子的話在村里,沒人敢不聽。甚至原身,也不敢在他面前蹦躂。

    老爺子借這事兒殺雞儆猴。經此一事,但凡是在外面逃荒把心思逃野了壞了的,心中的皮都要緊一緊。

    懲罰完,從人群中自發出來六個人。將凳子上的人抬走了。但是其他人還沒有走;

    葉白柚感受到若有若無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想必是想留下來聽聽自己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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