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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黑暗中吐出這句話，手機突然震動了下。

    沈忱摸出來看，怔了怔，慕馥陽給他一串號碼。

    他挪動了下，換個姿勢：「什麼意思？」

    「笨，電子機票號都看不出來？」

    「…………」

    「明天周五，你沒課我知道。」

    「所以呢？」

    「所以在吻別人之前，想再吻你一次。」

    沈忱手心立刻滲出薄汗，心跳如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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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周五早上七點多，沈忱就出現在機場，在仔細看過電子屏上不斷更新的航班信號，他花了不多的時間就搞明白，慕馥陽給他買的是當天A市到C市最早的機票。

    「……」

    他壓低了帽檐，拉高T恤的領子，扶了扶用以掩人耳目的平光鏡，焦心地等待著登機，竭力不去看不遠處的電視上還在播放他們的新聞，對面的休息長椅上還坐著三個妙齡少女，對著電視裡短暫的新聞指指點點，交換著彼此的意見，不時爆發出驚呼。

    「沈忱還有點可愛，你別說。頒獎禮乖得我都黑轉路了。」

    「你才轉路？胖友吃安利，兩小無猜不要太好磕。忱忱現在是我兒媳婦，和宵哥太配了！最近瘋狂補他的檔，靠，資源簡直血虐，練就了我的火眼金睛，看個頭髮絲都能知道是不是我寶貝兒媳。」

    「……」話語飄到沈忱耳朵里，最後的幾分困意也轉化為忐忑，他十分僵硬地摳著手機套，極力想把自己縮小。

    呃，不會吧，燒成灰都認識什麼他就隨便說說而已。

    看頭髮絲辨人，這麼強的嗎？

    深刻體會到什麼叫：性｜感偶像，在線作死。

    慕馥陽是怎麼搞到他身份證號碼這件事已經快被他忘了個差不多，精力完全集中在「婆婆」三人組身上，內心祈禱不要和她們同飛機，萬一被認出來放上網，不知道剛趕去陪梁宵適應節目的邵露露趕回來是會先砍老大的手，還是先把自己打瘸。

    想到那場面，他一激靈，結果手機屏幕被他摳亮了，畫面還保持在他和慕馥陽的對話上。

    沈忱垂目，視線盯著那一行字，在心裡默念……

    在吻別人之前，想再吻你一次。

    不得不承認，以他這點淺薄的認知，慕馥陽在自己這兒還挺會說情話的。

    禁不住翹起嘴角，心田似有暖流流過。

    好吧，瘸就瘸，人生短短數載，能為愛情瘋幾次呢？

    「請乘坐MU5241航班由A市前往C市的乘客到3號登機口準備登機，請……」

    沈忱站起來，顛了顛身上的背包，趁腿還在，走得風馳電掣、英姿颯爽。

    ***

    C市連著下了幾場秋雨，已經變得比較寒冷，戲中卻還是夏季，慕馥陽穿著短袖T恤斜靠在操場的護欄網上，叼著根煙，眉頭微蹙地放空。

    他只消在司文娜和成績偏差值極高的學霸說笑著經過時投去忿忿又有絲嫉妒的目光，然後將操場上不小心滾到腳邊的籃球砸到學霸的背上，再和司文娜大吵一架，被司文娜一頓痛罵之後目送她扶著學霸到保健室，就算走完了自己早上的全部戲份。

    慕馥陽全靠抽菸取暖，像根凍乾的豆芽，抽抽著，雖然好幾個助理想過來給他批衣服，不過司文娜和日本出口來的男配都很有敬業精神地穿著夏季制服活潑的與導演交談著，倒是難得的讓他這張二皮臉薄了一把，揮了揮手讓助理都去休息了。

    短短的二十分鐘，他就抽了三根煙，叭——，禁不住感嘆羨慕，年輕真好。

    出口來的這位男配姓上原，個子不高，還長著一張可愛顯嫩的娃娃臉，女子力比起司文娜都不輸，雖然年紀就比慕馥陽小兩個月，但一直嘴甜的前輩前輩的叫，慕馥陽把籃球拿在手裡拍了兩下，又盯著那上原桑的小身板看了看，抖落了菸灰，走過去和導演的翻譯交談。

    「幫我問問，我這個角色非要這麼虎的嗎？」

    翻譯是位年輕女子，說話軟軟糯糯的：「怎麼啦，慕桑。」

    慕馥陽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劇本，指給她看：「待他走出十米來遠，把籃球砸過去，我手比較欠準頭，他那身板兒，吃得消？」

    翻譯笑著點頭：「導演和上原桑談過了，堅持還原原著。」

    「我說了我的球技可不一定那麼精準。」

    「那慕桑要盡力克服哦，原畫打背，你就不能打腰。」

    他是怕打到腰，可更害怕打到頭。

    再說為了還原這麼個水平的原著，值得麼？

    「……」慕馥陽撇了撇嘴：「好，知道了。」

    沒拍戲之前還覺得拍戲這活兒雖然沒有做專輯可以慢慢磨的友好，但應該也有時間適應，沒想到他的戲份緊鑼密鼓，連個練的時間都沒有，一場戲最多重來幾次，司文娜明顯吃不消這樣快節奏的拍攝，因此剛開始基本都是慕馥陽先拍，她先在片場適應和調動情緒，走些不太吃重的戲。慕馥陽起初的日語完全只能蹦躂詞兒，連不成句，於是拍戲結束後還要上日語課，但他還算有點語言天分，經過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居然也能說些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