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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9:39:19 作者: 酒小七
    「你閉嘴啊……」她一把搶過防曬霜。

    這日子真沒法過了,她有點無奈,想離他遠點,可他厚著臉皮湊上來時,她又無法把他推開。

    ……

    晚飯是在海邊吃的燒烤。何田田有心事,喝了點酒。

    含光一邊幫她烤東西,一邊給她倒酒。她一杯接一杯地,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反正喝得還算清醒,走路也穩。

    回到酒店時,何田田一眼看到大床上鋪著很多玫瑰花瓣。

    她撓了撓臉蛋,問含光:「走錯了吧?」

    「不是。可能是客房部想給你一個驚喜。」

    「哦哦,」她點了點沉重的腦袋,「什麼驚喜嘛,睡花瓣多難受。掃走掃走。」說著,走到床邊抖被子,要把花瓣都抖掉。

    含光拉住她,問:「你洗不洗澡?」

    何田田垂著腦袋想了一下,「哦。」

    含光在浴缸里放滿了水,試了試水溫,正好。因陽台是開放式的,難免有蚊蟲。他拿著驅蚊花露水在空中噴了些,然後招呼坐在一旁躺椅上的何田田:「可以了。先脫衣服。」

    何田田揪著衣角看他:「你不走嘛?」

    「我走什麼?」

    「你不可以看我洗澡啊。」

    「嗯。」他走進臥室,還很貼心地拉上門和窗簾。

    何田田剛脫衣服坐進浴缸,唰----他又出來了。

    「你幹嘛呀!」她氣道,一邊生氣地捂胸口。

    「我看到了這個。」含光搖了搖手裡提著的一個籃子,籃子裡都是紅色的玫瑰花瓣。

    他把玫瑰花瓣撒進浴缸,遮住水下她的身形。

    花瓣被水浸透,散發著濃郁的香氣。

    然後,含光修長白皙的手指按上了她濕漉漉的肩膀。

    「你幹什麼呀?」她又問。

    「給你按摩,放鬆一下身體。」

    「哦。」

    含光按了幾下,然後他衣服一脫,也鑽進了浴缸。

    「餵……」何田田有些無語。

    「怕什麼,你也知道,我又對你做不了什麼。」

    她一怔,想想還真是。

    含光繼續給她按肩膀,按著按著,他把她拉進懷裡。

    兩人疊著身體靠在一起,何田田的後背緊貼著他的胸口。

    他的胸口有些燙。

    這樣的姿勢讓她本能地有些害怕了。她想要起身,卻被他按住。他一手扣著她的腰,另一手捉著她兩隻腕子。長腿屈起,勾纏住她的腿。

    毫不費力地,就讓她動彈不得了。

    何田田慌了神,心頭狂跳。她紅著臉掙扎,「放開我。」

    耳邊是他的笑聲:「不放。」說著一張嘴,咬住她的耳垂。

    何田田偏頭躲他,他卻趁她亮出脖頸的機會,一低頭咬住她的側頸,堅硬的牙齒碰到她頸側脆弱的肌膚。她禁不住身體輕輕戰慄起來,一股奇怪的感覺自尾椎竄起,散入四肢百骸。

    含光變本加厲地,伸出舌尖,壓迫著她的頸動脈。

    何田田感到一陣眩暈,心口卻突突地狂跳不停。她歪著頭,視線飄向遠處。天上的萬千星辰,係數落進她的眼睛裡。她的思緒隨著這零散的星辰漂浮,漂浮,漂浮……

    身體像是失去控制一般,一陣陣的熱量由體內升起。含光扳過她的下巴吻她。

    她想推開他。她應該推開他的。

    迎著他的吻,她看著他生動的眉眼。

    推開他,推開他……

    可是沒有。

    她無比清醒地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也無比清醒地沒有那麼做。

    推拒在他身前的手,慢慢地爬向他的肩膀,然後,摟住他的脖子。

    心底,有一個更加清醒的聲音在說:何田田,你完了,你徹徹底底的完蛋了。

    第55章 55

    一早,何田田醒來時,映入眼帘的是含光那張放大的臉。

    她腦子還不太清楚,有點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含光的手搭在她肩頭,食指繞住她一綹頭髮輕輕撥弄,發梢掃到她的臉蛋,弄得她有點癢。

    見她睜開眼睛,他笑了,長睫毛忽閃忽閃的。

    她看著,心頭竟無法控制地悸動。

    「醒了?」他笑問。說著,伸起腿勾住她,足跟輕輕地蹭了蹭她的膝窩,像是撫慰,更像是挑逗。

    配合著這動作,他那個那神情,要多yín盪有多yín盪。

    何田田這才驚覺他們倆此刻正赤身裸體地裹在被子裡。

    醒了,完全清醒了。

    她爆紅著臉,「蹭」地一下坐起身,被子全攏在自己身上,嚴密地裹起來。

    然後瞪著眼睛看他。

    被子被搶走了,含光一絲不掛地像條鹹魚一樣躺在床上。他竟然還挺氣定神閒的,兩手交叉枕在腦後,悠悠然望著她,問道:「何田田,你是不是忘記自己昨晚對我做了什麼?」

    她紅著臉撇開頭。

    含光笑眯眯地,故意放緩語速,一字一字地提醒她:「昨晚,我們在浴缸里,你就把我----」

    「你閉嘴啊!」

    他閉嘴了,定了定,又張口道:「後來,我們到了床上,你又把我----」

    「閉嘴閉嘴!」她急得用枕頭去蓋他的頭。

    昨晚的事情她當然沒忘,每一個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更覺羞憤難當。當時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呢!簡直太瘋狂了!

    人啊,就不該喝酒,喝酒就壞事!

    含光特別的識時務者為俊傑,被捂了腦袋,就攤在床上一動不動。何田田懶得理他了,轉身下床找衣服穿。衣服穿到一半時,她猛地一回頭,看到含光早把枕頭丟開,此刻正側著身體拄著臉笑看她。這貨依舊是一絲不掛,往那一杵,活像一條長了腿兒的美人魚。

    何田田拿出一條襯衫扔到他臉上:「穿衣服。」

    「天氣這麼熱,就不用了吧?」

    「呵呵,不穿就把你扔進海里餵鯊魚。」

    「鯊魚咬不動我。」

    「……」心好累,累到不能呼吸。

    含光也懂得適可而止的道理,不敢真的惹毛她。於是乖乖地穿好短袖襯衫,剛系好最後一顆扣子,又一條短褲扔到他面前。

    含光一邊穿,一邊自言自語:「不要穿內褲嗎?也好,脫的時候方便。」

    何田田紅著臉又扔來一條內褲。

    收拾齊整了,他們去吃早餐。她走路都有些彆扭,可以想見自己昨晚有多生猛。媽的……

    含光這會兒非常地有眼力見兒。他讓她乖乖坐好,他幫她取了她想吃的東西,擺了一桌子。然後他自己抱著一大杯飲料在那吸溜溜地喝。

    喝了一會兒,不見何田田問他,他主動開口了:「你猜我在喝什麼?」

    何田田咬著煎蛋,翻了個白眼給他。

    含光竟然覺得她翻白眼的樣子也很可愛。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他無法用科學來解釋自己的審美規律了。

    ……

    這天何田田本來的計劃是坐遊艇出海釣魚,票都訂好了。可惜突然下雨了。

    雨倒是不太大,只不過誰也不敢說接下來會不會越來越大,這裡的天氣比天氣預報變得都快。

    所以遊艇計劃什麼的暫時是不能進行了。

    他們無處可去,又不想窩在房間裡,只好撐傘在酒店的花園裡漫步。美其名曰:看雨。

    花園很大。熱帶植物有著喝不完的水,曬不完的光,都生得十分茁壯飽滿。雨滴敲打著葉片,濺起一層細碎的薄霧。葉片被雨水洗得鮮綠如翠,何田田感覺自己仿佛在翡翠的叢林裡漫步。

    翡翠間偶有花樹點綴,紅的黃的紫的,開得熱烈奔放,仿佛有錚錚鐵骨一般,在風吹雨打里也傲然怒放,絕不低頭。

    雨霧氤氳中夾著絲絲縷縷的花香,衝進鼻端,何田田閉著眼睛吸了吸,清新與馥郁完美融合,她感覺整個肺部都受到洗滌。

    嗯,就這樣在花園裡玩會兒,貌似也不錯。她心想。

    含光長臂一抬,摘了朵黃色的花,別在何田田的耳邊。

    「真好看。」他說。

    對含光的套路,何田田熟得很:「我知道。你馬上就會告訴我好看的是花,不是我,讓我不要誤會,對吧?」

    「花好看,人也好看。」含光笑了,順了一把她被雨霧沁得濕軟的劉海,「何田田,你比花還好看。」

    猝不及防的甜言蜜語,不要錢似的扔她一臉。

    對於這樣的套路,何田田還真是沒什麼心理準備,一下子竟被他誇得心頭雀躍竊喜,表面上還要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以後不要隨便摘路邊的花了,被抓到罰款。」

    「嗯。以後只摘家裡的。」他隨口應道。

    走了一會兒,兩人停在一架帶遮陽傘的鞦韆椅前。含光見何田田低頭看那鞦韆椅,他說:「坐一會兒。」

    鞦韆椅弄得有些高,何田田坐上去之後,腳快要離了地。她有些囧,這還怎麼玩。

    含光小腿屈起,兩腳踏踏實實地踩在地上,輕輕一蹬,鞦韆椅就這麼盪起來。

    何田田一聲驚呼,看著眼前的景致飛快旋轉,「哈哈哈哈!」太好玩了。

    含光見她高興,更加用力地蹬地。

    鞦韆椅高高地拋起,何田田……感覺自己要上天了……

    她又一聲驚呼。這次是嚇得。

    含光一手握著鞦韆鏈,一手扣著她的腰,側臉笑呵呵地看著她。

    何田田不那麼害怕了,就是覺得好刺激。她繃直了腿,隨著起落而歡呼,髮絲飛舞,濕潤的眼睛盈滿神采。

    含光看著她。

    人類有個詞語叫「怦然心動」,他沒有心,可他覺得,他此刻的情緒很符合這個成語。

    他踩著地面反向用力,慢慢地,使鞦韆停下來。

    含光的計劃里,他理想的表白場景應該是:晴朗的夜,白色的沙灘,沒有風或者風很小;天上有半個月亮,星星不多也不少;沙灘這一頭是沉默的海,那一頭是影影綽綽的人間煙火;他在她周圍擺好煙花,點燃----就是在這一刻。

    但是他等不到那時候了。此刻他看著她濕漉漉的劉海,看著她飛快眨著的眼,看著她嘴角噙著的微笑,於是有些話就這樣毫無準備地脫口而出了:

    「何田田,我愛你。」

    何田田心口一跳。她以為自己聽錯了,抬頭瞪著眼睛看他,「你說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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