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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7:51:02 作者: 蘇錢錢
    孟染嗯了聲。

    又過了會,才開口,「那個傅修承呢。」

    周嶼安捧起孟染的手仔細打量,停頓半晌才輕道一句,「他和我們不是一路人。」

    孟染:「……」

    孟染大概能明白周嶼安的意思。

    所謂的不是一路人,不過是各自背後的立場不同。

    正如他那句:「大家族的關係是複雜了些。」

    孟染沒再往下問。

    那個在找耳垂有痣的二少爺是不是傅修承,傅修承又是不是一個月前自己救的人,好像都沒了追問下去的意義。

    更何況人有相似,耳垂有痣的人太多了,未必也就是孟染想的那樣。

    兩人從珠寶店出來,剛上車,周嶼安的手機又響,是助理髮來的消息。

    孟染很自覺地去解安全帶,「你有事的話不用送我,我打車回去就行。」

    周嶼安按住她的手說,「人家女朋友遇到這種情況都會生氣,你怎麼一點都不在乎。」

    孟染怔住,一時不知道怎麼回這句話。

    周嶼安卻又笑了笑,揉她的頭髮,「開個玩笑,我知道你是體貼我。」

    「……」

    孟染嗯了聲,重新系好安全帶。

    汽車開始行駛,她卻在心中回想周嶼安的那句玩笑話。

    是體貼,還是不在乎。

    周嶼安總是很忙,但孟染從不會問他在忙些什麼。

    除了尊重他的事業外,對他的世界,孟染似乎也的確沒有太強烈的探索欲。

    孟染在心裡很輕地嘆了口氣。

    她沒有談過戀愛,不知道自己這樣的反應正不正常。

    十分鐘後,車停在孟染住的小區門口,目送她回家後,周嶼安才重新拿起手機,看著上面助理髮來的文字,直接回去電話。

    「傅修承在找一個女人?」

    助理回答:「是的,陣仗很大,這個女人的身份也不清楚,只知道大概20歲上下,左耳垂有痣。而且——」助理微頓說,「有人在背後幫他,具體是誰還沒查到。」

    周嶼安蹙眉分析眼下得到的信息。

    他這幾天除了周旋傅琰的事情,也在查傅修承。

    可大概是對他已有資料掌握得太少,又或是對方刻意隱瞞痕跡,除了知道他和母親一直在美國費城生活外,一無所獲。

    現在他這樣大費周章地找一個女人,必定有什麼內情。

    再加上未知勢力的支持,這個人比自己想像中還要麻煩。

    周嶼安嘆口氣,只能告訴助理,「繼續盯著他。」

    「好。」

    **

    城市另一端,距離霍抉找人已經過去了五天。

    寧城有2000多萬的人口,要在這個數字里找到一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霍抉唯一的線索,便是她耳垂那粒褐色的小痣。

    當時他從混沌渾噩中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仿佛這個命定般讓他銘記在心的記號。

    可現實卻不盡如人意。

    這麼多天過去,耳垂有痣的女人照片見了上百上千,但沒有一個是她。

    其實連霍抉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要去找那個女人。

    好像是心裡的一種執念在催化,在驅使。

    活了23年,他見過太多醜陋殘暴的人性,也親身體驗過各種荒唐的人生,所以當那天她竭力救著自己,當她小心處理自己手背針眼的血跡——

    這種突如其來的善意讓霍抉陌生又抗拒。

    可抗拒之後,便是夜夜入夢的糾纏。

    他好像,在留戀那種感覺。

    「那個女人可以慢慢找,我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酒店裡,漆東升提醒霍抉,「傅琰回國了。」

    意料之中。

    沈榕怎麼可能捨得自己的寶貝兒子被困。

    左洋嘖了聲,「沈榕那個婆娘可真有錢,一個多億說拿就拿,她是怎麼做到的。」

    「那個叫周嶼安的律師是她乾兒子,一直在幫她做事,我查過了,帳走得很乾淨,沒有任何問題。」

    「這也叫律師?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為資本家服務而已,拿錢辦事,國內國外都一樣。」

    一老一少說了半天,才發現霍抉一直沒出聲。

    回頭看——

    這人不知從哪找到一張便簽紙,正漫不經心地在手裡折著什麼。

    左洋有點沒耐心,插兜坐在沙發上,「哥,你打算什麼時候解決傅琰?我聽說他竟然還要去參加那個律師的訂婚宴,簡單逍遙快活得很。」

    霍抉卻還是折著手裡的便簽紙,不慌也不忙。

    漆東升和左洋對視一眼,不知他在想什麼。

    好一會,霍抉才緩緩問出一句,「周律師要訂婚?」

    漆東升點頭,「後天晚上。」

    瞥他一眼,又補充道:「不過沒請你。」

    霍抉摺紙的動作很熟練,手裡的步驟不停,語氣散漫,「人家不請,我們可以自己去。」

    漆東升看著霍抉長大,對他了解到了骨子裡。

    他從來就不是什麼喜歡湊熱鬧的人。

    漆東升不由警覺:「你想幹什麼?」

    霍抉很快就疊好了一隻紙鶴。

    他捏在手裡看了看,而後又走到陽台上。

    陽光在他臉上映出一層碎影,柔和卻莫名危險,他彎了彎唇,輕飄飄將紙鶴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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