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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9:35:27 作者: 明月璫
    是啊,霧濃濃也是不明白的。雖然當初她不能欣賞寧墨,可是並不妨礙她知道寧墨是一個怎樣不可多得的人。她完全不明白天子驕子的寧墨怎麼就看上她這麼個被寵壞的千金大小姐的。

    也許她當時在心底就是明白的,或者寧墨同她是一樣的人。

    喜歡的都是自己得不到的。

    插pter 26

    霧濃濃簡直沒法和白雪之待在一起了,她總是幫著寧墨說話。霧濃濃端起酒杯往角落走去,黑暗裡有個男人也坐在那裡。

    「第一次來麼,以前沒見過你這樣的大美人兒。」那個男人嗓音還不錯,霧濃濃覺得他低沉得像寧墨溫柔的時候,所以並沒有轉身離開。

    「是啊,你經常來麼?」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霧濃濃心裡盤算地卻是,寧墨差不多該睡了吧。

    那個男人向霧濃濃靠近了些,味道清新好聞,他用的居然是寧墨喜歡用的牌子。

    霧濃濃出奇地沒有離開。

    舞池的光晃來晃去,「能請你跳個舞麼?」

    「好啊。」霧濃濃正需要發泄白雪之給她帶來的壞情緒。她怎麼可以說寧墨的好呢。

    熱舞確實讓人忘掉煩惱,霧濃濃的身體語言一向是絢爛奪目的。

    白色刺眼的燈光閃爍片刻後,立刻寂靜。

    霧濃濃的腦子因為酒精和舞蹈顯得有些遲鈍,那個男人往燈光來的地方看了看,回頭對霧濃濃聳聳肩,無奈而抱歉地笑了笑。

    霧濃濃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了。

    本以為還要抱歉的按門鈴,門卻自己的打開了。

    客廳還亮著燈,「你還沒睡?」

    寧墨正坐在大廳的沙發上,一手斜撐著下巴,望著霧濃濃,「睡了又醒了。」他起身上樓,「你也早點兒睡吧。」

    這是在為她等門麼?

    霧濃濃弄不明白寧墨的舉措,有時候他看著無情,有時候卻又殷勤,這大概就是男女之間的遊戲。寧墨一向是高手,霧濃濃自然要向他學習的。

    或者距離產生美還真的生效了。

    霧濃濃笑了笑。

    清晨醒來就是除夕了。

    寧家的年夜飯很傳統,爆竹除舊歲,飯菜有餘有剩,還要守歲。

    「行啦,你們這些年輕人出去自己慶祝,我和你媽在家裡守歲,你們就不要來當電燈泡了。」寧墨的父母一向懂得年輕人的心,十分體貼。

    八點半裡面一大群人早就等著一起倒數了。

    「雪之,你也來了?」今年的聚會仿佛又回到了從前,依然是這個圈子,人都回來了。

    白莉看著白雪之的樣子,笑得更加溫婉而美麗。

    「哇,雪之,就算盧霄不要你,你也不用把你糟蹋成這個樣子啊,你看人霧大小姐,同樣被棄,還不是一樣的光鮮亮麗。」何麗娜的嘴巴不知道得罪過多少人。

    「喂,何麗娜你就算不糟蹋自己,還不是一樣嫁不掉。」言下之意自然是何麗娜還比不上被「糟蹋」了的白雪之。

    封紫羅一向是個和事老,眼看何麗娜又要和霧濃濃還有白雪之這對冤家槓上,趕緊道:「離11點50的化裝舞會還有一個多鐘頭呢,不如找點兒事情做吧。」

    「好啊,紫羅姐。」白莉其實更喜歡向封紫羅靠攏,身份也隨著跟封紫羅出席宴會而拔高不少。

    「那就玩真心話大冒險吧。」何麗娜快嘴地道。

    這遊戲雖然土得掉渣,但每個人都有想探究他人內心秘密的欲望,在座的每一個人也許都有平時想要問卻無法啟齒的問題,所以這個遊戲流行得經久不衰,被何麗娜提出來,居然拿沒有一個人反對,霧濃濃左看看右看看,想反對的話最終還是咽了回去。

    法子很簡單,衣服撲克牌里,抽到大王的可以問抽到小王的人一個問題,那個人可以選擇是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牌發到霧濃濃手心裡的時候,她還真有點兒緊張,想著自己如果拿的是大王,應該問什麼問題呢?

    霧濃濃的目光流連到寧墨的角落,趕緊移開,最好還是不要問他問題。

    霧濃濃將周圍的人一個接一個的瀏覽,想來想去也沒有特別想要知道的問題,最後她將目光定格在白莉的臉上。

    霧濃濃不得不承認,她實在是想知道白莉那套首飾是怎麼得到的。是寧墨送給她的麼,又或者有其他緣故。霧濃濃知道她不該糾纏於這種細節,可是午夜夢回的時候,她每個細胞都在尖叫著想知道答案。

    牌面揭開的時候,霧濃濃既不是小王也不是大王,她暗自鬆了口氣。

    「啊,寧墨是小王。」何麗娜尖叫地笑著。

    白莉則甜甜地笑了笑,將自己的牌打開,不是大鬼又是什麼。她抬頭凝視著寧墨,水汪汪的眼睛,今晚格外的水靈。「你,有後悔過什麼事麼?」

    這問題本身是問得極不靠譜的,人生後悔的事情多了去了,也不知她問哪一件。可是這話問的是寧墨。

    寧墨此人睿智果斷,叱吒波譎雲詭的金融王國,從沒失過手,乃是奇蹟中的奇蹟。記得他的座右銘是,回顧今生,不為任何一件事後悔。

    霧濃濃想著,寧墨一定會先優雅地品一口酒,然後緩緩地堅定地道:「沒有。」

    可是她失算了。

    寧墨的眼睛裡忽然失去了焦距,仿佛在回憶,半晌後才道:「我選擇大冒險。」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明白他的人都知道,這自然是承認有後悔的事情,可是他不說。

    「莉莉,罰他,好容易逮到一個機會罰寧墨。寧墨你可以願賭服輸哦。」何麗娜興致很高,其實在場的每個人興致都很高,都想著要出個鬼主意,懲懲隨時隨地都智珠在握,誰也乃他不得的寧墨。

    「莉莉,讓寧墨去跳脫衣舞。」伍又也是個缺德鬼。

    周圍的人開始起鬨,霧濃濃都鼓起了掌,看著寧墨出醜她總是高興的。

    寧墨二話沒說,豪慡地將杯中酒幹了,「行。」將隨身的物件交給封紫羅保管後,徑直往舞台區。

    舞池裡頓時響起了性感歡悅激情的音樂。

    寧墨的形象硬朗,狂野中又帶著收斂的儒雅,霧濃濃早就說過,他要是肯下海,肯定是全國NO.1的牛郎。

    霧濃濃看見他走向舞台,看著他將外套拋入人群,被一群女人哄搶。看著他吹了個清越的口哨,看著他隨著音樂擺動的緊實、渾圓的臀部,這才知道女人性感起來可以要人命,男人性感起來卻可以要人的心。

    命可以不要,心卻要留著。

    四周的尖叫聲越來越響,甚至男聲還壓過了那些尖叫的女聲,這就叫男女通吃。

    寧墨的上半身已經□,霧濃濃的眼睛盯著他腹部的肌肉後,都捨不得離開。寧墨的膚色是健康運動的古銅色,不同於霧濃濃喜歡的那種瑩玉一般的白色如同盧域,可是不可否認這樣的顏色看起來更為誘人,仿佛甜蜜的巧克力。

    當寧墨的手搭上他的皮帶扣時,沸騰的水一般的場面忽然就安靜了下來,每個人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手指,修長而硬朗的手指,扣上他的皮帶,輕輕一拉,緩緩一扯。

    「給我,給我……」

    「我出十萬,別跟我搶。」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尖叫著想撲上台,搶走寧墨拿在手裡當跳舞道具的皮帶。

    插pter 27

    霧濃濃腦子裡不由回憶起某些事來。

    寧墨一向是敢玩,愛玩,玩得起的人。自己不就是被他帶壞的人麼。那條皮帶,霧濃濃八年前不知道拿了多少次,只是每次都是虐寧墨的情趣工具而已。

    那樣青蔥的歲月里,霧濃濃扮演過找小男友的貴婦人,扮演過女皇陛下,扮演過刁蠻千金,總之一直都是高高在上。

    霧濃濃最愛的玩具,就是從寧墨身上解下他的皮帶,揮舞著,呼嘯著。

    大概是周圍的high聲太高,熱力四she,霧濃濃的酒喝得越來越多,臉紅彤彤地仿佛蘋果,周圍的每個人仿佛都在晃動。

    音樂聲鬧翻天,當寧墨的手指放上他牛仔褲拉鏈的時候,音樂戛然而止。

    懊惱聲四起,那A市著名的DJ差點兒沒被一群人踩死。

    寧墨撥開人群,就那樣□這上身往她們這張桌子走來,就仿佛國王走過御道似的,被每個人矚目。

    可是能來這裡玩的,哪個不是有權有勢敢玩敢樂的主。

    初始的震驚後,立馬有女人開始了火辣的動作----往寧墨的腰內塞錢。

    霧濃濃覺得如果寧墨真的讓那些女人把錢塞進去,今晚的收入肯定不菲。

    這樣的激情,連封紫羅都沸騰了,白雪之拖了霧濃濃的手就走,「我們也去,好不容易有機會吃寧墨的豆腐啊。」

    同白雪之與霧濃濃一向不對盤的何麗娜也出奇的沒反對,一群女人興匆匆地撥開人群往前面擠去。

    時光大概又回到了從前。

    往寧墨腰內塞錢,或者歡愛後次日的清晨在寧墨床頭留下或多或少的錢,總是霧濃濃最愛做的事情,這樣有一種壓過寧墨的感覺,不再仰視他。

    他總是什麼都好。

    上學的時候是A市的理科狀元,棄之不讀,留學的時候,讀的是最頂尖的名校。年紀輕輕就在華爾街混得風生水起。連高爾夫和賽車都可以拿國際大獎,霧濃濃實在覺得不公平。

    再看看她霧濃濃,能上A大,還不是因為她爺爺是校董事會的麼,從小學到大學,那一次不是混水摸魚上去的。除了會花錢,其餘的事一概不會。

    為什麼這樣大差距的兩個人偏偏要走在一起呢?

    霧濃濃恨寧墨,恨他為什麼要招惹她,卻又處處歧視她,打擊她,讓她在他面前一無是處。

    霧濃濃輕輕打出一個酒嗝,「借我一塊錢。」醉眼惺忪地霧濃濃對白雪之道:「不對,不對,五毛就可以了。」

    白雪之只覺得好笑,「你還真要去塞啊,沒看寧墨多眼明手快啊,那些女人想吃豆腐可沒門兒。」

    片刻後白雪之又道:「哇,你看白莉那小樣兒也有膽子了。」

    霧濃濃可沒空看那些,她看見自己的獵物時,總是目不轉睛的,當寧墨走到她面前的時候,她將手一拉,大大方方地將五毛錢塞入寧墨的腰內,那時間持續了大約三秒,她的眼神仿佛還在他褲子裡翻騰了一下。

    寧墨一把捉住霧濃濃手的時候,已經晚了一秒,霧濃濃沖他挑釁一笑,抽回手,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寧墨緊實的臀部上拍了一把。

    全場為之尖叫。

    寧墨捉住霧濃濃的手不肯放。眼睛就那樣鎖住霧濃濃的臉,一臉無奈地好笑,將她拉到自己的身邊坐下。

    八點半的工作人員給寧墨重新拿了件外套來,他接過去,然後從腰上掏出那張錢來,「五毛你也拿得出手?」寧墨有些驚訝地看著霧濃濃。

    霧濃濃望著寧墨笑,眼睛亮閃閃地,仿佛在說他就只值這個價,她贏了。

    「手感還不錯吧?」寧墨繼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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