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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9:35:27 作者: 明月璫
    寧墨笑了笑,停車,開門出去,過一會兒手裡就端了一杯豆漿和一個白嫩嫩的蒸糕出來。

    當年的霧濃濃大概是錦衣玉食慣了,吃什麼都沒有味,早晨跟著寧墨出門的時候,偶然看見這家豆漿鋪外排了一長隊的人,便纏著寧墨要試試。也不管寧墨是不是急著回公司開會。

    「啊,好難等啊,要不然給前面的每個人發點兒錢,讓咱們先買吧?」霧濃濃才等走了三個人就不耐煩了。

    當時寧墨是個什麼表情?霧濃濃努力回憶了一下,肯定是不滿的,皺了皺眉頭,「不要以為有錢就可以用錢砸人。」

    霧濃濃笑了笑,如今想來當年寧墨悔婚還是有些道理的。

    儘管被寧墨罵了一通,當時的霧濃濃也沒房子心上,他本來就看不上自己的行徑,那一日不皺眉頭的。

    只是從那以後這家的豆漿霧濃濃倒是喝上癮了。

    也不是這家的豆漿有多好喝,只是因為這家豆漿離寧墨的家特別遠。

    霧濃濃折騰寧墨的時候,總是在電話里嚷著讓他帶著豆漿再來接她出門。所以大清早的寧墨就得起床,開車去豆漿店買了豆漿,飛車去霧濃濃的家。

    她大小姐,要喝溫熱的豆漿,冬天涼了喝一口就要發脾氣的,而且還不准寧墨將豆漿裝入保溫杯里,說是倒騰的過程香味就散失了,也虧她想得出這麼扯淡的理由來,寧墨也不反駁。

    只是累得寧墨總是將豆漿杯放在懷裡,用體溫暖著豆漿,一路開車都是保持僵硬的姿勢。

    霧濃濃如今想來真覺得有些對不住寧墨了。

    她側頭看了看寧墨的側臉,從側面看他的臉倒有些山峰的險峻和清雋,「你吃早飯了嗎?」

    寧墨回頭看了看,眼裡有一絲驚訝,仿佛在說「你怎麼關心起我來了?」

    他嘴角噙著一絲笑意,「沒有。」

    帶著半分內疚和半分算計,霧濃濃將手裡的蒸糕遞到寧墨的嘴邊,他狠狠咬了一大口,「你怎麼咬這麼多?」霧濃濃嬌嗔,這可是她的早餐。

    寧墨只是悶笑,然後用眼神看著霧濃濃手裡的豆漿。

    霧濃濃將豆漿杯遞到寧墨的唇邊,他正要張口吸,卻見霧濃濃閃電般的收回手,將吸管放入了她自己的嘴中,然後得意洋洋地瞧著寧墨。

    寧墨也不惱她。

    一大杯豆漿她喝不完,最後總是要央求寧墨解決的,好歹環保慈善活動她以前也參加了不少,耳濡目染,近朱者赤,於糧食上並不浪費。

    這個早晨,仿佛將時間拉回去了不少,將距離拉近了不少。

    寧家。

    「濃濃,你這身衣服可真好看,哪裡買的?」杜若雖然上了年紀但是對美麗的事物總是愛不釋手。

    「一個國內設計師的作品。」

    「他真該找你去當代言人。」杜若很會恭維人,不愧是社交界風生水起的名媛。

    霧濃濃對杜若是真心的喜愛。

    「霧小姐,還沒吃早飯吧,我做了海鮮粥,你要不要試試?」張媽很熱情,這寧家除了寧墨外,其餘人對霧濃濃都很好。

    「好啊。」霧濃濃抬眼看了看一旁的寧墨。其實她早吃過早飯,換了是以前的霧濃濃,肯定是要拒絕張媽的,這是打擊她的熱情,可如今她已經懂得為別人著想了。

    「少爺吃過飯了。」張媽大概是看懂了霧濃濃的意思。

    寧墨乾咳一聲,「我去上班了。」然後狡黠地對霧濃濃笑了笑。

    霧濃濃一臉緋紅。

    飯後,霧濃濃躺在床上靜靜思索。這房間是杜若特地讓張媽打掃出來的,看得出還精心布置過,雅致、溫馨,一切都是新的。

    房間還恰好在寧墨寢室的旁邊。

    如果霧濃濃還感覺不到周圍人的暗示,就真是腦子有問題了。

    她何德何能,能讓杜若和張媽對她這麼好。

    寧墨的態度雖然曖昧,但是今晨卻也呼之欲出了。

    霧濃濃不管寧墨的心思究竟是什麼,是內疚想補償,又或者有其他不明的原因,她都不想探究,拿著她要的結果就行。

    人對越容易上手的東西越不珍惜,霧濃濃自己就是這樣的人,怎能不理解這件事。

    男女之間的事情,最美的時刻總是發生在曖昧的階段。

    就好比她和盧域。封紫羅沒出現之前,盧域對她的態度曖昧難測,若即若離,將霧濃濃一顆心弄得七上八下,歸結為一個理由,就是「沒得到」。

    這三個讓霧濃濃一沉淪就是那麼多年。

    霧濃濃又豈會讓她和寧墨如此容易就走入平靜的深淵。

    愛情本來就是瞎折騰,惹得人終生難忘,讓人又哭又笑的愛情小說和電視劇,哪一個不是三起三落,將人折騰的筋疲力盡的。

    插pter 25

    如今霧濃濃入住了寧家,同寧墨的距離近在咫尺,既然空間距離近了,心上的距離就得拉遠,一張一弛文武之道。

    霧濃濃是故意躲著寧墨的。霧濃濃住進來已經六天了,和寧墨一個照面都沒打。

    他出門的時候她沒起床,他回家的時候,她忙著幫杜若準備新年的安排和寧墨父親大壽的事情或者在外面閒逛。

    有時候人的緣分還真是逛出來的。

    「濃濃。」

    霧濃濃回頭看著來人,覺得熟悉又陌生,半晌才遲疑地問了一句,「白雪之?」

    「是我呀,濃濃,這麼多年你真是一點兒都沒變。」

    霧濃濃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女人會是白雪之,以前魔鬼身材的白雪之,如今變得永中不堪,雙下巴厚厚地吊在脖子上,霧濃濃以為她簡直是在糟蹋自己。

    「雪之,你怎麼?」

    白雪之看出了霧濃濃的疑惑,卻灑脫的笑了笑,「自己活著高興不就行了,走我請你吃飯。」

    白雪之的變化簡直是驚人的,除了外表還有內心。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霧濃濃

    「沒幾天,帶我男朋友回來見我爸爸。」白雪之的笑容一直沒有消散過。

    「你,見到盧霄了。」霧濃濃小心翼翼地怕傷了白雪之。

    白雪之倒是沒心沒肺的,「見到了。」

    「那……」霧濃濃其實更想問的是她和白莉。

    「哦,你說白莉吧。」白雪之撇撇嘴,「她也算自討苦吃了。當年為了折磨我,同我爭盧霄,爭贏了又怎麼樣,又不是她想要的。」

    白雪之眼睛亮晶晶地道:「她永遠也得不到她想要的。」

    「那你和盧霄……」

    「那男人自己沒有眼光,我可犯不著為他痛苦一輩子。」白雪之乾乾脆脆地道。

    霧濃濃豪氣頓生,「說得好,值得干一杯。」

    「行啊,走,去JADE BAR,這麼多年沒見了,咱們不醉不歸。」

    JADE BAR是A市這兩年最紅火的夜店,每天晚上外面都排長隊,眾多天王天后,名流貴婦都是常客。

    霧濃濃早就不流連這些地方了,倒是才回來的白雪之仿佛對一切都挺熟悉的。

    霧濃濃一出現,就跟花蜜流入了蜂群似的,典型的招蜂引蝶,故意在她面前來回數次的男人十個手指都數不過來。

    「你還在魅力不減啊,看到沒有,那邊那大胸美女旁邊的男人一個勁兒的看你。」白雪之在霧濃濃耳邊笑道。「知道那女的是誰不?」

    霧濃濃搖搖頭。

    「當紅的歌壇小天后啊。看你魅力多大,她什麼的男人都能搶走。」白雪之大約是有些醉了,「你說,當年,盧域怎麼就那麼沒眼光啊。」

    霧濃濃撇撇嘴,好久沒想起這個人的名字了。

    「當年你和寧墨怎麼回事啊,他對你那麼好,怎麼最後鬧成那個樣子。」兩個多年不遇的人在一起總是難免敘舊的。

    霧濃濃眨眨眼睛,「男人對到手的東西總是不珍惜的。」霧濃濃心想,也許是她太過便宜寧墨了,可是即使在她心戀著盧域的時候,也依然抵擋不了寧墨的魔力。

    霧濃濃如今回憶起來,居然還慶幸自己當年那麼痴戀著盧域,否則在寧墨悔婚之後,她還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勇氣活下去。

    只有你愛的人,才有傷害你的能力,霧濃濃慶幸自己沒將這個權利交給寧墨。

    「切,不是我說你,你當年對寧墨多過分啊,寧墨那份痴心看得我們旁人都掉眼淚。要是寧墨當時選的是我,給我十個盧霄我都不要。」

    霧濃濃再次眨眨眼睛,寧墨總是有那樣的魔力的,他明明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可是每個人都還覺得是她霧濃濃錯了。

    她母親,她小姑姑,她朋友,沒有一個是覺得寧墨錯了的。

    甚至寧墨,霧濃濃也沒見過他有任何的愧疚之意。

    「我對他過分?是他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悔婚的,後來還惡意收購霧氏,將我爺爺的心血全部毀掉,你還說我過分。」霧濃濃有些激動,她以為同病相憐的同被棄的姐妹能理解自己,結果白雪之都是支持寧墨的。

    「你怎麼不過分,當年你和寧墨訂婚後,居然還設計去勾引盧域,還買通狗仔去拍你們上床的鏡頭,寧墨都沒跟你翻臉。」

    霧濃濃為之氣結。她當初腦子還沒長齊才任由寧墨玩弄於鼓掌之中的,如今可沒那般天真了,「那都是他導演的。」

    當年那場戲根本就是寧墨一手策劃的。說什麼幫助自己追求盧域,她居然真就信了。是寧墨說盧域已經愛上了封紫羅,如果她霧濃濃不採取激進的手段肯定就沒戲了。

    又說什麼盧域是個負責人的好男人。處處將霧濃濃往邪路上引,否則她怎麼能想出那般腦殘的戲碼來,都是TVB的肥皂劇看多了。

    就連那狗仔還都是寧墨聯繫的呢。

    可是,結果呢,結果盧域沒設計成功,出醜的只有霧濃濃一個人,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還把自己爺爺給激怒了,從此限制霧濃濃出現在盧域身邊五百米的範圍內。

    霧濃濃當時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就是他爺爺了。

    當時霧濃濃哪裡想到是寧墨的手段,如今見識多了,才想明白,那不過是寧墨為了分開她和盧域耍的手段而已。

    如果沒有寧墨,霧濃濃還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會真的輸給封紫羅。

    可是寧墨那個大jian人,做了那樣大jian大惡的事情後,眾人還一副情聖地表情看他,霧濃濃想起來就生氣。

    本以為後來寧墨悔婚,大家就該恍然大悟了,可是卻都還是覺得肯定是她霧濃濃太可惡了。

    「對於寧墨他們那種家庭來說,還有什麼比醜聞更打擊人的,未婚妻偷人,是個男人都是受不了的。他對你還要怎樣的好,他用那樣的法子去分開你和盧域,還不是你逼的。」

    「我逼的?」

    「是啊,你也不看看你當初的瘋狂,找私家偵探去跟蹤盧域和封紫羅,不顧一切的去搞破壞,簡直像個瘋子。真不知道寧墨是怎麼看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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