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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9:28:17 作者: 向日葵一號
    看著新起的小墳包,羊頭心裡難受,他端著今夜給朱勇的那碗蘑菇湯啞著嗓子道:

    「兄弟,你放心家裡我會幫你照看著。你,一路走好。」

    話音一落,他將湯倒在了墳前。

    回去後, 羊頭扯開衣領, 看了看。

    與朱勇不一樣, 他的傷口雖然猙獰但自己結疤, 看樣子是不會有什麼了。

    與馮虎口口聲聲的唐昭藥有問題不同,他十分清楚,就是唐昭救了他的命。

    至於朱勇,只能說他是命不好!

    羊頭嘆息,整個人瞬間老了好幾歲。

    ……

    清晨薄霧尚未散盡,營地里一眾人東倒西歪睡得沉沉。

    守夜的人一夜未睡,這會兒也有些撐不住了,不住地打著哈欠,看向四周的目光一會兒迷濛一會警惕清醒。

    咔嚓……

    一聲枯枝斷裂的脆響,驚動了兩人,他們猛得轉頭看去,當看到熟悉的身影時,他們又鬆懈了下來。

    齊齊打了聲招呼:「阿昭姑娘。」

    唐昭嗯了一聲,隨即走到一邊坐下對二人說:「你們去睡會兒,這裡我看著就好。」

    聞言,這兩人拒絕道:

    「這怎麼好勞煩阿昭姑娘。」

    「是啊,沒事,阿昭姑娘去歇息吧。」

    唐昭搖搖頭:「沒事,我睡夠了,你們去睡吧。」

    他們對視一眼,又看了看唐昭面色紅潤眼神清亮看著著實不像是有多困的模樣,便不好意思地說:

    「那,就麻煩阿昭姑娘了。」

    「不麻煩,順手的事。」

    再三道謝後,二人起身選了棵大樹靠著很快睡著了。

    唐昭抬眼看了他們一眼若有所思。

    一夜一夜的守還是不行,太累了,不如換成半夜輪換制。

    唐昭想著,起身去了河邊將土鍋里灌了些水,接著把割回來的狗尾巴草放進河裡洗乾淨。

    洗乾淨後的狗尾巴草用手揉搓,將上面的籽全部搓下來,放進鍋里。

    所幸也狗尾巴草生命力強,到哪兒一長就是一大堆,唐昭把所有草的籽全部揉搓下,看著也不少了。

    唐昭又往裡打了兩個野雞蛋,攪散。

    最後架上火,將土鍋放上去,她盤腿坐在一旁慢慢等著。

    當天光刺破薄雲灑下第一縷光輝時,營地里有人逐漸甦醒過來。

    這時唐昭的粥已經咕嚕咕嚕地開了,她不時添上兩把柴,手裡還拿了一節粗木頭打算做個勺子出來。

    聞著逐漸散開的香味,三三兩兩地幾人見狀好奇地問了兩句,這火上煮的是什麼。

    唐昭一一回答。

    聽到這答案,其中的袁書生吃驚地問:

    「這東西還能這麼吃?」

    唐昭一笑:「當然可以,小米本就是由這草馴化來的。」

    袁書生頓時覺得長見識了,看了看還空著的土鍋,他禮貌又客氣地詢問:

    「阿昭姑娘這鍋能否借我一個使使。」

    聽他這麼一問,其他幾人立刻眼睛一亮,殷切地看向唐昭。

    唐昭點頭:「用吧。還有四個想用的都可以拿去用。」

    這麼慷慨大方的做法立馬又迎來了幾人的道謝,隨後他們打著土鍋歡天喜地地離開了。

    這大早上的能吃口熱乎的,想想都讓人覺得舒坦。

    袁書生走在了最後。

    看他立在面前欲言又止地模樣,唐昭揭開鍋蓋看了看鍋里粥的情況,隨後又坐了回去,繼續用刀削著手裡差不多成型的勺子:

    「有話說?」

    原本打算開口的人,不防被搶了先,有片刻的愣神,但很快他反應過來了,忙點頭。

    「想說什麼。」

    袁書生也不是扭扭捏捏的人,唐昭話都遞到他跟前來了,他也不矯情了。

    袁書生放下土鍋,站直了身子兩手拱合,彎腰俯頭,規規矩矩地衝著唐昭行了一個大禮。

    唐昭看不懂這禮代表什麼,可袁書生這可是九十度鞠躬啊,她皺眉:

    「你做什麼?」

    袁書生抬起頭說:「昨夜宋兄冒犯阿昭姑娘了,還請姑娘原諒一二。」

    唐昭對著袁書生的好臉色瞬間沒了,她把手裡的東西一放冷笑道:

    「你道什麼歉,這事和你有關係?」

    誰知袁書生埋下頭,嘆了口氣:

    「不瞞阿昭姑娘這事,還真與我有關。」

    唐昭盯著他,眉頭越皺越緊。

    「宋兄會知道圖的事,是我告訴他的。」

    唐昭面上出現一絲意外,眼神怪異地說:

    「你說什麼?」

    「是我在船上偷聽得來的。慚愧,在下身為讀書人,實在不該如此。」

    袁書生滿臉羞愧,頗有些無地自容。

    唐昭神色越發怪異,她沒吭聲,慢慢打量起袁書生神色,想辨別起他話里的真偽。

    據她所知,原本知道地圖的人,少之又少。

    宴姮說她得到地圖後,就一把火給燒了。

    所以她的圖很有可能是別人給她的。而朝玲是來刺殺宴姮和宴顧的,所以她也有可能是知道圖的存在。

    另外就是昨夜聽到說地圖的事後,表情不對勁的周到。

    如果袁書生沒有說謊的話,他和宋書生會猜到她身上來,那當天談話的人當中必然有一個是女子。

    所以,是宴姮和宴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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