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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寧終於抬起頭，目光與之相觸，見他眼裡沒有戲謔玩笑，確是認真專注的。

    在臉紅透之前，她再次低頭盯地，嘴巴一張一合說了句什麼。

    音量太小，葉年安沒聽清，忙躬身靠近她問道：「你說什麼男友力？」

    「……」冬寧嘴角抽抽，提高音量：「我說你真覺得我有那個能力？」

    「哦。」葉年安點頭，「沒錯，你有。」

    冬寧深吸一口氣，問：「那你為何不直接讓我做設計師？」

    這個問題......

    葉年安手指碰碰鼻頭，有些為難的說：「以你目前的情況。」

    冬寧抬頭。

    「還差點。」

    冬寧泄氣。

    「不過有我在你身邊跟蹤培養，你以後想不進步都難。」葉年安及時補充。

    **

    冬寧留在了知行設計公司。

    上班幾天後，她也逐漸對這家公司有了些了解，他們主打建築設計，也包含室內裝潢和園林景觀，安帛旗下的項目大部分都由這家公司包攬，另外還有一些地產公司也有穩定的合作。

    方經理說得好，若不是他們老闆那吊兒郎當全憑心情接項目的脾性，或許公司可以發展的更大更好，只是那人似乎不太樂意為錢賣命，工作起來雖也有廢寢忘食的時候，但大多數時間，他都只負責打打醬油，活活稀泥。

    「噗----」冬寧聽到方經理對葉年安的評價，一口氣沒憋住就把熱茶噴了，「對不起對不起。」她連忙道歉，起身去找拖把擦地。

    方經理伸手攔住，「有保潔呢，你快坐下。」

    冬寧重新坐回，茶是不敢喝了，只能收斂眉眼乖巧的問：「方經理，您叫我來是不是有工作要安排？」

    從她進門到現在，這位方大姐十幾分鐘全是在閒話家常，聊得她雲裡霧裡的。

    方經理也把茶杯放下，看了她一眼，說：「沒工作安排，你也上班好幾天了，我估計那小子什么正經的都不會跟你聊，怕你悶得慌，就叫你過來透透氣。」

    「……」

    「你倆處對象呢吧？」

    「…………」猝不及防，冬寧一個激靈，腦袋搖要得快要掉了，「沒有沒有，真的沒有。」

    見她否認的堅決，方經理倒是露出一抹瞭然，笑說：「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辦公室戀情也是情，我們這裡沒那麼多事兒。」

    「不是，我和葉總是老同學，他幫我而已。」冬寧只得拋出個讓人信服的理由。

    「你叫他葉總？」方經理突然問。

    冬寧木偶般點頭。

    「太生分了，我們這裡沒人這麼叫，他自己也不在乎這些，只要工作上別出太大的差錯。」

    冬寧小聲求證，「那我應當怎麼稱呼？」

    方經理一笑，「你聽別人還不都是年哥年安的叫，我這人管不住嘴，經常一著急就直接喊他小葉子。」

    冬寧心顫，莫名想到動畫片一休哥。

    方經理看她表情撫掌大笑，「你沒看我一嗓子吼完他那個難受的勁兒啊，多難辦的事都好商量了。」

    冬寧配合著方經理笑了笑，心下卻在掂量方經理今天的這番話，說是閒聊八扯，可她總覺得不那麼簡單。就憑方經理這個年歲和坐到人事經理的職位，她不太相信這樣的人會是個善八卦的碎嘴婆。

    從方經理辦公室出來，冬寧微低著頭往內里走，這幾天下來認識了幾位同事，雖說名字還不大能對上號，可比在安帛時候強多了。

    公司過道的左側擺著幾盆綠蘿做裝點，寬大肥綠的葉子擦得精光鋥亮，倒是給沉悶的辦公氣氛增添了些許生機，冬寧開始來時總懷疑是假的，結果手賤的摸了摸才發現是真盆栽。

    穿過一水的綠蘿，裡間的玻璃房間依舊是窗簾緊閉，她走過去敲了敲門，聽到應聲推門而入。

    葉年安從椅里抬起頭，見到是她，一絲微訝從眼裡掠過，「這麼快回來了。」

    「嗯。」冬寧走過去，行至半截頓住腳，目光停留在書櫃邊的那盆植物上。

    「怎麼了？」葉年安順著她視線看過去。

    冬寧說：「奇怪，為何單你屋裡的是盆石榴？」

    明明全公司的大盆栽都是綠蘿，害她總以為姓葉的對這種植物有什麼誤解，如今注意到這屋裡的，反倒獨樹一幟。

    葉年安又掃了一眼那盆半死不活卻仍堅強的墜著幾顆石榴籽的植物，不咸不淡的答：「我怎麼知道，這都是方經理在管。」

    「方經理？」冬寧眉頭一挑。

    「嗯，她不是把你叫去了，又閒話家常來著。」葉年安隨口說，又低頭擺弄起手邊文件。

    「不會是新員工都有這個待遇吧？」冬寧囧。

    「你猜對了。」

    「……」

    好吧，是她看走了眼，原來方經理真的是喜歡和新人閒聊嘮嗑。

    看她發呆，葉年安招招手，說：「過來，給你個任務。」

    「什麼？」冬寧走過去。

    「近點。」葉年安皺眉，掃她一眼，「當我是洪水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