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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來時母親也已起來，見到她拎著飯也不意外，兩人面對面坐在桌上進食，互相都很沉默。

    冬寧是真餓了，從昨天到今天才算正經吃了頓飯，她是顧不上說話，一口一個小包子吃得那個滿足，把肚子填滿，心情才能恢復。

    相反母親的食慾一般，只吃了兩口就放下筷子，起身。

    冬寧看到母親動作，狠狠把嘴裡的包子咽下，差點沒把自己噎死。

    「茶我沏好了，在桌上。」冬寧指了指茶几說。

    母親多年來的習慣，早間一杯茶，冬寧去買早餐前就弄好了，她回來得少，可對這些細節上的問題從不忘記。

    母親點點頭，坐回沙發上獨自喝茶。

    冬寧也吃得差不多了，又怕浪費挨說，正想著是不是把最後的兩個包子消滅掉，就聽到母親開口叫她：「小寧。」

    「嗯？」冬寧抬頭看過去。

    「那些排骨和菜是他做給果然的，中午我得給送到學校去。」母親的聲音里聽不出情緒，只是裡面的意思冬寧明白了，她低低的回了句：「哦，我知道了。」

    「你什麼時候走？」

    「……」冬寧愣住，對於這個問題她還沒考慮。

    母親提了些音量，又說：「今天，還是明天？」

    「……」

    冬寧垂下眼帘，慢慢把桌上的包子拿起來咬了一口，已經有點冷了，「今天。」她答。

    「嗯，早點走，別耗到晚上不安全。」

    「知道。」

    冬寧確不想耗到晚上，可偏下午的票沒訂到，她沒和母親說，吃完早飯簡單收拾了一下就背起行李出門，到門口又想起什麼，轉身回去從包里取出一疊現金放到茶几上。

    母親在廚房忙活，聽到她要走也沒有出來。

    在火車站的快餐店裡賴著臉皮熬了好幾個小時，第二天的凌晨時分才輾轉到家。

    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狗窩。

    冬寧躺倒自己遍布玩偶的床上，頓覺舒適得連腳趾頭都想跳躍。

    第36章 撿個大便宜

    舒舒服服睡了一夜, 次日再一睜眼，問題來了。

    現下她存款有限, 用錢的地方卻一點不見少，當務之急是必須要先找到份工作。

    想到問題的嚴重性, 冬寧不敢再耽誤，用一上午的時間下載了各類招聘軟體，一封封簡歷投到手指頭抽搐，不管怎樣廣撒網總是沒錯的，實在不行她打算先去快餐店打零工，也總比沒收入的好。

    吃完午飯，她正打開軟體正準備再戰一輪, 卻讓通電話給阻了，她只得暫且放棄計劃，簡單收拾了一番, 趕忙奔赴和那人的約會地點。

    距安帛不遠的咖啡廳里，冬寧見到了先來赴約的關芳。

    修身剪裁的白色西服套裙, 內搭黑色雪紡襯衫, 簡約時尚中不失幹練沉穩, 而那張俏麗的臉上永遠都掛著抹自信，亦同她的上司簡帛，有著異曲同工之處。

    冬寧沖關芳擺了擺手, 低聲喚她，「關秘書。」

    「我以為你會遲到。」關芳款款走來，坐到對面位置。

    「怎麼會, 難得你約我。」冬寧笑了笑，沖一旁服務員打了個手勢，「這裡再加一杯意式咖啡，謝謝。」

    關芳淡淡看她一眼，冬寧回看她，忙問：「意式可以嗎？」

    「可以，你多機靈，把我們這些人的喜好全都摸得一清二楚。」

    「我可沒有。」冬寧撇嘴。

    這要放她們才認識那會兒，關芳這話她肯定會理解為嘲諷，可如今她知道對方沒惡意，不過就是說話方式改不了。

    果然，關芳沒再就著這個話題繼續說，端起服務員送來的咖啡喝了一口，問道：「這幾天在家過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

    「找工作了嗎？」

    「在找，我今天投了快一百封簡歷了。」

    「咳咳。」關芳口裡的咖啡險些噴出來，急忙抽了張紙巾按住嘴巴，瞪著眼睛說：「你瘋了吧，投那麼多。」

    「沒辦法，這樣比較快。」冬寧攤手，看到關芳露出的震驚表情有些好笑，這個冷美人吶，總算有了點人情味兒。

    關芳眼珠轉了轉，問：「你是不是缺錢用？」她問得直，冬寧微愣，隨即坦然的點了點頭說：「是，我必須儘快找到工作，不然沒米下鍋了。」

    「那你為什麼不找我？」關芳沒搭理她的玩笑，一雙杏眼直盯著她瞧，裡面沒有一絲半毫的輕視。

    冬寧有些懵，「找你？」

    「對，找我，你工作這麼多年難道不懂人脈的道理？光靠投簡歷能在短時間找到合適的工作麼，你若有那個本事，何必當初曲線救國的做個前台。」

    「你都知道？」冬寧驚訝，轉念一想關秘書的職位和能力確實也不稀奇，倒是這人脈的事，她不是沒想，是不願。

    「關秘書，我們認識才幾個月，我不覺得自己有求助你幫忙的資格。」

    「你不試怎麼知道，何況就算我拒絕，對你又有什麼損失。」關芳嘴角輕揚，「大不了就是我因此厭惡你，以後都不搭理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