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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9:26:31 作者: 秦嬤嬤
    她是黎煊選中的人,這會兒在提醒黎燁打狗也要看主人呢。

    安姿雪不再爭執了,點到為止。

    她慢慢地把碎鑽一枚枚放回去,小心翼翼地把他們放進盒子裡。

    黎燁看了眼,淡淡道:「回頭我找最好的設計師給你修。」

    「恩。」安姿雪點點頭,「沒事,反正東西也找到了。管家說得對,她是大哥招進來的人,這事怎麼做也得看大哥的薄面……算了吧。」

    「黎家不容許手腳不乾淨的人,不管她是誰的人!」黎燁緩緩轉頭,目光富有殺傷力地落在管家身上,「就按照二少奶奶最開始說的,來人,將管家連人帶東西趕出去!」

    「好!我自己會走!」管家用力地捏緊拳頭,緊咬牙關,到了此刻她恍然大悟,這一切,根本就是安姿雪的算計。

    很好!這個女人城府很深,可不像表面上看得那樣無害!

    等著瞧吧!

    管家從房間離開,可隨之而來的,是其他傭人的指指點點,戳著她的脊梁骨罵她是賊!

    第953章 安姿雪的手段(3)

    看著管家這樣狼狽離開,安姿雪冷冷一笑。

    這就是和她作對的下場!

    不是她不報復,而是時候未到。

    雖然目的達到了,可她的戲還是得演足。

    用手擦了擦眼角,她淡聲對黎燁道:「沒事了,你回房休息吧。」

    「恩。」黎燁點點頭。

    即將走出房門的時候,安姿雪沖他背影喊道:「今天謝謝你,謝謝你站住我這邊。」

    黎燁頓住腳步,擺了擺手,「你也早點休息。」說畢,走了出去。

    其他傭人也陸陸續續離開,房間裡頓時只剩下安姿雪一個人。

    她將裝首飾的盒子隨手丟進了抽屜里,一點兒也沒有之前地緊張勁了。

    ……

    這一晚,葉娜的住處

    偌大的別墅只剩下她自己,陸嶼安排在她身邊的傭人,被她趕了出去。

    她獨自一個人捧著幾瓶酒,一瘸一拐地走出別墅,來到泳池邊。

    坐在泳池冰冷的邊緣,一口又一口狂灌自己酒。

    進入嗓子的酒火辣辣,她被嗆地不停地咳嗽。

    咳著咳著,便掉下了眼淚。

    直到現在,她才發現自己徹頭徹尾地錯了。

    做了一個讓全世界都討厭的人,直到把自己弄得一無所有。

    也不知道喝了多久,她望著眼前的泳池,嘴角微微揚起,緩緩抬起了腿。

    由於一條腿沒了,所以她根本就不能像正常人一般游泳,甚至無法漂起。

    進了泳池的第一刻起,她便感覺自己失去了所有重心,整個人腳下踩空,身子傾斜。

    四周的水全部朝著她灌了過來,鼻子裡,耳朵里,眼睛裡。

    她感覺眼睛酸脹,耳鳴,鼻子裡嗆得不行。

    可是想要張口吶喊,水便順勢灌進肚子裡。

    她掙扎著,半顆腦袋便冒出水面。

    沒有想到,死也是這麼可怕的一件事,這個過程,很痛苦,很痛苦。

    在最痛苦的時候,她的眼前仿佛像幻燈片一般,出現了一副又一副的畫面。

    她第一次拿到獎狀,父母高興的不行。

    她第一次和妹妹去河裡洗澡,被人發現後,又惝恍逃跑。

    她第一次填報軍校志願。

    她第一次拿槍,身邊和他同樣拿槍打靶的是沈浩平。

    她第一次收到花,是沈浩平從山坡上采的一束野花。

    ……

    好多好多的第一次,一切是那麼美好。

    後來,她的生活發生了徹底地改變,可即便這個時候,還是出現了一個人陪她,那就是庫克。

    她第一次坐著破舊的吉普車在沙漠上追日落;

    第一次在綠洲邊上放聲高歌;

    第一次戴上一朵鮮紅的依米花……

    十年風雨,他成了她的另一條腿,陪她跋涉千山萬水。

    可現在,她的這條腿徹底丟了,徹底……

    「咕嚕、咕嚕。」

    她開始大口地喘氣,可是身體卻越來越沉重。

    本以為自己就要去往另一個國度的時候,忽然,耳邊聽到一個落水的聲音。

    撲通一聲,聲音清脆。

    可她再也沒有力氣去看到底是誰了。

    緩緩地閉上眼睛,那一刻,她覺得很輕鬆,很輕鬆。

    「娜,你醒醒!娜!」

    是做夢麼?

    葉娜覺得耳邊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可是她好累、好累。

    這個聲音,為什麼這樣熟悉?

    第954章 安姿雪的手段(4)

    「娜,我回來了!天涯海角,你還願不願意隨我一起去?」

    我願意……

    葉娜猛地回答,可那一刻,卻發現自己再也睜不開眼睛了,靈魂好像飄拂著,只能感覺到那個聲音,卻怎麼都無法和他交流。

    ……

    「醫生,她怎麼樣了?」

    「很抱歉,她的下半生估計都不能醒來了,但也不排除有奇蹟出現。」

    醫生摘下臉上的口罩,很抱歉地朝著眼前的人鞠了個躬便離開。

    男人的手緊緊拽著自己的衣角,卻沒有說話。

    緩緩回到病房,守著已經昏迷,甚至要永久昏迷的人,拉起了她的手。

    「這樣也好,你再也不會被仇恨所牽累,下半輩子,我就可以靜靜地守在你身邊,一直,一直了……」

    病房門外,陸嶼剛剛趕到,可卻把剛才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他沒有立刻進去安撫男人,而是選擇坐在了走廊上的長椅上,捂著臉,靜靜等待。

    時間就這麼分秒過去,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

    直到陸嶼坐不住了,站起身,來到病房門外。

    裡面的人這才注意到他,沖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緩緩站了起來。

    「對不起,是我沒照顧好她。」陸嶼很自責,撲通一聲,跪在了男人面前。

    男人身材高大,站在那僵硬地就像一棵大樹。

    他站了好久,才露出自己森白的牙,笑了起來,「我一直相信宿命,也許,這就是我和娜的宿命。我會和她舉辦婚禮,會照顧她一輩子,這樣就足夠了。」

    說畢,男人拍了拍陸嶼的肩膀,轉身重新回到病房了。

    他對任何人都沒有恨,葉娜淪落到今天的境遇,他也不怪任何人。

    陸嶼低垂著腦袋,自責了好久,等他再次站起的時候,偷偷躲在外面看病房。

    男人手執著葉娜的手,輕輕落下一個輕吻,眼裡全是愛戀。

    他終於,可以永遠守護她了吧?雖然是以這樣的方式。

    陸嶼嘴角一揚,轉身離開了。

    在走的時候,他也在想,什麼時候南希能回來?

    不管她什麼時候回來,他都會帶著孩子,等她一輩子,一輩子……

    ……

    黎家小別墅

    將管家人贓俱獲的時候,安姿雪透露出一個信息,那條吊墜是莫母送她的生日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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