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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9:26:31 作者: 秦嬤嬤
等waiter過來後,他親自翻看菜單,貼心地加了兩道菜,並對馬里奧解釋:「我妻子吃不慣刺身,這兩大盤交給咱兩解決。」
「沒問題!」馬里奧坐直起來,拿起叉子便瘋狂地吃了起來,好以此來緩解尷尬。
之後三人的聊天很愉快,從馬里奧的口中,林恩然得知世界最南端的城市就在阿根廷,叫烏斯懷亞,隸屬於火地島。那裡有多國駐兵,卻是個極其安寧的海邊小港口。那裡的人們生活節奏慢,但幸福指數很高。
他建議,如果他們的工作完成後,可以去那裡待上兩天,就算是蜜月旅行。
「我們會好好考慮你的建議的。」沈浩平點點頭,可明顯心情不似來的時候那麼純粹了。
第404章 葉娜她還活著(4)
回去的路上,車內的氣氛不自覺地沉寂許多。
沈浩平看上去很專心地開著車,實際上一顆心全在手機上。
他在等待馬里奧發來的確認信息,一旦手機彈出msn的信息提示窗口,他便會第一時間把手機拿走。
林恩然偷聽了牆根,知道此刻他在等什麼。
她焦急且不安,臉一直看向窗外一層不變的山巒,緊張到只能一直啃手指。
夫妻需要給對方隱私和空間,翻對方手機不僅是不信任的表現,反而會引起對方的不滿。
她很清楚這是個雷區,好在她和小叔婚後彼此給對方的自由都很充足,並且都很尊重對方的隱私。
做和不做的念頭在她腦子裡糾纏,甚至形成了兩個陣營,下一秒就要針鋒相對、戰火四起。
她的眉頭擰巴到了一塊,最終『做』的那一方氣勢比較旺,完敗『不做』的念頭。
她終於下定決心,整理好了思緒。
小臉一歪,嘟起了小嘴,「小叔,能借你的手機用一下麼?我想給爸爸媽媽打個電話。」
若是平時,沈浩平肯定毫不思索地便把手機拿出,貼心地為她撥好號碼遞過去。但今天不同,對她千依百順的他,明顯皺了皺眉,卻遲遲沒有把放在車內充電格里的手機拿出。
「晚點吧。」他看了看腕錶,「現在阿根廷這邊是18點03,b市那邊是凌晨5點03.」
林恩然瞄了一眼他的高級手錶,頓時回味過來,兩地有十個小時的時差,這理由無可挑剔,如果她再糾纏,那就顯得無理取鬧了。
她從來就不是個無理取鬧的人。
想到這裡,她失望地點點頭,「哦。」隨即又把臉轉向窗子,繼續啃手指。
啃啊啃,越啃心裡越難受。
就在她快要想破腦袋的時候,耳後傳來一道低沉卻不失關切的聲音,「想玩手機?喏。」
「啊?我,這個……那個……」她立即扭過小臉,看著他遞來的手機,有點受寵若驚。
為了不引起他的疑心,她只好硬著頭皮把手機接過來,然後翻看桌面,「小叔,你好無聊唉,怎麼桌面上什麼東西都沒有?沒有單機鬥地主,沒有捕魚達人,連美顏相機都沒有,不好玩,還你!」
她吐槽道,其實是心虛。
方才她一直打歪腦筋,想著怎麼把小叔的手機騙到手,然後半路攔截掉馬里奧發來的信息,現在想想,自己是不是太小人?很白蓮花?
面對她的吐槽,沈浩平魂不守舍的樣子才終於被拉了回來,勾了勾唇角,「那些遊戲和軟體浪費時間。」
「才不是浪費時間呢!打遊戲能讓人開心,分泌更多的多巴胺,那會讓人的幸福感提升的。」她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把打遊戲說得這樣冠冕堂皇。
看著她臉不紅心不跳的樣子,沈浩平抬了抬右眉,「是麼?」並遞去懷疑的眼神。
林恩然立刻拍了拍胸膛,「如假包換!只可惜我手機沒網,不然帶你吃雞!」
「不害臊!你這些壞詞都是跟誰學的?」沈浩平立刻遞來一記警告的眼神。
林恩然立刻反應過來,急忙擺了擺手解釋,「吃雞,一款遊戲的愛稱啦。哎呀,就類似真人體驗的cs,很赤雞,吃雞差不多諧音啦。」
「行,回頭你帶我。」聽她描述地這麼繪聲繪色,他對這款遊戲頓時好奇心十足。對於馬里奧的簡訊確認,暫時被遺忘……
第405章 葉娜還活著(5)
回到核電站,夜已經很深。
馬里奧如約發來了簡訊,但卻說明信片已經找不到了,讓沈浩平別再惦記,估計是誰的惡作劇,或者是哪位曾經受過葉娜恩惠的當地非洲人民代替發來的明信片。總之,既然他的國家已經確認葉娜殉職,那便不要再去糾結,往事如煙,讓它隨風而去吧。
這條信息雖然沒有肯定葉娜還活著,但明信片的小插曲卻從此像烙下烙印般,在沈浩平的心裡永遠留下一個坑。
林恩然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有些落地。
當安第斯山進入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夜幕當中去的時候,b市已被一片晨光所照耀。
這些天天氣回暖,所以安姿雪一大早便回到軍營,幫黎燁收拾幾件比較輕薄的外套,以備他平常在醫院復健、散步的時候穿,順帶,給他捎上一些書。
上回去他宿舍,她才意外地發現,原來他會彈鋼琴,平日裡也很愛看書,是個實打實地文青。
而且非常不可思議的是,他居然愛看推理類的小說,尤其喜歡東野圭吾的《白夜行》。
黎燁的辦公室內,安姿雪踮著腳尖,徜徉在一整排的書架當中,忽然找到了黎燁的一本手札。
她是言情作家,但當她看到黎燁寫的文字時,不禁心中立刻生出對這個男人的憐惜。
{我是荊棘,徒有光禿禿的枝幹和滿身的刺,而你是荊棘中的三生花,動人的花苞綻放,享受著無盡人的垂愛。我願卸下滿身的刺,哪怕遍體鱗傷,只為能和你一起迎著日光生長;但我不能,人們厭棄的刺,始終在那,會把他們,甚至是你,刺地遍體鱗傷。所以,我選擇繼續在荒蕪中生長,寂寞無邊,直至死去……}
一段文字,讓本就多愁善感的安姿雪看得心一抽一抽的,她的指肚發白,按在這本泛黃的手札上,轉身詢問身後幫著一起收拾的男人。
「文彬,這是你們首長的東西吧?什麼時候寫的?」
顧文彬大步走來,看了眼泛黃褶皺的書皮,撓了撓頭,這種附庸風雅的東西他是一竅不通,偏偏他們首長多才多藝。
「應該有些年頭了吧?」
「是麼?」
安姿雪翻了翻,這篇是最後一篇,字跡很新鮮,可整個本子卻很老舊。
「我把這個也給他帶去,說不定他平時想寫點什麼呢。」
「唉,您看著挑就好。說句實話,您和我們首長真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都是文青,有共同話題。」
顧文彬笑道,其實心裡也酸酸的。
的確,在他眼中,這一對堪稱完美。
安姿雪莞爾一笑,將手札放進收納盒裡,卻單獨側放,等顧文彬回頭之際,立刻把它藏到了自己的小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