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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9:26:31 作者: 秦嬤嬤
等小劉回過神的時候,葉南希已經拎著醫藥箱上了電梯。她依依不捨得回頭,跟著上去,「來了!」
安姿雪心急如火,可是面上卻佯裝地很清心寡欲。
來到黎燁的304房間,伸出手,卻遲遲沒有敲房門。
直到顧文彬打開門,準備去一樓打熱水,猛地看到眼前的人,有點驚訝,「……安小姐,您怎麼來了?」
黎團生病的事,他可沒告訴過她啊。
安姿雪故意克制,並沒有直接表達來意,而是看了看裡頭,「第一天來部隊有些緊張,睡不著,我能進去和阿燁聊聊麼?」
「可以,不過首長現在人不太舒服。」顧文彬指了指手上的熱水瓶,「我先去打瓶熱開水,安小姐您進去坐。」
「恩。」安姿雪點點頭,待顧文彬離開後,整個人步子急切,走進公寓。
她不知道黎燁在哪間房,所以只能三間都看一遍。
直到看到最裡頭一間,一名勤務兵正端著一盆熱水進屋,看到她出現,臉上頓時綻放出笑容,「呀,嫂子!」
安姿雪聽到這聲稱呼,雪白的臉霎時嫣紅,「你這是做什麼?」
「哦,團長他傷口感染,我幫他擦擦身子,上點藥。」勤務兵解釋道,忽然靈機一動,有了壞主意。
將手裡的溫水遞給她,故作為難,「嫂子,不如你幫我吧?我想到還有點事,現在必須去辦公室一趟。」
第345章 the truth that you leave(4)
「……我,我不行吧。」安姿雪瞧了眼床上昏睡的人,再看看手裡的東西。待會要幫他擦身,她真的做不到。
但是勤務兵才不管,男女授受不親的最佳時刻,當然得努力撮合,製造氛圍。
「嫂子,藥膏就在這,等會點滴還剩這麼多的時候,您給小劉打個電話,讓她來拔針。」
「那個……你等等,我真的……」
安姿雪有些彷徨,想喊住勤務兵,可他早已溜之大吉。
他自個兒溜了還不算,半路還將顧文彬攔截,讓他將打好的熱水放在門口,兩人便勾肩搭背地去樓下吹冷風了。
房間裡,只剩下手足無措的安姿雪。
她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平日裡除了敲敲鍵盤寫寫小說外,連下廚這種小事都不會。
上次為了給黎燁煲湯,她特地跟家裡的傭人學習,還因此割傷了手指。
現在身邊沒有傭人開導,就連個指導說話的人都沒有,她很擔心自己做不來。
心中很猶豫彷徨,但四下無人,燈影朦朧,如若不把握這個好時機,以後怕是很難有機會!
咬了咬牙,她下定決心,拿來毛巾,將溫水擱在一旁的矮柜上,來到黎燁的跟前。
他應該是睡著了,手被固定在一塊木板上,上面扎著針。
要給他擦身上藥的話,那只能輕輕地將他整個人側身。
那一刻,看著他安靜的睡容,峻冷的眉羽下,雙眼緊閉,熟睡的他有種不同往日的秀氣。
她的手指忍不住抬起,輕輕地碰上他的眉,順著他的眉形慢慢描繪形狀。
他的眉毛軟軟的,和手指摩挲,會有種觸電般的感覺。
心在那一刻跟著輕顫了幾下,她的手指猛地一僵,慢慢俯身,朝他的唇蜻蜓點水一碰。
這應該算是她的初吻,雖然只是沒有任何後文的一筆帶過,但卻有種淺嘗輒止的甘甜。
他的唇軟軟的,帶著一絲的溫熱,他的鼻息打在她臉上,令她臉上的所有毛孔都張開。
初體驗的感覺很美好,猶如品嘗清泉般甘之如飴,見他沒有清醒的意思,她又慢慢地俯身,這一次,將自己的丁香小舌伸出,猶如汲水的貓兒,輕輕地在他唇瓣上舔舐。
她的親吻令他有所反應,興許是擋住了他順暢的呼吸,他微微張嘴,那丁香般的舌頭便靈巧地滑入他嘴裡。
起初是生澀地碰撞,美妙的感覺猶如火花電石般,噼里啪啦令她血液燃燒。
這一次稍微留戀,她的舌在他嘴裡肆意來回,那種猶如做賊般的感覺刺激且挑戰。
很快,她坐直,先將自己的大衣脫去,將套頭的毛衣領子拉扯到肩膀一下。隨後,又給黎燁解開衣衫。
迅速地躺到他身旁,她拿出手機,將兩人形似的chuang照拍下,存到隱不可見的雲盤裡,這才把自己的衣衫整理好。
緊緊地握住手機,那裡面的照片,在未來即將派上關鍵性的用場!
做完一切之後,她才小心翼翼地幫黎燁解開襯衣扣子,當看到他身上密密麻麻的傷痕時,整個人有些震驚!
第346章 the truth that you leave(5)
他的肩膀上,縱橫交錯著,一道又一道的傷痕,每一道痕跡都有手指那麼粗。其中有暗黑色的舊傷,也有略帶鮮紅的新傷。
畫面觸目驚心,令安姿雪頭皮發麻。
她的手指發顫,想要觸摸下這些殘忍的傷疤,可卻遲遲下不去手。
眼眶裡有晶瑩的東西在打轉,眼淚竟忍不住『滴答』落了下來。
溫熱的眼淚像屋檐下初歇的雨滴,斷斷續續、纏纏綿綿。
迷糊中,黎燁感覺到胸口一片沁涼,睜開了眼。
入眼是一張梨花帶雨的小臉,桃花眼上沾著幾滴晶瑩的淚珠,哭得很傷心。
他撫了撫自己暈沉的腦袋,視線從她身上挪開,發現室內一桌一椅都很熟悉,這才沙啞地開口,「你怎麼來了?」
「晚上睡不著,過來找你說會話,沒想到就撞見你這副樣子。」她用紙巾輕輕地拭了拭眼角,人後她可以哭,人前,不行。
她可不想讓黎燁看到自己難看的哭相。
「我只是感冒發燒,又不是大病大災,沒必要為我哭。」見人兒眼睛都哭得有些紅腫,他終是不忍心,拿過她手裡的紙巾,緩緩支撐坐起,捧起她的小臉,給她擦去臉上的淚痕。
安姿雪輕咬唇瓣,搖了搖頭。
她並不是為了他的病而哭,而是為了他全身布滿的傷而落淚。
「你的背,我看看。」
「我的背有什麼好看的?」黎燁有些虛弱,這會兒沒有力氣同她冷漠較勁。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襯衫竟然都被解開了。
他伸手想去系扣子,卻被她一把抓住手。
「葉醫生剛才來過,說你是厭氧菌感染,讓我給你擦藥吧?」
「不用。」前一句他聲音很輕,後一句,拔高了音量對著外面吼道:「文彬,你進來!」
「你別喊了,他兩都故意躲開了。」
「這兩混小子!」黎燁低低地罵道。
「怎麼?你一個大男人,還怕我把你看光?」安姿雪用手背揩了揩自己的臉,調笑道。
見她還能開得起玩笑,他原本緊張尷尬的心,這才平穩下來。
一邊微微轉身,一邊低聲道:「我不怕你把我看光,我怕你被嚇到。」
果真,她被嚇到了。
和肩膀上密密麻麻的傷痕不同,後背的傷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