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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妍轉過頭來看著她，目光深深的凝望進連菁那雙因為近視而失焦的眼中，她說：「我的人生是個悲劇，所有愛過我的人最後都會變成路人甲。所以，不要再靠近了。」

    說完，她就踩著高跟鞋蹬蹬蹬地離開了。

    連菁目送她走遠，想起上次她也是這般清清冷冷輕描淡寫地說：「27歲的帥小伙，事業有成，什么女人沒見過？他何苦要來找個大學都沒畢業的小孩子談戀愛？」

    那時候，林妍還會輕輕敲了一下她的腦袋，舉止中帶著點不經意的親昵。

    但是現在，她卻仿佛驟然間完全退回到自己的殼中，再不肯跟連菁有多半分多餘的接觸。

    連菁看著林妍留下的那瓶卸妝水，目光有些愣。

    ----

    連菁洗完臉回宿舍的時候，林妍已經離開了。

    王子霞的一聲怒罵響徹雲霄：「我操*他祖宗八代個王八蛋蛋啊----！」

    幾個人迅速把目光移到王子霞身上，本來跟方舟聊天聊得歡的宋顏玉差點把手機都嚇掉了。她弱弱地問了一句：「子霞，你怎麼那麼大火氣啊？」

    王子霞舉著手機：「你們看！你們看！！！」

    幾個人湊上前去一看，是班長跟王子霞的聊天記錄：「子霞，馬上就是院獎學金評選了，你和姚晶在系裡排名相同，又都進了貧困生的庫，但獎學金名額有限，不如你讓讓姚晶吧？」

    王子霞：「我憑什麼讓著姚晶啊？我也缺錢啊。」

    班長：「你不是有男朋友嗎？平時男朋友可以照顧你多一點吧。」

    王子霞：「誰跟你說我有男朋友啊？我怎麼都不知道我有男朋友了。」

    班長發了張照片給她。

    這張照片不知是誰偷拍的，拍的恰好是王子霞去找那個店員小哥哥第一次約會的那一晚。照片裡，小哥哥正伸手去抹掉她嘴邊的那一點奶油，動作曖昧又柔和，笑容溫暖而甜蜜。

    儘管是個晚上，但兩人當時正站在路燈下，拍攝者挑得角度又很好，兩個人的面容動作都清清楚楚，賴不掉的。

    班長問了句：「難不成這是你哥？」

    或許他就是純疑惑，但對上這張照片，這句話怎麼聽怎麼諷刺。

    王子霞拍著桌子大罵：「我操*他奶奶的啊！誰他媽的說我約個會就是談戀愛、談戀愛就會少花錢了啊！」

    儘管王子霞已經跟這個店員小哥約會過幾次，也覺得他人確實很不錯，但由於室友明里暗裡提醒她要小心，加上王子霞自己也覺得兩人各個方面差距都比較大，所以他們直到現在都沒正式確定關係。

    何況，王子霞自始至終就沒覺得有男朋友會對她的生活有任何改變。

    「我跟他出去一直都是AA的好嗎？是，我知道，他不缺錢，我也確實就是個窮學生，但我不想在金錢方面跟他有任何的劃不清。一來我們還沒正式確立關係，我不想占他便宜；二來就算以後在一起了，我也不想他一吵架就說『老子為你花過多少多少錢』。是，我是窮，但這又怎麼樣啊？我窮不妨礙我想追求的是自由平等的愛情啊！」

    王子霞說完，還是氣哼哼的。

    她被班長那句話股得要死，停頓了一會兒還是氣得慌，敲著桌子大叫：「談戀愛怎麼了？談戀愛怎麼了？我們女孩子憑什麼在戀愛的時候就要成為消耗品，就要成為少花錢的那一方？我他媽要平等不行嗎？！」

    連戀愛都沒談就已經花了方舟近千塊大洋的宋顏玉同學慫唧唧的。她縮著脖子不敢說話，心裡默默盤算著回頭要多請方舟吃多少頓飯才能把這筆錢給扯平。

    這娃已經完全忘記了方舟請她吃飯的初衷是想報恩，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完蛋了，我這占了方舟好大的便宜呢！」。

    ☆、兩頭豬

    王子霞氣得夠嗆，揮手間差點沒把她的手機給摔了。

    宋顏玉等人一看不行，連忙一個從旁安慰著，兩個按照王子霞的語氣跟班長回消息：

    「班長，我那只是約會，不是戀愛，沒有確定關係。何況是AA，我也沒打算花那個男孩子的錢啊。」

    班長：「那你以後考慮一下花他的錢不就好了嗎？/滑稽臉.jpg」

    只是再好看的滑稽臉也阻擋不了這句話里滿含的一種不負責任的惡意。

    眼見那邊王子霞的火剛被梁珊莎給勸回去，連菁怕她看到這句又會飆出一長段國罵，乾脆直接給班長回了個「微笑再見.jpg」。

    宋顏玉在旁邊看著，眉頭皺得緊緊的。

    她拽拽連菁小聲道：「我懷疑跟姚晶有關係。」

    連菁轉頭去看她。

    宋顏玉小聲把之前那個視頻的事情說了，連菁吃驚得嘴巴都張成了「O」型。她立刻往上翻出那張圖，又想想宋顏玉說的那段話，只覺得背後冷汗直冒。

    「要真是她，那就有點過分了吧。」連菁說。

    這句話聲音有點大，剛好被王子霞聽到了，她一抬頭就問：「姚晶乾的？」

    連菁和宋顏玉被嚇了一跳，兩張臉上寫滿了一模一樣的「你怎麼會知道」。

    王子霞一眼就看明白了，冷笑一聲：「呵，我就知道是她。」她對幾人說，「你們記不記得剛開學的時候班主任跟咱們開班會？他當時說，咱們學院有一個『光榮獎學金』，專門給貧困生設計的，如果能夠拿到那個獎學金，就能為以後的履歷增光添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