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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他在她眼裡，不一直都是個傻逼嗎？

    突地，他就笑了。

    面前的人穿著大大的棉服，把自己包裹的像個球，可是那張臉卻瘦的不像話，仿佛他一個巴掌就能把她的那張比之前還要小的臉淹沒一般。

    她頭髮變短了，額前飄著的劉海，隱隱約約的蓋著她額上的創可貼。

    受傷了？

    一瞬間，江遠的心揪疼。

    她還是原來的那個面孔，卻瘦成了皮包骨頭，身上還帶著傷，任憑怎麼看都知道她這麼多天，過的根本不好。

    她去哪兒了？怎麼變成了這幅樣子？她經歷了什麼？這次回來，還會走嗎？

    心中有無數個問題想要問她，突然，他臉上掉了什麼，冰冰涼涼的。

    抬頭一看，下雪了。

    內心突然有點平靜了下來，他看著她，狹長的眸子裡裝著零星的笑意，然後說，「愣著幹嘛？不去上課？」

    話說出口他才知道，自己就連聲音都在顫抖。

    南陸淡漠的點點頭，蒙頭往裡走。她剛才還不確定這個人是不是江遠。他頭髮變長了，雖然沒有一開始遮眼睛那麼長，但卻長到了足以蓋住右耳側字母的地步。

    但沒有，那兩個字母，依舊在。

    心裡不知道怎麼的酸了一下，很快她就恢復如常往前走。

    天上開始落雪，明明白花花的顏色，落在她眼裡卻是灰濛濛的，沒有絲毫光點。只有在回過頭的時候，看到身後一直緊跟著他的人，才帶了點顏色。

    教室還是之前那樣，不過，可能是因為過節，多了那麼一點熱鬧的氣氛。

    明明之前在這裡已經適應了這樣的氛圍，現在這些吵吵鬧鬧的聲音，卻莫名的讓她心慌。

    見她在教室門口停了下來，江遠穩住聲線，問，「怎麼了？」

    她沒答話，只是兀自搖頭，然後踏進了教室。

    這一刻，江遠才有一種真切的感受。她真的回來了，這一次，不是夢。

    聖誕節下雪，讓班上的同學都躁動了起來，大家都沒了上早自習的心，尖叫著跑去走廊或是站在窗邊看雪。像是頭一次看到雪天似的，大家興奮勁完全不輸放寒暑假。

    南穆拉著陸鳴的手蹦蹦噠噠叫叫嚷嚷的像個孩子，陸鳴任憑她怎麼跳，只是一臉寵溺的看著她。

    突然，興高采烈的南穆停了聲，對著窗外的雪唉聲嘆氣。

    「怎麼了？」對她突如其來的情緒不解，陸鳴問。

    南穆看了眼空無一人的后座，抿唇，「要是南陸在就好了。」

    她話音剛落，就看到從後門就來了一熟悉的身影……

    「你消失這麼久去哪兒了？知不知道我們一直在等你？」南穆一遍又一遍的質問，鼻子一酸，哭了起來。

    邊上的陸鳴安慰著她，鄭斌也跟著問，「大嫂你怎麼瘦成這樣了？怎麼回事啊？你都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這段時間，老大天天往你那跑，想你想的都快要瘋了！」

    劉瑞也想說話，被江遠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大家對於南陸的消失都有問不完的問題，其他同學想上來看熱鬧，卻被靠窗的人比先前還要冷的氣場給震懾住了腳步。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南穆覺得，南陸這次回來好像不一樣了。她不說話，不笑，甚至從頭到尾都只有一個表情，你看不到她身上情緒的起伏變化，卻也因為這樣，清楚的感受到她身上的距離感。

    好像回到了她來學校的那一天，或者比那天更生冷的距離。

    上課的時候，班主任看到南陸也是小小吃驚了一下，不過課還得上，他便點了南陸起來回答問題。

    這個題並不難，就連江遠也會解，可南陸卻低頭在本子上寫了什麼，然後拿起來橫在眼前給他看。

    【不會】

    班主任被噎了一下，直接讓她去辦公室先等著。就見她只是放下筆記本轉身離開了教室，從始至終，除了漠然，看不出其他。

    坐在旁邊的江遠沉著臉捏了捏拳。

    南陸現在這樣的狀態，比起她的消失來，更讓他害怕了……

    這一天，坐在旁邊的人明確的告訴江遠，南陸回來了，可他卻感覺，她又沒有回來。

    一整天，她被班主任和教導主任輪番叫去訓話，不知道訓了什麼，最後教導主任也沒再追究她曠課這麼多天的事，只是罰她打掃廁所。

    晚自習後，江遠把自己這幾個月認真整理的筆記本給了她，「你這麼久沒聽課，爺把筆記借你補補。」他想儘量讓兩人恢復到以前的狀態。

    隨手把那個筆記本丟進書包，南陸沒有做聲，轉身出了教室。

    江遠胸口悶的不像話，還是跟著追了上去。

    「操！南陸她到底什麼意思啊？跟變了個人似的，如果真對老大沒意思，就別吊著他了行嗎？」鄭斌忿忿不平，今天大嫂的態度真的是隨時都能把他燃爆。

    劉瑞嘆聲，「老大這麼久的等待到底算什麼。」

    跟在陸鳴身邊的南穆不敢做聲。她覺得自己現在的心理完全跟個叛徒似的，比起江大爺來，她竟然更心疼南陸…….

    白天雪停了，夜裡又開始娑娑下了起來。街面上鋪著白色的一層薄雪，被路燈照的晶瑩剔透，好看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