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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9:19:22 作者: 桀澤
    「你不是一個沉默的人,但你幾乎不和我說話,我們約會的時候,你總是低下頭玩手機,但據我所知,你沒有受到任何郵件和簡訊,只是因為你害怕僵硬的氣氛,害怕和我交流,為什麼?」

    他像我靠近一步,他很高,身材修長而偉岸,充滿荷爾蒙和壓迫感,他將身後的燈光擋住,在我的臉龐上留下一片陰影。

    此刻的我,就像被嚴刑逼供一樣,既心癢難耐,又有口難言,臉色一點點漲紅,像被人戳中了短處一般。

    我只好又重複一遍:「我沒有。」

    我看出來,他像逗小狗一樣逗我,眉毛一挑:「我不信。」

    那時的我,好像要急切地證明我並不害怕他,不經腦袋的話脫口而出:「我才不怕你,只是就是有點喜歡..」你而已。

    我沒說完,但我知道ya

    說完我就後悔了,至於怎麼樣的後悔,當時恨不得扇自己兩個大耳刮子。

    他愣了愣,沒想到我會說這樣的話,但不一會兒就恢復表情,仔仔細細地盯著我的臉,好像試圖從我臉上找出不一樣的表情來,又認真又戲謔。

    那是我人生中度過的最難捱的兩分鐘之一,度秒如年。

    他終於回答:「那我答應你。」

    天上有一道雷劈下來,準確地打到了我的腦袋,把我轟得七葷八素,腦袋裡只余兩個問題:

    我問了什麼?

    他答應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留評留評

    ☆、傻傻的人

    不聽不聽 烏龜念經第五十七章

    我不知道那天怎樣告別陳深, 只記得我真正清醒過來的時候, 已經躲在黑黑的房間裡, 站在窗簾背後,從半開的窗戶玻璃看到黑色的車燈, 他靠在車門邊, 依舊沒走, 他看著我這邊的方向,好像透過厚厚的玻璃, 他確確實實能看到我慌張無措的樣子。

    我又伸手拉了拉窗簾, 把他徹徹底底地隔絕在窗外。

    我那時候完全無法把握陳深對自己的感情, 他對我若即若離, 既不像對陌生人那樣冷漠,又不像對喜歡的人那樣熱情, 我們既不是戀人, 也不算是朋友,卻保持著曖昧的關係。

    我懊惱這種關係, 卻害怕去打破。

    我躺在床頭,握著一明一暗的手機,時不時彈出幾個廣告和推送,天可憐見, 我多希望此時跳出的是陳深的消息, 他如果真真實實地給我發一句:「答應你的表白了。」我就能把心放回肚子裡了呀,可他沒有。

    可我黑著眼圈熬了一夜,除了等到更多的幾條推送, 再無其他。

    妖嬈的同事說我今個特憔悴,好像一隻沒有吃飽的母猩猩。

    我心想也是,昨天都快把心吐出來了,能不憔悴嗎,妝也沒心情化,母猩猩倒不是,我還好看點。

    渾渾噩噩地工作了一天,我連鏡子都不敢拿出來,怕看到母猩猩般的自己,因為陳深還未給我發消息,我把魂丟在他身上了。

    剛下班的時候,陳深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我壓抑住喜悅,輕輕地喂了一聲,等他繼續開口。

    他說:「你昨天為什麼逃走?」

    我:「??」

    他:「我在你們公司樓下的地下停車庫。」

    意思是....讓我去找他嗎?可我今天沒化妝還丑得要命。

    我腦子一抽,便說:「我已經走了。」

    他:「走哪去了?」

    我:「嗯...上地鐵了。」

    他:「我在地下車庫等你。」

    我:「可我已經走了呀?」

    他:「你以為你說謊的手段逃得過我的耳朵?」

    我:「...」

    十分鐘後,我在地下車場裡。

    他今天穿了一件灰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褲,衣服整潔而熨帖,雙手抱環,整個人散發出如同鐵一般禁||欲的氣質,身材修長,我幾乎能猜到他襯衫下線條流暢而整齊的肌肉。

    而我呢,沒吃飽的母猩猩,桌球般的黑眼圈,我恨不得馬上轉身逃走,他可是我喜歡的人啊,可我卻每次都以狼狽的模樣出現在他面前。

    他看著我,卻伸出手,指節分明,手掌寬大,十分好看,攤在我面前。

    我與他對視的時候,好像突然懂了他的意思,即使他什麼都沒說,還是鬼使神差地將手放在他的手裡。

    他合上手掌,緊緊地拉著我,我們十分默契地,誰也沒有說什麼,那一刻,我跟在他的身後,感受到手掌內傳來灼熱的溫度,就好像兩顆熾熱的心慢慢地互相靠近,互相依偎。

    我輕輕地笑起來,沒有讓他聽到。

    我們牽著手,走過熱鬧的街區,走到天色變暗街燈亮起,走過閃爍的紅綠燈,好像時間靜止,愛意漸濃。

    時隔幾年後的現在,我還是沒有弄清楚,那時候的陳深到底為什麼會喜歡那時候的自己。

    我靠著枕頭,雖然此刻的心境已經與那時大有不同,但這個問題還是一直滯留在我的心中,就像立在面前的一根電線桿,我曾經不小心撞到它,但我現在長了一智,不會再去撞它,但它永遠立在那裡,無論我怎樣忽視它,它還是在那。

    我問他:「陳深,有個問題要問你。」

    他看上去已經快睡著了,但還是模糊地回答我一句:「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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