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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9:19:27 作者: 桃柒拾玖
    「也沒什麼?」朱允文勾唇一笑,「只是那日在府里多有得罪,一直未曾道歉,今日碰巧遇到娘子,想請娘子喝杯酒,就當是在下為那天的事賠罪。」

    「賠罪?」沈楠語帶譏諷。

    賠罪有他這麼賠的?

    她敢肯定,方才跟著她們的,肯定也是她的人。

    她們就兩個弱女子,對方卻……

    沈楠第一次後悔,後悔沒聽唐青的話,讓人跟著她們。

    否則好歹也有個照應不是。

    朱允文聽出了沈楠語氣中的嘲諷,可他並不在意,「我這不是怕娘子不肯賞臉嗎?」

    他往前走了幾步,稍稍低頭,挺大個臉湊到沈楠跟前,「當然,若是娘子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朱某粗魯。」

    說完,他流里流氣地朝著沈楠吹了個口哨。

    沈楠著實是被他噁心到了,後退兩步卻發現,隨著他的口哨聲落,有兩個男人帶著家丁,堵住了另外一條路。

    也就是說,她們現在被包圍了。

    而唯一薄弱的點,是在朱允文這邊,若是想突圍,就……

    「啊……」

    還不等沈楠有動作,她身邊的阿竹忽然飛起一腳,將朱允文給踹翻在地。

    「娘子,快走。」

    蘇辰他們完全沒想到沈楠她們會動手,見朱允文被踹翻,一個個都僵在原地,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最後還是疼得呲牙咧嘴的朱允文反應過來,氣急敗壞地吼道,「追,都給老子追。」

    他今天,一定要得到她。

    沈楠她們對這一片不熟,只能憑藉本能往人多的地方跑,可路上的行人在看清圍堵她們的是知州之子後,一個個都噤若寒蟬,有些人似乎是心裡過意不去,索性轉過身去,全當沒看見。

    沈楠將他們的情緒盡收眼底,心下絕望的同時,也明白這遂州知府並不似唐青說的那般乾淨。

    至少有這麼個兒子,他就乾淨不到哪兒去。

    遂州城是朱允文的主場,所以他總能預判沈楠她們的路線,抄近道去圍堵,而沈楠她們慌不擇路,在一通七繞八繞之後,跑進了一個死胡同。

    這胡同的牆少說也有兩米高,翻過去怎麼都不現實。

    慌亂間,朱允文他們已經堵在了巷口。

    這條街是醉仙樓的后街,下午鮮少有人過這邊來。

    「跑啊,不是挺能跑嗎,怎麼不跑了?」朱允文好暇以整地看著她,如同是在看一隻待宰的白兔。

    腹部還在隱隱作痛,這讓朱允文在感覺屈辱的同時又有點兒興奮。

    這小丫頭長得其實也不錯,若是她們兩個一起……

    朱允文發出一聲淫笑。

    「我可是巡撫大人的人,你敢動我。」 萬般無奈,沈楠只能拿顧琬琰當擋箭牌。

    朱允文沒喝酒,若是他又一點良知,就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惹不得。

    「巡撫,那個醜八怪?」朱允文啐了一口,「他算什麼東西,你以為我會怕他。」

    「一個小小的二品官罷了!」朱允文一步步地走過來,逆著日光,他的面容看起來陰鬱且醜惡,「 就算我睡了你,他又能把我怎麼樣。」

    第80章 「或者,我該叫你……

    朱允文說完, 手一揮,那些爪牙會意,叫囂著撲上來要抓她們。

    他們人多勢眾, 沈楠二人根本不是對手,阿竹雖然幼時跟著她爹學過武,沈楠也會比劃兩下,可那三腳貓的功夫,在這些人面前根本就不夠看。

    「哎, 輕一點輕一點, 別把美人給弄疼了。」藍衣男子看著已經暈過去的沈楠和阿竹,綠豆眼眯在一起痴痴地笑,猥瑣至極。

    美人果真是美人, 哪怕是暈過去了也是嬌美異常, 只一眼, 就叫人心神蕩漾。

    巷子外適時地停了一輛馬車, 那些家丁打扮的人輕車熟路地將二人扶上車,也不用朱允文發話,馬夫一鞭子甩起,馬車便朝城外使去。

    那熟悉程度,明顯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馬車停在城外五里的一個小村口, 那馬夫下車吹了個口哨,便有兩個年近四五十的婆子應聲而來。

    兩人也不說話, 面無表情跟木偶似的掀開馬車簾, 將車裡的人扛在肩上,往村子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叢林深處出現了一座古樸的宅子,地方不大, 但只看外觀,就知道裡面極其精緻。

    婆子敲了門,半晌,大門打開,從裡面伸出一個毛腦袋,見是她們二人,急忙開了門。

    等兩個婆子進去後,那開門的也沒關門,站在門外等著。

    這陳婆子他們來,說明主子就在後頭。

    哎,也不知這次是誰家的小娘子要遭殃。

    可憐喲!

    「公子,錢公子,你們回來了。」毛腦袋冷的捅了捅袖子,看見不遠處過來的人影后,僅有的一點良知瞬間消逝,狗腿地上前彎腰道:「陳媽媽她們早進去了,公子,這次的小娘子長得真水靈,公子真是好眼光。」

    「呵。」朱允文輕笑,想著朝思暮想的美人兒此時就在床上等他,便一陣激動,看著毛腦袋也就更順眼了。

    「賞你的。」他撒下一把碎銀子。

    「謝公子賞。」毛腦袋跟狗似的趴在地下撿錢,一點沒覺得屈辱。

    這年頭,尊嚴啥的算什麼,有錢在手,吃飽穿暖才是正事兒。

    蘇辰家裡有事,所以此時到這來的,便只有朱允文和藍衣男子錢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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