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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9:19:27 作者: 桃柒拾玖
    南蠻兵強馬壯,侵擾大順多年,一直未曾得到解決,但卻在戰王手裡節節敗退,只可惜先皇疑心深重,拎不清輕重,因怕戰王功高蓋主,不惜勾結外敵,致使那一戰大順慘敗,戰王也差點丟了一條命。

    他們原以為戰王就此頹敗,誰承想一年後,他再次帶著他的大軍出現在戰場,用半年的時間,將南蠻納入大順的版圖。

    戰王大軍班師回朝,先皇終日惶惶不安,抑鬱數日後終是一病不起,就在誰都以為戰王會趁機攻入皇城,坐上皇位的時候,他卻扶持當時不怎麼受寵的太子上位,甚至交出兵權,放棄了榮耀與富貴,去那鳥不拉屎的雲陽府,做了個小小巡撫。

    這樣視權力於無物的人,怎教他們不佩服。

    而他若真有不臣之心,當年大可以自己上位,何必捨近求遠。

    「湯將軍這話的意思,是說若是當年戰王有異心,大可自己上位?」江昇昌淡淡道:「江山社稷,自然是該留在正統之人手裡,陛下是先皇嫡子,乃是天定之人,戰王是庶出……」

    湯將軍:「……」

    合著你的意思是,以前戰王知道自己是庶出,不敢幻想皇位,如今他去雲陽府呆了一年,就又敢想了,打算白手起家了?

    你難道不覺得你這話前後矛盾嗎?

    不過看皇上的表情,似乎是並不相信他的鬼話。

    「皇上,臣還有一事上奏。」江昇昌打算再下一濟猛藥。

    當年先皇為戰王設局,他參與其中出了不少力,原以為先皇駕崩後戰王會秋後算帳,可他卻去了雲陽府。

    他本以為戰王是不知道這事兒的,可誰知這一年來,當年參與謀劃的人,都被皇上以各種理由處死或者罷免,這其中,就不乏有戰王的手筆。

    他好不容易爬到現在這個位置,絕不能輕易被拉下去,所以現在首要做的,就是離間戰王和皇上。

    皇上一但起了疑心,任他戰王有再大的本事也翻不起浪來。

    「皇上,臣日前才查明,那多寶閣背後之人,乃是戰王殿下。」

    那多寶閣是半年前突然出現在上京的,因著裡頭多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所以在上京頗受歡迎。

    只是這多寶閣出現的蹊蹺,裡頭買的東西也古怪,他為了能在皇上面前博好感,便偷偷去查,結果這一查,卻查到了他那逆子的頭上。

    多寶閣有多賺錢他不是不知道,而且那裡頭出入的多為達官顯貴,他現在雖然已經位居侍郎,但在上京這個遍地是官的地方,他還欠缺的太多,故而他才會讓白柔去雲陽府,想著將江停風叫回來。

    只要江停風在上京,他就不怕這多寶閣落不到他的手裡,誰知居然失敗了。

    無奈,他便只能另尋他法,卻屢次被阻,他也是後來才知道,那多寶閣後頭有人。

    自陳氏死後,江停風便一直被他圈禁起來,就算後來他大病一場性格大變,那也只是跟著一群紈絝子弟走狗鬥雞,留戀於煙花之地,絕不可能能結交什麼權貴。

    而在雲陽府那個鬼地方,能將手伸到上京的,除了戰王,他想不出第二個人。

    他順著這條線去查,果然讓他找到了證據。

    既然多寶閣他沒法占為己有,那用它毀了戰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將自己尋到的證據遞給皇帝身邊的小太監讓他幫忙呈上去,「皇上,多寶閣所出之物甚是罕見,且大多非大順之物,臣懷疑,其背後之人私通他國。」

    而且多寶閣那可是來財的地方,他方才就說過戰王私自練兵,相必不用他明說,皇上也能猜到這上面去。

    「江侍郎何必如此拐彎抹角的,前面說多寶閣背後之人乃是戰王,現在又說多寶閣私通他國,你不如直接說戰王殿下私通他國好了。」那武將嘲諷道。

    陰陽怪氣,酸文假醋,著實令人反胃。

    「臣所言句句為實,皇上若是不信,可讓御龍衛去查。」

    「呵,我可記得前不久江侍郎還意圖與多寶閣拉關係,怎麼,周旋不成,現在開始潑髒水了?」說話的是戶部侍郎陳軒,他是一向看不上江昇昌這種小人行徑的。

    「陳大人慎言,我拉關係只為查出背後之人……」

    「江大人心眼多似蜂窩,誰知道你到底藏著什麼心思。」

    「陳大人,陛下面前,你豈可信口雌黃,污衊於我。」

    「夠了。」大順帝看著下頭的文臣武將吵成一團,頭疼地捏了捏眉心,「戰王之事朕心中有數,眾位愛卿不必再吵。」

    「皇上……」江昇昌還欲說些什麼,可終是被皇帝不耐煩的眼神制止。

    不過也沒關係,帝王多疑心,更何況蕭錦帆的皇位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是戰王讓出來的。

    這懷疑的種子一但種下,要不了多久便會成為參天大樹,他戰王想借皇上之手報當年之仇,怕是有些太異想天開了。

    「啊湫!」靠山屯顧家村的小院子裡,顧三郎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

    這是誰又在念叨他!

    顧三郎放下筆,隨即門帘子便被掀開,沈楠端著藥進來絮絮叨叨,「楚暮都說了你要臥床修養,你非不聽,我告訴你啊,若是除夕夜之前你還病著,那你就只能自己吃白粥,看著我們大吃二喝了。」

    「就一個小小的風寒,哪有他說的這麼嚴重。」這臨近年關,府衙事務繁多,他為了能按時回來陪沈楠她們過年,這幾日每日都只睡個把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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