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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9:19:27 作者: 桃柒拾玖
    第48章 既然你看不慣,那……

    之前顧半夏生日, 沈楠曾經做過一次蛋糕,軟軟的,甜甜的, 上頭那個叫奶油的白色東西冰冰涼涼的,入口即化,堪比他吃過的任何美味糕點。

    只可惜這裡沒有烤箱,用灶窯沈楠又把握不住火候,所以就只做了那麼一回。

    俗話說物依稀為貴, 楚暮本就是個吃貨, 那玩意兒的味道,他是朝思暮想了許久才忘掉,如今沈楠一提, 他頓時便動搖了。

    「兩個。」他講條件。

    「好, 只要你去, 我還可以給你做提拉米蘇和毛巾卷。」沈楠笑得狡黠, 就知道他會答應。

    她後頭說得那些糕點楚暮沒聽過,但聽名字他就覺得好吃,又一次無力地掙扎後,他點頭答應了。

    今日他們起得早,西山上又向來沒啥人, 所以還算隱蔽。可後來隨著小豬仔的叫聲,不少人以為是遭賊了前來查看, 人漸漸便多了, 由兩三個到七八個,最後半個村的人都來了。

    攏共二十多頭公豬,楚暮前頭下手還顫顫巍巍,等到了後頭是越發熟練, 乾淨利落地讓不少人都讚不絕口。

    這可是個手藝活,若是練好了,就算日後日子苦了,也餓不著自己。

    楚暮原先還以為村民會笑他,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

    約莫辰時,楚暮終於收工。

    沈楠端了水來給他洗手,他順便清洗了下他的刀。這刀是沈楠給他的,彎的,拿著很輕但很是鋒利,他很喜歡。

    「三哥,我現在的手法可是爐火純青了,若是那一日我一不小心……」楚暮拿著刀在顧三郎面前比劃。

    雖然這剡豬的活最後是他妥協的,可若不是顧三郎縱容沈楠,她又豈會找上自己。

    所以這口氣,他得出出。

    「你可以試試。」顧三郎收回看沈楠的眼神,看向楚暮,「試試是你的刀快,還是我的功夫快。」

    「宮裡還缺一個管事太監,我看你挺合適的。」

    顧三郎挑了挑眉,楚暮頓覺某處一涼,望著顧三郎打哈哈,「我就是隨便說說,隨便說說哈。」

    在顧三郎這裡吃了憋,他便轉眼去煩沈楠,要她給他做毛巾卷。蛋糕,他要留到生辰那日。

    既然答應他了沈楠自然也不能食言,午飯過後,她便著手準備起來,土窯溫度不好把控,她便提前買了個測溫計。

    在這個間隙,沈楠也和顧三郎說了江停風想在雲陽府開多寶閣的事。

    「只是他沒有過硬的後台,在這雲陽府還行,出了雲陽府,怕是連立足之地都沒有。」

    「這其中你可入股了?」顧三郎問。

    「當然。」沈楠將攪拌均勻的麵糊刮平振出空氣後,放進測好溫度的灶窯里,「有利可循的生意,不做白不做嘛。」

    「嗯。」顧三郎點了下頭,若有所思地沒有再說話。

    轉眼間,時間進入六月,整個靠山屯提前進入了農忙季,一片片菜籽田,遠遠看著還是綠的,到了近處,才發現是青黃色的。

    地里的人正彎腰擦汗,手持鐮刀開闢新天地。沈楠可說了,這菜籽要是再黃,收割的時候可就全都淌到地里了。

    近幾日天公作美,他們收了菜籽便扛回家,曬到附近的空地上,經過一中午的晾曬,下午人上地經過時,時不時便能聽見菜籽外殼在暴曬下發出的炸裂聲。

    段父之前也厚著臉皮讓村里人幫他租了些菜籽種,如今看著這顆粒飽滿的菜夾,喜笑顏開。

    農家人,不就這點追求。

    只是他家種得少,他便將其全都攤在了院子裡曬。

    段母雖然想要攀上顧家,可看段父將這些東西當寶貝就來氣,「不就是個菜籽嘛,搞得跟金豆豆似的,一天天就知道侍弄你的地,看見我們就跟仇人似的。」

    見段父不說話,段母接著道:「自財生上次回來過去都十天了,我這眼皮跳得厲害,跟你說了多少回了,你也不知道前去看看。」

    段父最看不慣的就是段母將段財生當小孩兒看待,畢竟他都十八了,擱別人身上,媳婦都娶了,可偏偏段母就是放心不下,去個書院她都要親自前去照料。就她這個縱容法兒,財生啥時候能長大。

    如今見她又找茬,他脾氣也上來了,「他一個男娃,又在書院上學,有啥好擔心的。你若真有心,就幫著干點活兒,別一天吃飽了閒得胡思亂想。」

    自段母回來,就從來沒有上過地,無論地上多忙,她總有託詞不去。村里人問起,他都不好意思說實話。

    「嘿,你這老不死的。」見段父又拿她不上地說話,段母從屋裡衝到院子裡,指著他的腦袋道:「感情那兒子是我一個人的,他若是考上狀元,光宗耀祖的是你們段家不是我們李家。自己沒本事,還不許兒子出息,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親爹。」

    段父自知自己吵不過她,再吵下去就只能讓別人看笑話,瞪了她一眼繼續去翻弄院裡的菜籽。段母見他這般窩囊,頓時更氣了。

    「我明日要去縣裡看看財生,給我點銀子。」自從她跟著段財生去了縣裡後,屋裡的銀子就都是段父再管。她回來後好說歹說,他就是不肯把錢袋子給她。

    「你又要錢做啥,我沒錢。」

    「沒錢,過年時玉娟給的,開春時賣皮毛的,咋就沒錢了。」

    段母記得這般清楚,段父自然也不再糊弄她,「那是我攢著給財生取媳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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