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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9:19:27 作者: 桃柒拾玖
在加上上次縣衙的事,大家都不是傻子,隨便一想都知道是怎麼回事,所以她這樣,除了得到女人們鄙夷的眼神, 啥作用也沒起。
現在哭哭啼啼, 當初要出嫁時不是挺神氣的嗎?
段母自上次被人嘲諷之後便甚少出門,段玉娟哭著回家時,她正準備著給段父做午飯。
「咋地了這是。」在段玉娟關門的間隙, 她推開門進去, 段玉娟瞅了她一眼, 趴在床上嚎啕大哭起來。
「娘, 三哥他不要我了,他今日還假裝不認識我,問我是誰,嗚嗚嗚。」
「假裝不認識你?」段母稍稍想了一下,憶起村裡的傳聞, 蹲在床上拍了拍她的後背,「娟啊, 我之前聽說顧三郎在戰場上磕壞了腦子, 許多事都不記得了。」
顧三郎當年雖然年歲不大,但到底是知事了,段玉娟還與他定過親,怎可能說不認識就不認識了。
「許是他有些事還沒記起來。」顧母輕拍著她的肩膀, 「你今日見他了?」
「嗯。」段玉娟抬起頭來,眼睛紅紅地看著段母,「他真的磕壞腦子了?」
見段母點頭,段玉娟瞬間覺得自己又有了機會,將沈楠和顧三郎感情好的事瞬間拋到了腦後。
既然從前的事無法打動顧三郎,那她就和他慢慢相處,烈女還怕纏郎呢,更何況顧三郎還是個男人。
而且她自認為,比起沈楠的蠻橫無理,她更加溫柔小意,男人都喜歡體貼的女人,因為這樣的女人才更有家的感覺。
「不氣了?」段母看著她,笑著點了一下她的額頭,「你啊,打小就這樣。跟娘說說,今日在顧家發生了啥。」
段玉娟最相信的便是段母,自是將今日之事一字不拉地說了,期間還義憤填膺地批評了一頓沈楠,說她鮮廉寡恥,恃寵而驕,全然忘記了自己當初在丁府是個什麼德行。
「她越是這樣對你就越有利,男人都喜歡溫柔的女人,你多去三郎跟前噓寒問暖,他會知道你的好的。」
段母給她出主意,「而且你要時不時在三郎面前提一嗓子那個女人和那個姓江的事。」
男人都忌諱自己的女人給自己戴綠帽子,更何況還是顧三郎那樣的,她沈楠再年輕再漂亮,若是不守婦道,就只有被休的份兒。
「娘,我都曉得。」這些手段,都是她曾經在丁府慣用的,連丁仁那樣在女人堆里打轉的老油條都受不了,更何況是顧三郎那種血氣方剛的男人。
「你曉得就好,娘啊,就希望你們姐弟倆日子能好過些。」段母嘆了口氣,揉了揉自己的右眼,「咱們自縣裡回來快有半月了,也沒去看過財生,這幾日我這右眼跳得厲害,總覺得要發生啥事。」
「財生在書院有唐子淵罩著能出啥事。」
段玉娟覺得顧財生做得最對的一件事,就是籠絡住了唐子淵的心。這次的事雖然與他沒有大礙,但到底也算是個不小的打擊,書院的那些學子若是知道情況,定是少不了要嘲諷幾句,但有唐子淵護著,總不會受欺負不是。
見段母眉頭緊皺,段玉娟起身,從妝奩下頭的暗格里拿出一小錠銀子,「你若實在放心不下,就去瞧瞧,他住在書院,也不知道習不習慣。」
「哎。」段母喜滋滋地收了銀子揣進袖子裡,剛準備再和段玉娟說幾句體己話,就聽見段父進門放農具的聲音。
「得,討債的回來了,我先去做飯了。」
段母關上門出去後,段玉娟又趴回到床上,冷硬的床板讓她不由想起顧家新宅子裡的炕,軟乎乎的,聽說冷了還能燒火。
無論是宅子還是人,都頗合她的心,她要好好計劃計劃,定要將其據為己有。
顧三郎今日回來的事顧雲郎也知道,所以下午他也早早關了店趕了回來。
一家人圍坐在桌前,吃吃飯聊聊天,倒也很是一種樂趣。
桌上,肯定少不了問問顧三郎的工作情況,他也只說自己就是個小小書吏,這次去倉州,他也只是在旁邊做個記錄,不是什麼太危險的事。
這次是事發突然,他才會忽然這麼忙,以後若是有什麼事,唐青通知他他才會趕回去。
畢竟,他就是個編外人員。
大人們在桌上盡情歡笑,兩個小孩在院裡也玩得不亦樂乎。
顧忍冬到底是個男孩子,面對著俊俏的大白馬,是滿眼歡喜,多次試探著想去摸摸它的尾巴,卻都被飛魚的眼神給嚇得縮回了手。
「沒事,他很乖,不蹶人。」楚暮終是看不下去,起身將他給提溜到馬上。
飛魚不舒服的動了下,顧忍冬急忙用小短腿夾住馬腹,整個人趴在馬背上,手死死地抓著馬得鬃毛,像個大馬猴似的,但他顯然是喜歡這種感覺的,不但不害怕,反而興奮得很。
顧三郎雖然和顧母他們說著話,但也時刻注意著院裡的事,怕顧忍冬摔著,他還出聲喊了一聲飛魚的名字。
聽到主人的聲音,飛魚頓時不動了,乖乖站定,任由顧忍冬在他背上磋磨。
顧家人沒覺得有什麼,畢竟這馬兒大多是有靈性的,顧三郎是他的主人,聽話也沒什麼大不了。反倒是沈楠覺得,這馬和顧三郎的配合有些太過了,就像是許久的搭檔一般默契。
只是這個想法稍縱即逝,她還沒來得及問就已經被拋之腦後。
「夏夏要坐嗎?」楚暮見顧半夏抬頭看著馬上的顧忍冬,將她也給提溜了起來,卻被小丫頭抱著脖子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