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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兩年沒回去過年了。」

    盧霏張大了嘴巴，「你一直在躲她？」

    我沒再回答。事實上，頭一年我的確是在躲她，不過後面一年我是為了不再讓別人看扁而利用假期先探入社會。

    「怎麼不回答？」盧霏看我神情有變，竟又冒出一句：「你不會還忘不掉她吧？」

    我笑著輕輕按了一下她的腦袋，「剛剛才誇過你，這麼快就現原形了，你的淑女氣質只能保持三分鐘嗎？」

    盧霏把腦袋撇到一邊，「忘不掉就問候一下唄，現在跑回去應該還來得及。」說這話的時候，她還做著調皮的手勢。

    都說女生愛八卦，但敢這麼直接戳我舊傷疤的，也就她一個。我略顯怒色，她撒腿就跑。沒兩步，她就被我抓住了，只是她掙的太厲害，手腕處被我攥出一圈淤痕。

    「對不起，我失分寸了。」看著那圈淤痕，我突然想起和前女友之間也發生過類似的事。

    盧霏故意嬌呼：「對不起就完了啊，我以後要嫁不出去，你得負責！」

    「好啊，真有那一天，就直接把你賣到非洲去。」我也故意調侃她一下。

    盧霏用中等力道拍了我手臂一下：「討厭，我才要把你賣掉呢！」

    「你捨得嗎？」

    「怎麼不捨得，賣了你可以換多少好吃好玩的呀！」

    我有點暈，她能想到的除了吃就是玩，還能不能有點追求。不過聽她這麼一說，我倒真有點餓了。看看時間還不到17:00，呀，不對，我是不是忘了吃午餐，豬腦啊！

    「我請你吃晚餐吧？」

    盧霏審視了一下我的表情，「怎麼突然想起來請我吃飯了？」

    我能說是因為我餓了，順便叫上她的嗎。估計這話一說出來，就會被她鄙視一番吧。「沒什麼，你就說你去不去吧？」

    盧霏收起手機，「時間還早，我也不覺得餓，這樣，下次我請你吧。」

    我看了看她的表情，很自然，不像掩飾的樣子，也就隨她了。

    學校附近的某小吃部。

    我正吃著麻辣燙，忽然接到主任的電話：「蕭龍同學，你的論文有些問題，限你在明晚之前來我辦公室一趟，否則後果自負！」

    主任做事一向雷厲風行，說話更是一針見血，從不留情。這次我恐怕難免被他狠批一頓，說不定還得把論文拿回來修改，甚至重做。

    還有七天就要上台答辯了，如果這時候重做論文，可不是件好事，搞不好還得留校復讀一年。想想，也怪自己，當初匆匆了事，早知道應該多複查幾遍的。

    看看時間剛好17:00，還有半個小時主任才下班，現在去多少應該會「減刑」吧。

    主任辦公室。

    我的論文早已被架在桌子上，好像刑場上的囚犯，只等著挨刀了。

    見我這麼快就來了，主任倒顯得有點意外。「蕭龍啊，你平常表現很不錯的，學生會對你的評價也很高，怎麼這臨畢業了，反而失了水準，瞧瞧你這論文，怎麼看都像是七拼八湊做出來的，而且中間部分還有抄襲。你說要我如何處置才好？」

    主任果然厲害，我就在網上摘抄了一小部分，他都看得出來。「主任，我......」

    沒等我說完，主任就打斷了我：「我看你也別解釋了，趕快拿回去重做吧，或許還來得及。」

    主任果然比我想像的還要無情。當初做這篇論文花了我半個月時間，現在還剩七天，這不是擺明了不讓我參加答辯嗎。

    我本想再和主任軟磨，沒想一個熟悉的聲音搶在了我前頭。「舅舅，離畢業生答辯沒幾天了，不如給他一次機會，讓他帶回去修改一下再決定可好？」

    我差點忘了，主任是湯思羽的表舅。那她為什麼要替我求情呢？是為了當初甩了我，覺得心中有愧，而做的補償，還是有什麼其他目的，又或者只是單純的施捨。

    主任轉向她：「思羽，你認識他？」

    我沒敢看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不認識」，她接著指著桌上的論文又說：「舅舅，這篇論文我看過了，除了中間論理部分有些瑕疵，其他都還好，何不給他一次機會，也顯得您寬厚仁德。」

    主任居然被鬨笑了，目光再次回到我身上。「看在你平常表現良好，又有我這外甥女說情的份上，就給你一次機會，拿回去好好修修，記住了就這一次機會，希望你好好把握。」

    做了保證之後，我好不容易脫身，剛下完樓梯，湯思羽追了上來。

    「對不起，剛剛那情形只能說不認識你。」

    本無區別，又何須道歉。出於禮貌，我回頭說了句「謝謝」，便離開了。

    第2章

    湯思羽心裡隱隱作痛，休學兩年，好不容易回來，就是想再見見即將畢業的他，卻沒想到他竟是這樣的冷淡。不過她也知道這都是她自己製造的苦果，其中滋味也只能她自己品嘗。

    她剛回到辦公室，主任就問她：「思羽，你好像很在意蕭龍同學啊？」

    她極力掩飾：「哪有，舅舅，你怎麼會這麼想。」

    主任不明白了，「你今天看到十幾個論文被打回去的，怎麼只單替他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