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頁

    付新氣不打一處來：「你發什麼神經。」

    我搖頭呆呆地看著他：「我沒發神經，我認真的，要不我追你吧。」

    我沖他眨眼睛，他抬頭看了看我，繼續做題，一言不發。

    我拿開他手中的筆：「算了，我還是別追你了，你不愁人追，昨天還有兩個小學妹來找你呢！一個借筆記，一個送零食的，你之前還叫我給別人送過你寫的情書呢。」

    他沒了筆沒有重新從筆袋裡拿，雙手拄著下巴，也沖我眨眼睛：「所以呢？你要追我？因為你覺得高中三年無趣？」

    他這樣我反倒不習慣了，我大笑：「開玩笑開玩笑，我是那種不矜持的女生嗎？我就是覺得黑桃學姐很酷很酷罷了，我還是去追一個更帥的吧。」

    他奪過我手中的筆，說了句：「哦。」

    兩秒過後他又說：「你正常就好，沒病就行，其他我不管，不然我還得去校醫室給你買藥。」

    我再次搶走他的原子筆，他這不就是想罵我嗎，我鼓著包子臉說：「你才有病。」說完我轉身。

    沒過多久他傳來一張紙條：我沒有給別人寫過情書，高一叫你送的是劉啟寫的，那天他有事讓我送，我便給你。

    英語老師走到了講台上，上課鈴響起，我心裡像裹了蜜覺得很甜，我翻開筆記把紙條夾在裡面，開始聽講，翻開筆記還沒寫的那一頁，我在筆記本上看到我不知何時寫的：付新王八蛋。

    我噗嗤笑出了聲，所有人都回頭看向我，老師敲了敲黑板有點不耐煩的說：「看什麼，後面有題？看黑板。高三了還傻樂！」

    -103-

    這日放學我沒有和付新直接去車站，我抓著他的書包帶：「我想去剪頭髮。」

    付新沒說話，我和他解釋：「我要把頭髮剪短，這樣不耽誤學習。」

    他沒理我，直接往前走，我抓著他的書包帶不鬆手，沒想到他沒帶我回家，而是帶我來到一家理髮店。

    還沒進門我想了想說：「還是算了吧，我長發飄飄，剪了怪可惜。」

    他依舊沒說話，往車站的方向走去，我也還是沒鬆手。

    等車的時候我想想覺得不對，又問他：「猴子，你說我到底剪還是不剪？不剪的話每天梳頭也浪費時間，經常洗頭也浪費時間，算了。我還是去剪。」

    我抓著他的書包帶又一次走到理髮店門口，我們進去排隊，排在我們前面的有兩個學妹。

    我坐在理髮店的沙發上，付新坐在一旁看著手機，我看了看他：「要不，我們別剪了，排隊的話回去會不會晚。」

    付新看著我，沒有任何語氣：「閉嘴。」

    「哦，凶什麼凶。」

    付新沒看我繼續低頭看手機。

    剪完頭髮我頓時覺得自己丑出了新高度。

    站在公交車上，我問他：「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的新髮型丑？」

    他揉了揉我剛剪的頭髮：「挺好的，可愛。」

    「哼，你們男生覺得丑才會夸可愛。」

    過了幾秒我聽到身後的人說：「行，那就是挺丑的。」

    我不再說話。

    -104-

    周末下午，我非常開心地爬到七樓，咚咚地敲著他家的門。

    他慵懶地從門裡問了句：「誰。」

    我大喊：「我，朱琪琪。」

    他開門，我拿著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進門。

    他一臉疑惑：「這都是些什麼玩意？」

    我把東西放在他家的茶几上：「哦，沒啥，就是一些文具，一些藥，咖啡。」

    他問：「你發什麼神經？」

    我伸開雙臂坐在他家的沙發上：「你能不能溫柔一些，怎麼變臉比翻書還快，高三哎，肯定很累，付叔叔很忙阿姨也是，所以我就給你備點，藥生病了可以救急，咖啡你熬夜的時候可以喝，文具肯定這一年特別費，你用完的筆芯別扔，到時候把空的都還給我。」

    付新沒看我，從冰箱裡拿出一瓶礦泉水遞給我：「有這時間你都可以完成兩道題了。」

    我接過水繼續絮絮叨叨：「你近視嗎？需不需要戴眼鏡？」

    付新坐在沙發上搖頭。

    「那你快去收拾，一會我們一起去配眼鏡。」

    「我不近視幹嘛去？」

    「陪我去，我近視呀，最近感覺黑板好多都看不太清。」

    「行。」

    來到醫院，付新特別認真地問了我一句：「你真的近視？朱琪琪，如果不近視，來配眼鏡會傷害眼睛的。」

    我仰起頭看著他：「那我們回去吧？」

    他問：「為什麼？」

    我不說話。

    付新抓住轉身要離開的我：「回來。」

    我回頭告訴他：「我不近視啊，就是覺得高三很累，萬一要用呢，所以打算配一個。」

    我聽到他冷冷地說：「換個理由。」

    我胡扯：「我覺得你在家悶太久，容易生病，所以陪你來醫院溜達一下。」

    他特別認真地看著我，他用手捏著我的下巴：「朱琪琪，你最好老實一點，當心我哪天不開心，把你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