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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9:06:44 作者: 南煙南下
    小廝正要扶著周子濯出去,未料酒樓又迎來一位不速之客。

    蘇月遙帶著幾個家僕氣勢洶洶地趕來,看見不省人事的周子濯和一臉含笑的秦漪時,她憤怒地幾近發狂。

    「把姑爺扶上馬車!」

    秦漪撫平衣袖微微側頭,笑問:「這位是?」

    「回東家,這是剛才那位周公子的夫人。」

    「哦。」秦漪拉長尾音,沖她莞爾一笑,「原來是將軍府的蘇小姐啊,久仰大名。」

    稍頓,她抬手將臉邊碎發拂到耳後,故作為難道:「夫人可要好好看著你家相公,他總跑來纏著我,讓我很難辦吶。」

    「少給我裝腔作勢!」蘇月遙抱著胳膊瞪向她,眸中怒火熊熊燃燒,「秦漪,你什麼時候活過來的?」

    「不對。」她冷笑一聲,「你壓根就沒死對不對!」

    「你怎麼不說話了?」見秦漪只笑不答,蘇月遙越發囂張,「怎麼,心虛了不成?我告訴你,不論你是人是鬼,都莫要妄想再回周家!」

    秦漪攥著帕子揉了揉耳朵,搖頭嘆氣:「難怪周公子寧願在這兒喝得酩酊大醉也不願回府,若換作是我,想來也不願一回到家中就面對這麼個兇悍的人吧。」

    「還有。」她抬起朱紅丹蔻細細觀賞,漫不經心地笑道,「夫人似乎忘了,如今是你這寶貝夫君對我死纏爛打,你所謂的周家,那又是個什麼地方?皇宮嗎?」

    她仰頭嬌笑幾聲,嘲諷意味不言而喻,蘇月遙怒火中燒,指尖狠狠掐入掌心。

    「已死之人便該好好待在棺材裡,可你偏要出來作妖,你喜歡玩是吧?好,本夫人好好陪你玩!」

    「我倒要看看,你這張皮下面究竟是人是鬼!」

    話音落罷,她猛地從腰間抽出皮鞭揮向秦漪,與此同時,守在門口的小廝立即察覺到她的意圖,飛身上前一掌拍在她後背。

    皮鞭被秦漪身旁的侍女穩穩接住,秦漪毫髮未傷,反觀蘇月遙,她因未留神而被人從後頭襲擊,要知道,這醉香樓里上上下下的人都身手極好,這一掌下去,她便摔倒在地。

    周家的奴僕被人攔在屋外,此時蘇月遙孤立無援如入虎穴。

    秦漪抬腳走到她面前,微微俯身直視著她:「周少夫人,你真當我是吃素的?」

    「你當我這是什麼地方,仗著自己有點身份就想鬧就鬧?」下人搬來軟椅,秦漪緩緩落座,接過茶水慢條斯理抿了口,唇邊笑意輕輕綻放,「我可不是你娘,還得無條件地慣著你。」

    「賤人!」蘇月遙狼狽地爬起來,咬牙切齒,「咱們走著瞧!」

    「嘖。」秦漪支著下巴抿唇一笑,「夫人喜歡來儘管來就是,本姑娘有大把的時間奉陪,可有一樣,開時可莫要忘了挑著時間,畢竟,萬一跟你那夫君撞上了未免太尷尬不是。」

    蘇月遙氣到險些嘔血,她攥緊拳頭怒氣沖沖地離開,房中再次恢復安寧。

    夜色漸濃,寶畫帶著下人從府中趕來接她回去。

    「小姐,時候不早了,咱們回去吧。」

    秦漪看著天上的明月兀自出神,聞言應了聲:「知道了。」

    待走出房門時,她忽而想起一件有趣的事來。

    「讓巴柘替我找人打探打探,念月如今身在何處。」

    她唇角漸漸揚起,猶如嗜血的食人花,「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這些故人的面,我總得一一見過才是。」

    第47章 肆拾柒 護妻狂魔已上線

    今日難得是個艷陽天, 秦漪忙完手頭的事後便在房中小憩歇息,打算好好把這段時日缺的覺給補回來。

    可偏偏天不遂人意,不多時, 寶畫來稟道:「小姐,趙氏和二小姐來府上了, 這會兒正在大門外候著。」

    秦漪睜開眼睛,懶懶問道:「她們來做什麼。」

    「奴婢也不知。」寶畫搖搖頭, 又道, 「小姐若不想見奴婢叫人去說一聲。」

    「這倆人定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沒安好心。」寶珍撇嘴嘟囔道, 「奴婢看,小姐還是不見的好。」

    「見,為何不見?」秦漪坐直身子, 掩唇打了個哈欠, 「重歸故土不就是為了與故人重逢,許久未見,我還真有點想她們了。」

    寶珍聞言吐吐舌頭:「那奴婢們又得藏起來了。」

    秦漪淡淡一笑:「讓她們且在外頭多等會兒吧。」說罷又合上眼睛。

    寶畫心領神會,走出門外囑咐一聲:「小姐這會兒還在小憩,先叫她們在外頭等上一陣。」

    直到秦漪一盞茶飲盡,門口侍女才去將趙氏母女請進來。

    晌午日頭正大,母女倆在外頭站這麼久早已腿腳發軟, 渾身上下生了一層黏糊糊的細汗,這二人何時受過這等冷落, 若非有事相求, 定早已甩袖離開。

    她們被侍女引著往花廳走,這一路早已被眼前一幕給驚住。

    那一草一木一花一景都極盡奢侈,放眼望去, 雕梁繡柱玉階彤庭,重樓飛閣瓊樓玉宇,流連其中猶如置身仙境。

    母女倆心裡頭都微微泛酸,國公府倒也罷了,那畢竟是朝廷重臣的府邸,可連這一個小小的北越女子所住之處都比侯府強那麼多,這叫她們如何不吃味兒。

    「坊主,兩位客人到了。」

    秦漪正扶額假寐,聽見動靜懶懶掀開眼皮,便見趙氏母女正略顯侷促地站在那兒,身上穿的衣裳所用綢緞還是去年的樣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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